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道灵力光柱冲天而起，金色的浩然气、蓝色的寒冰力、紫色的雷法、绿色的毒雾……七大宗门的宗主与长老们结成的“诛魔阵”，将整片山岭都笼罩在刺眼的光芒中。空气被灵力压缩得发出“滋滋”的脆响，脚下的岩石开始龟裂，缝隙中渗出的魔气与正道灵力相撞，迸发出一串串淡紫色的火星，像极了正魔两界不可调和的对峙。
叶凝霜站在莫言之身侧，指尖的冰魔之力下意识地紧绷。她能清晰感知到每一道灵力的强度——11位长老中，最低的也是元婴中期，最强的那位丹霞宗长老已触及元婴后期；六位宗主更甚，玄雷宗宗主、百花谷宗主等人的灵力波动厚重如山海，赫然是化神中期的修为；而清玄子站在阵眼，玄清鼎悬浮在他头顶，鼎身流转的金光比其他人加起来还要强盛，化神后期的威压如实质般压在心头，让她呼吸都微微发滞。
这是正道联盟能拿出的最强战力，是清玄子为了斩杀莫言之，赌上七大宗门根基的杀局。
“莫言之！今日你插翅难飞！”清玄子的声音透过灵力屏障传来，玄清鼎的金光再次暴涨，鼎口喷出一道金色的气流，瞬间将周围的魔气逼退三尺，“18位化神、元婴修士围杀，就算你是上古魔尊，也得陨在这里！”
他话音落下，右手猛地一挥：“动手！”
11位长老率先发难。
丹霞宗长老祭出“烈火幡”，幡面一挥，漫天火雨朝着莫言之砸来，火焰中还裹着能焚烧魔气的“正阳火”；玄雷宗长老则引动天雷，紫色的雷龙从云层中探出头，龙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巨响，直抓莫言之的头颅；百花谷长老更毒，指尖弹出无数绿色的毒针，毒针上的“腐心毒”能透过皮肤侵蚀灵力，连元婴修士都避之不及。
11道攻击从不同方向袭来，灵力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杀网，连阳光都被挡在网外，断云岭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叶凝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想凝聚冰魔之力帮忙，却被莫言之抬手按住肩膀。
“不必。”
莫言之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丝毫慌乱。他甚至没有祭出武器，只是抬手对着漫天火雨虚按——黑色的魔气瞬间凝聚成一面巨大的魔盾，魔盾上刻着复杂的魔纹，正阳火落在上面，连一丝焦痕都没留下，反而被魔纹吸收，化作一缕缕淡黑色的气流，融入魔盾之中。
紧接着，他指尖一弹，一缕魔气化作细长的魔鞭，精准地缠住雷龙的脖颈。看似纤细的魔鞭，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硬生生将雷龙拽得偏离方向，雷龙撞在旁边的山壁上，发出一声巨响，山壁瞬间被劈出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
至于那些毒针，还没靠近莫言之周身的魔气，就被无形的魔压震碎，绿色的毒液落在地上，只腐蚀出几个小小的坑洞，连他的黑袍都没碰到。
“这……这怎么可能？！”丹霞宗长老瞪大了眼睛，手里的烈火幡都差点掉在地上。他的正阳火连元婴后期的魔修都能烧伤，却连莫言之的魔盾都破不了？
11位长老不敢置信，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攻击。他们结成小阵，灵力相互叠加，试图用更强的力量突破魔盾。可无论他们如何发力，莫言之的魔盾始终纹丝不动，甚至他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没挪过一步，仿佛应对的不是11位元婴修士的围攻，而是挥散几只苍蝇。
“长老们不行，我们上！”
玄雷宗宗主率先忍不住，他纵身跃起，双手结印，周身的雷灵力暴涨，化作一把巨大的雷剑，剑身上缠绕着九条小雷龙，正是玄雷宗的镇派绝学“九龙雷剑”。这一剑的威力，比刚才长老的雷龙强了十倍不止，连空间都被劈出细微的裂痕。
“莫言之！接我一剑！”
雷剑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着莫言之当头劈下。叶凝霜看得心惊，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黑石碎片——这一剑要是劈中，就算是化神中期的修士，也得重伤！
可莫言之依旧没动。
他只是微微抬了抬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团黑色的魔气，魔气在他掌心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当雷剑劈到漩涡上方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雷剑的力量竟被漩涡一点点吸走，剑身上的雷龙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一缕缕雷光，被漩涡彻底吞噬。
玄雷宗宗主脸色骤变，想收回雷剑，却发现自己的灵力像被磁石吸引般，源源不断地涌入漩涡，根本收不回来。他惊怒交加，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成名绝学被轻易化解，最后连雷剑都崩散成漫天雷光。
“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境界？！”玄雷宗宗主嘶吼道，声音里满是恐惧和不甘。
紧接着，百花谷宗主、丹霞宗宗主等五位化神中期宗主同时出手。百花谷宗主释放出“万毒花海”，绿色的毒雾瞬间覆盖整片山岭，连岩石都被毒雾腐蚀成粉末；丹霞宗宗主则祭出“焚天炉”，炉口喷出暗红色的火焰，火焰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点燃，发出“噼啪”的声响；其他三位宗主也各施所长，灵力交织成一道比之前更强的攻击，试图将莫言之彻底淹没。
莫言之终于动了。
他身形一闪，黑袍在风中划出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百花谷宗主面前。百花谷宗主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催动毒雾防御，却被莫言之抬手一按，掌心的魔气直接穿透毒雾，按在她的丹田上。
“噗——”
百花谷宗主喷出一大口鲜血，丹田处的灵力瞬间溃散，化神中期的修为如同泡沫般破碎。她倒在地上，眼神空洞，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莫言之没有杀她，却废了她的修为，这比杀了她更让她绝望。
解决了百花谷宗主，莫言之转身面对其他四位宗主。他没有再用魔盾或漩涡，而是直接凝聚出一把黑色的魔刃，魔刃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花纹，却透着令人窒息的杀意。
“叮！叮！叮！”
魔刃与焚天炉碰撞，暗红色的火焰瞬间熄灭，焚天炉被劈出一道巨大的裂缝；魔刃与玄雷宗宗主的残余雷力相撞，雷光瞬间溃散；魔刃与另外两位宗主的法器相撞，法器应声而碎，两位宗主也被魔刃的余波震得倒飞出去，口吐鲜血，重伤倒地。
短短十息，五位化神中期宗主，一废四伤，失去了战斗能力。
整个断云岭彻底陷入死寂。
剩下的6位长老和清玄子，脸色惨白如纸，看着莫言之的眼神，像看着一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神。他们引以为傲的修为、宗门至宝，在莫言之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你……你到底是什么境界？”清玄子的声音发颤，玄清鼎的金光都开始闪烁，显然连他都失去了信心，“化神后期？还是……传说中的渡劫期？”
莫言之缓缓转过身，看向清玄子，眸底的黑没有任何情绪，却比任何威压都更令人恐惧。他抬手散去魔刃，声音低沉而清晰，透过死寂的山岭，传到每个人耳中：
“境界？那种东西，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在所有人的心头。
境界是修士的根基，是衡量实力的标准，从筑基到元婴，从化神到渡劫，每一个境界的突破都难如登天。可莫言之却说“境界毫无意义”——这意味着他的实力，早已超越了境界的束缚，达到了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层次！
“不可能！这不可能！”清玄子疯狂地摇头，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你一定是用了什么邪术！正道绝不会输给你这种邪魔！”
他猛地举起玄清鼎，将自己所有的灵力，甚至连宗门历代传承的浩然气，都注入鼎中。玄清鼎的金光瞬间暴涨，比之前强盛了十倍不止，鼎口喷出一道金色的光柱，光柱中隐约能看到无数正道修士的虚影，那是玄清宗历代宗主的力量，是清玄子最后的底牌——正道至宝，“玄清灭魔光”。
“莫言之！尝尝正道至宝的力量！我就不信，你能挡得住历代正道的意志！”清玄子嘶吼着，将金色光柱朝着莫言之推去。
光柱所过之处，魔气被瞬间净化，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连远处的山峰都开始震动。叶凝霜站在莫言之身后，能清晰感受到光柱中蕴含的恐怖力量，那是足以斩杀渡劫期修士的力量，是正道联盟最后的希望。
莫言之看着金色光柱，终于微微皱了皱眉。
他没有躲闪，也没有凝聚魔盾，只是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朝着光柱虚握。
“咔嚓——”
一声细微的脆响，金色光柱竟被他的手掌硬生生捏住！光柱中的正道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金光开始迅速黯淡，玄清鼎也剧烈震动起来，鼎身的纹路开始龟裂。
清玄子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不！不可能！玄清鼎是正道至宝，怎么可能……”
“噗——”
莫言之五指猛地收紧，金色光柱瞬间溃散，玄清鼎也“咔嚓”一声，碎裂成无数金色的碎片，散落在地上，失去了所有光芒。清玄子被鼎的碎片反噬，喷出一大口鲜血，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跑！快跑！”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剩下的6位长老和重伤的四位宗主，再也没有任何战意，转身就朝着断云岭外疯狂逃窜。他们连同伴都顾不上了，只恨自己的腿跑得太慢，生怕莫言之追上来，像废百花谷宗主一样废了他们的修为。
清玄子看着逃窜的众人，又看了看步步逼近的莫言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想要捏碎令牌，召唤玄清宗的最后底牌——可他的手指刚碰到令牌，就被莫言之的一缕魔气缠住，动弹不得。
“你以为，你还能跑？”莫言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冰冷的杀意。
清玄子吓得魂飞魄散，再也没有之前的伪善和嚣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魔尊饶命！魔尊饶命！我错了！我不该杀墨尘！我不该觊觎魔元晶！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我愿意归顺您，为您做牛做马！”
莫言之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里的杀意越来越浓——墨尘的死，寒月宗的覆灭，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伪君子。他怎么可能放过他？
就在莫言之准备动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他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枯树林里，叶凝霜正站在那里，而她对面，凌霄握着凌霄剑，剑尖下垂，眼神失神，显然已经停止了战斗。在凌霄身边，一个穿着凌霄宗弟子服的少年，正偷偷递给凌霄一张纸，神色慌张。
……
早在莫言之与七大宗门修士交手时，凌霄与叶凝霜的对决就已进入白热化。
凌霄的凌霄剑法越来越急，金色的剑光如暴雨般朝着叶凝霜袭来，每一剑都直指要害，却始终无法碰到叶凝霜的衣角。叶凝霜的身法越来越灵动，寒冰魔剑在她手中，如同一道淡紫色的闪电，每一次挥剑，都精准地避开凌霄的攻击，同时反击他的破绽——她没有下杀手，只是想让凌霄明白，她并非“嗜杀的邪魔”。
“叶凝霜！你若还有一丝良知，就该束手就擒，接受正道的审判！”凌霄嘶吼着，剑招更加凌厉，却也更加混乱——他看着远处莫言之轻松碾压化神宗主的场景，心里的“正道即正义”开始动摇，剑招也失了往日的精准。
“审判？”叶凝霜冷笑一声，冰魔剑避开凌霄的剑尖，指着他的胸口，“你所谓的‘正道审判’，就是月苍污蔑我、夺我功法的借口？就是清玄子杀墨尘、抢冰火莲的遮羞布？凌霄，你睁大眼睛看看，你守护的正道，到底是什么样的！”
凌霄的动作僵住，剑尖微微颤抖。他想反驳，却想起刚才莫言之说的“极寒崖墨尘之死”，想起叶凝霜之前说的“月苍夺功法”，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就在这时，一个少年突然从树林里跑出来，拉了拉凌霄的衣角——是他的随从，阿木。阿木之前在寒月宗分舵被叶凝霜放过，后来偷偷调查，竟找到了当年月苍污蔑叶凝霜的手札碎片，还有参与极寒崖围杀的玄清宗弟子的证词。
“师兄！你快看看这个！”阿木将手札碎片和证词塞到凌霄手里，声音压低，却带着急切，“这是我在寒月宗废墟里找到的，月苍长老真的污蔑了叶姑娘，极寒崖的事，也是清玄子宗主策划的！我们……我们好像被骗了！”
凌霄颤抖着接过手札碎片。碎片上的字迹，正是月苍的笔迹，上面清晰地写着“叶凝霜《寒天诀》已练至第七层，需设计夺之，可污蔑其勾结魔道”；证词上，玄清宗弟子的签名赫然在目，写着“奉宗主之命，极寒崖围杀魔修墨尘，抢夺冰火莲，试探魔尊实力”。
这些证据，像一把把锤子，狠狠砸在凌霄的心上。
他想起自己从小被教导“正道不可欺，邪魔不可纵”，想起自己为了“守护正道”，追杀过无数所谓的“魔修”，可现在却发现，自己守护的，竟是一个由谎言和伪善编织的假象！
“不……这不是真的……”凌霄摇着头，脸色惨白，手里的凌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看着叶凝霜，眼神里满是愧疚和迷茫。
叶凝霜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收起了冰魔剑。她没有趁人之危，也没有嘲讽，只是轻声说：“错的不是你，是那些用‘正道’当幌子，行恶事的伪君子。凌霄，你该自己判断，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不是看修为，不是看宗门，而是看人心。”
随后飞到魔尊身边。
凌霄没有说话，只是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阿木站在他身边，也不敢说话，只能默默陪着他。
……
莫言之看着远处的场景，收回了看向清玄子的目光。他没有立刻杀清玄子，而是转身对叶凝霜说：“走吧。”
凌霄抬起头，看着叶凝霜和莫言之，眼神里的迷茫渐渐被坚定取代。
莫言之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朝着不远处的集市方向走去，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断云岭上，只剩下重伤倒地的百花谷宗主和四位宗主，还有散落的法器碎片和血迹。阳光透过云层，照在这片狼藉的山岭上，仿佛在预示着——正道联盟的虚伪，即将被彻底揭开；正魔格局的颠覆，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