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的过,吴邑白就像是完全没有得到自家师尊刚出关又出差的消息一般,每日按时送来他亲手做的点心,偶尔也在一旁坐一会,但更多的是送完就走。
现在整个剑宗都知道他们两个关系好了,如胶似漆、情比金坚,那些弟子长老每次过来送卷宗的时候还要偷偷瞄李秋晨好几眼,特别是那些刚入门没多久的弟子,来得就更勤了,就为了来看看他。
当然,不是说李秋晨的魅力一下子就上涨了,他们就只单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那个冷面阎罗情根深种。
毕竟都是自家宗门的人,李秋晨也不可能因为对方多看他几眼就将人赶走。
又一次送走了好奇心满满的弟子,李秋晨板直的腰塌了下去。
“这些弟子这么事这么多啊,怪不得你一天到晚的要忙这么久的,要我说,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应该要学会把活丢给下属去干。有句话说得好,不会带团队,那就只能自己干到死。师兄,你要学会把手里的权力分出去啊!”
李秋晨这话还挺惊世骇俗的,向来只有把权力死死抓在自己手里的,哪里有分出去的道理?这一个整不好,那就要被架空了。
不过,秋瑾矾觉得这话说得还蛮有道理的,而且他也正在执行,李秋晨师徒不就是他抓过来的劳动力吗?!
见秋瑾矾没有回话,李秋晨看向对方,刚想劝对方不要太官迷,就见秋瑾矾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然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培养小辈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这段时间也只能自己来了。好了,别废话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偷懒吗?抓紧时间干活,等过段时间你们去收徒大会,有你休息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李秋晨总感觉刚才秋瑾矾的眼神怪怪的,但是对方说的又没错,他也说不出来哪里怪。
再一想到自己过几天就能放假了,而对方还要苦哈哈地干活,想必心情是好不到哪去的,立马不吱声了,低头继续干活。
……
吴邑白投喂完自家师尊,空食盒也不收起来,就这么拎着一路回了戒律堂。
这一路上还遇到了不少跟他打招呼的,只要是问好的,他就只是微微点头或者“嗯”一声,算作回应。
但是要是问起他手里的空食盒,那他可就有话说了。
“吴长老,你拿着个食盒是干嘛去?”
“嗯,这是我给师尊做的吃食,他已经吃完了,让我给食盒拿去洗洗。”
“呃,看来吴长老的手艺不错啊,李长老都吃完了。”
“这是自然,师尊最爱我亲手做的吃食,闭关了这么久,自然是想得紧了,作为道侣,我是得满足他的。”
“哈哈,确实如此。这道侣的要求,还是得满足一下的。李长老和吴长老的感情可真好啊!”
“嗯。我们两个可是发过誓,要永远在一起的。”
“哈哈,这样吗,挺好的挺好的。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嗯。”
那名长老告辞走了,吴邑白也不恼,继续拎着食盒往自己办公的地方走,然后在遇到下一个问他类似问题的时候再重复一遍刚才的对话。
人还没走到目的地呢,他又给李秋晨做了吃食的事情早就传遍整个戒律堂了。
“这李长老和吴长老的关系是真的好啊。”
“可不是,这都出关多久了啊,吴长老还每天都给他做好吃的,一天都没落下。”
“其实,我比较好奇的是,吴长老一边冷着脸,一边做出来的饭,味道咋样……”
“应该挺好吃的吧?李长老都合体了,早就不用吃东西了,但是每次吴长老做的他都能吃完,要是不好吃能吃这么多?”
“不好说啊,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爱情使人盲目?吴长老都能为爱洗手做羹,李长老为爱失去味觉也不是不可能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以后少跟飘渺峰的那些人来往,少看点话本子,我辈修士,理应一心追求大道,岂能耽于情情爱爱?!”
最后一个说话的是戒律堂中修无情道的,他们一心追求大道,对于情爱什么的都不感冒,平日里最嫌弃的就是喜爱本子的飘渺峰弟子。
不过修无情道的就是比他们修其他道的武力值高,见对方来了,那些原本聚在一起曲曲的弟子们立马散开了。
当然,服还是不服的,耽于情爱又咋了,又没碍着别人什么事。
再说了,李师叔跟吴师叔也耽于情爱,但是也不影响他们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合体修士了啊!
所以说,其实修炼这事跟情爱啥的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关系嘛。
在角落里的静婉柔看着眼前的一切,自然也没有错过吴邑白的回答和那些弟子的悄悄话,一张小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让人看不出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其实,她跟那些人的距离还是有些远的,以她现在的修为,应该是听不到的才对,但是架不住有人想让她听到。
一旁的水缸里,倒映着一个看不见五官的影子。
“多好的一个人啊,你说,他为什么不能是你的道侣呢?一个男人有什么用,男人跟男人又不能传宗接代,阴阳结合才是天道,你说呢?”
静婉柔的回答是直接用灵力将水缸给打碎了。
“闭嘴,用不着你来教我。”
虽然她现在修为是很低,但是这个水缸也就只是个什么灵气都没有的凡物,她想将之打碎也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水缸碎了,里面的影子自然也就消失了。
最后看了一眼吴邑白消失的背影,静婉柔也离开了,这个角落是她特意找的,一般人不会发现她站在这里,但是她能看到戒律堂大部分的地方。
因为经常在这个位置偷窥,但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静婉柔压根就没有想到要观察一下周围,自然也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其实还站了一个人,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那人藏地比她还要隐蔽,全身都笼罩在黑暗里,让人看不出来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