宋洲羽转身进了屋,很快就出来,将一个透明的、巴掌大的自封袋递给她,自封袋里装着一个U盘。
林嘉没有接过来,却看向了宋洲羽戴着手套的手,“什么意思?”
“你说这个?”宋洲羽抬了抬手,戏谑道,“当然是为了防止留下指纹了!事先说好,我把东西给你,怎么用都跟我没关系,出了什么事都别来找我!”
这可是叶淮南教给他的!
林嘉的视线从他脸上挪到那个透明的自封袋上,终是一狠心,将U盘攥在了手里,随即讥讽道:“是我高看你了,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宋洲羽失笑道:“激将法对我没有用,省省力气吧!”
他抬起胳膊,点了点自己的腕表,“时间不早了,林小姐,你就不怕赵家阳找到你!”
“用不着你管!”林嘉攥紧手中的U盘,决然地转身离开。
“对了,林小姐,”宋洲羽的声音在林嘉身后响起,叫停了她的脚步,“提醒你,做事的时候,多给自己留条后路,二爷这个人其实很重感情的,他对你或许毫不留情,但不代表对包庇你的李明远......没有感情。”
林嘉的背影猛地一僵,她垂眸沉默片刻,不多时,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你又在给谁出鬼点子?”
宋洲羽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湛文乐戏谑道。
“什么叫鬼点子?我这是‘助人为乐’!”宋洲羽回头看他,“他们还没回来吗?”
湛文乐:“快了,在回来的路上。”
他的视线看向刚刚林嘉离开的方向,依旧是忍不住好奇,“你之前不是挺喜欢他的吗?真的打算放弃霍江行了?那可是霍二爷,真的舍得?”
宋洲羽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向屋里走去,边走边道:“你觉得如果我惹怒了霍江行,宋家会给我兜底吗?”
“那肯定不会啊!”湛文乐赶紧跟上他,“按照你爸妈这个德行,事业大于一切,你要是得罪了霍家,说不定他们两个直接让你自裁谢罪!”
宋洲羽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既然清楚,就应该知道,招惹叶淮南对我没好处,就算我对霍江行有好感,但还不至于蠢到像林嘉一样招惹一个我惹不起的人!”
湛文乐有点琢磨不透,“那你既然都放弃了,为什么还给林嘉支招,这不是拱火吗?以她那脑子,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你这不是有意挑拨李明远和霍二爷之间的关系吗?”
“这样不好吗?”宋洲羽眉毛微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虽然我不会主动去争,但不代表叶淮南就能心安理得地坐稳霍夫人的位置,依李明远对林嘉的舔狗程度,肯定是无条件的偏向她,不管她做什么。”
说着,他脸上掠过一丝狠厉,继续道:“如果霍江行和李明远之间闹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那将会成为霍江行心中的刺,时景和赵家阳哪个不重感情?”
“如果再闹出点人命,岂不是更好!”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恶毒,“这一切都是因为叶淮南!就算霍江行再怎么喜欢叶淮南,这根刺永远都在他们三人的心中,永远膈应人,你觉得,日积月累,他们不会再对叶淮南厌恶吗?”
“厉害啊!”湛文乐先是一愣,随即“啪啪啪”地鼓起掌来,“宋洲羽,论阴险还得是你!”
宋洲羽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优雅的微笑,言语之间透着轻蔑,“他们能厌恶叶淮南第一次,就能厌恶第二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相信一个人会突然转变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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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了?”
李明远回到家里,发现林嘉不在,这里是他名下的一处房产,虽然赵家阳不知道,但是找到他们是迟早的事。
正当他以为林嘉被赵家阳带走时,林嘉才迟迟归来。
林嘉看到满脸担忧的李明远,不以为然道:“我出去办点事,你这么担心干什么!”
事发之后,她没地方去,只好躲到李明远这里。
尽管上次他们吵得很凶,但好在李明远对自己还有感情,只要自己卖卖惨,撒撒娇,李明远还是会回心转意的。
“我能不担心吗!”李明远上前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声音都在发颤,几乎是咬着牙吼道,“ 你以为赵家阳找不到你吗?那只是时间问题,你还大摇大摆的跑出去!你是要气死我吗!”
“你对我发什么疯啊!”林嘉挣开他,眼圈瞬间红了,声音里带着委屈,“我现在连出去的自由都没有了吗?我天天被关在这里,我人都要疯了!你还冲我吼!你太过分了!”
“我......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担心你!”李明远看到她的眼泪就手足无措,心疼之余又莫名的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哄她,“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的错,我真错了......”
以往这样的情况,林嘉不哭个个把小时是不会罢休的,但是今天却格外的不同。
她一反常态地抱住李明远,整个人埋在他怀里,委屈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发脾气的,就是家里太闷了,我就是出去透透气,你别生气。”
李明远大为震惊,他哪见过这样的林嘉,心里不由得在思忖,是不是自己这么多天的陪伴,终于让她看到了自己好。
他愣神之余,紧紧地抱住了她,“我不生气,你下次出去记得告诉我。”
“嗯,”林嘉在他怀里乖巧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她不能在失去霍江行的同时,再失去李明远这个依靠了。
宋洲羽说得对,二爷重感情,他可以对自己无情,但是不会对李明远无情。
所以,她绝不能失去李明远!一定要牢牢绑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