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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陕北榆林向南三百里的地方,有一片被岁月侵蚀得残破不堪的黄土塬。这片塬上散布着几十户人家,它们共同组成了一个名叫贺家村的小村庄。

村庄的东头,矗立着一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这棵老槐树的树干粗壮,树皮皲裂得犹如刀刻一般,显示出它历经的沧桑岁月。然而,尽管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它的枝桠却依然倔强地伸展着,直直地戳向天空,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故事,又似乎是在替某个人或某件事坚守着什么。

这棵老槐树据说比县志还要古老,它见证了贺家村的兴衰变迁,承载了村民们的喜怒哀乐。它是村庄的标志,也是村民们心中的一份情感寄托。

光绪二十三年春,老槐树下的一孔破窑里,贺秀娥呱呱坠地。

接生婆王婆子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不停地咂嘴,满脸狐疑地说道:“这女娃来得可真蹊跷啊!”原来,贺氏夫妇已经四十一岁了,才好不容易怀上这头一胎。就在贺氏分娩的时候,窑外突然飞来了一群乌鸦,“嘎嘎”地叫着,在窑洞周围绕树三匝。更让人惊讶的是,其中一只乌鸦竟然像发了疯一样,直直地扑棱着翅膀撞在了窗纸上,撞出了一团血花。

待秀娥呱呱坠地,王婆子定睛一看,只见这女娃的后颈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红痣,形状宛如火焰一般。王婆子心中暗叫不好,不禁喃喃自语道:“这娃……怕是带着灾星来的哟。”

而此时,贺老汉正蹲在窑门口,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锅子里的火星子在黑暗中明灭闪烁,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感到不安。贺老汉的思绪渐渐地飘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时候他还年轻,有一次在黄河边偶然救起了一个疯疯癫癫的道士。那个道士在临死前,突然从怀里掏出了半块龟甲,塞到贺老汉的手里,对他说:“若生女娃,见红痣,速埋龟甲于老槐下,可镇阴煞。”

贺老汉猛地回过神来,他摸了摸怀里的那半块龟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按照道士的嘱咐去做。他站起身来,走到窑洞前的老槐树下,挖了个坑,将龟甲埋了进去。然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自言自语道:“随她吧……”

秀娥三岁那年,贺老汉像往常一样,背着背篓上山打柴。他沿着熟悉的山路前行,走到一处陡峭的石砭子处时,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连人带柴一同滚落下去。那石砭子足有三十丈深,贺老汉就这样直直地摔了下去,连尸骨都未能寻全。

五年后,秀娥娘不幸染上了“干血痨”,这病折磨得她日夜咳嗽不止,甚至夜里咳得连枕头都能被浸透。临终前,她紧紧地攥着女儿秀娥的手,艰难地说道:“秀娥,娘走后,你可要……”然而,话还未说完,窗外那棵老槐树的叶子却突然像被一阵狂风席卷般纷纷飘落。

秀娥悲痛欲绝,扑在娘的身上痛哭流涕。她的哭声在寂静的窑洞中回荡,令人心碎。哭着哭着,她忽然听到窑顶上传来一阵乌鸦的叫声,那声音在这悲伤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凄厉。

奶奶贺刘氏强忍着悲痛,咬着牙将秀娥拉扯大。这孩子自幼性格沉闷,不喜欢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却偏爱蹲在老槐树下,静静地观察蚂蚁搬家,常常一看就是大半天。

十岁那年,秀娥在老槐树的树洞里掏鸟蛋时,意外地摸到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铜锁。那铜锁上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字,仿佛承载着某种神秘的祝福。然而,关于这铜锁的来历,却没有人能够说清楚。

时光荏苒,转眼间秀娥已经十六岁了。这一年,媒婆们纷纷踏破了贺家的门槛,都想为这个年纪渐长的姑娘说一门好亲事。

“秀娥这命格……”王婆子摇着头,“克父克母,谁敢娶?”

贺刘氏抹着泪:“总不能让娃守一辈子活寡。”

最终还是邻村的张财主开了口:“我家二牛赶牲灵去了口外,三年没音信,不如把秀娥许给我当填房?”张二牛比秀娥大十二岁,是个走西口的脚夫,常年跟着驼队往返于宁夏、甘肃。

秀娥坐在老槐树下,摸着后颈的红痣。风卷起黄土,迷了她的眼。她想,或许离开这村子,一切都会好起来。

出嫁那日,秀娥穿着大红袄裙,盖头下的手攥得发白。迎亲的唢呐吹得震天响,老槐树的枝桠在风中乱舞,像在跟她告别。

张二牛的家在毛乌素沙漠边缘的镇子上。秀娥第一次见沙漠,黄澄澄的望不到边,驼铃“叮咚”作响,像谁在敲一面破鼓。二牛人粗心细,给她做了个羊皮暖壶,夜里总把皮袄披在她身上:“咱不图别的,就图个热乎。”

婚后半年,二牛接了个大活计:护送一批绸缎去新疆。临走前,他把攒的三块银元塞给秀娥:“等我回来,给你扯尺花布。”

可这一去,就没了消息。

三个月后,有个逃回来的驼夫说,他们的驼队遇上了黑风暴。“天昏地暗的,驼铃都听不见,等风停了,就剩半峰骆驼,上面挂着二牛的鞭子……”

秀娥的世界塌了。她跪在沙漠里哭,哭到嗓子哑了,哭到眼泪流干。镇上的婆婆骂她“克夫的扫把星”,把她赶回贺家村。

老槐树下,王婆子撇着嘴:“我就说这女娃命硬!”

贺刘氏搂着她:“娃,咱回家。”

秀娥二十四岁这年,媒婆又来了。这次说的是邻村的教书先生李文墨。

李文墨三十出头,戴副圆框眼镜,说话温文尔雅。他在村小教孩子们读“人之初”,秀娥常去学堂外听。见贺家提亲,他红着脸说:“我见过秀娥,她蹲在老槐树下看书的样子,像幅画。”

婚后,李文墨教秀娥认字。他从“人”字教起,说:“秀娥,人这一辈子,要像‘人’字一样,站得直。”

秀娥学得认真。她第一次写出自己的名字时,李文墨举着纸笑:“好,好字!”

可这样的日子过了不到一年。李文墨开始发烧,浑身起红疹,像被火烧过。请了三个郎中,都摇头:“从未见过这病症,怕是……”

临终前,李文墨拉着秀娥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对不住,是我害了你……”

秀娥没哭。她把他写的“人”字贴在床头,看着那墨迹慢慢晕开,像一滴血。

秀娥二十九岁,嫁给了猎户赵铁柱。

铁柱是塬上出了名的硬汉,能徒手搏狼。他说:“秀娥,跟我过,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没人敢欺负。”

婚后,铁柱带她去深山打猎。秀娥第一次见野兔从草窠里窜出来,吓得尖叫,铁柱笑着把她搂进怀里:“别怕,有我呢。”

那天,他们在山坳里发现一头黑熊。铁柱抄起猎枪就冲上去,黑熊甩了甩脑袋,铁柱的枪就飞了出去。黑熊扑过来,铁柱推了秀娥一把,自己却被熊掌拍在胸口。

“跑……”铁柱倒在血泊里,血把雪地染成了红。

秀娥跪在他身边,摸到他渐渐凉的手。她想起李文墨的话,想起张二牛的鞭子,想起爹娘的坟头。原来这世上最疼的,不是被人骂克夫,是明明相爱的人,要眼睁睁看他死。

第三段婚姻后,贺家村没人敢给秀娥说媒。还是村东头的木匠陈满囤主动找上门。

满囤四十来岁,老婆死得早,拉扯个十岁的儿子。他说:“我不图啥,就想找个知冷知热的伴儿,娃娃也多个妈。”

秀娥犹豫过。可满囤每天给她送块烤红薯,帮她挑水劈柴,她心软了。

婚后,满囤给她打家具。他蹲在窑里刨木头,木屑纷飞,说:“秀娥,等给你打好那套红漆柜子,咱就办喜事。”

可喜事没办成,丧事先到了。

满囤在修窑顶的房梁时,房梁“咔嚓”一声断了。他摔下来,后脑勺磕在石头上,当场就没了气。

村民们说:“这房梁是秀娥嫁过来后才朽的,定是她命硬,克死了木匠。”

秀娥摸着那套没完工的红漆柜子,榫卯处还沾着木屑。她忽然明白,有些东西,躲是躲不过的。

第四任丈夫死后,秀娥把自己关在窑里三天三夜。第四天,媒婆带着个布商找上门。

周同福四十岁,做布匹生意,常往来于晋陕之间。他说:“我跑了大半辈子,不信命。秀娥,跟我过,我带你去看外面的世界。”

婚后,同福要去山西收账。秀娥说:“路上小心。”

他笑着点头:“放心,我周同福走南闯北,能有事?”

可这一去,就没了音信。

半年后,山西传来消息:周同福的商队被土匪劫了,货物抢光,人也杀了,抛尸黄河。

秀娥没哭。她坐在老槐树下,看黄河水滚滚东去,像谁的眼泪,流不尽。

第五任丈夫死后,秀娥成了贺家村的“活阎王”。没人敢靠近她,连孩子们见了她都躲。

直到那个穿军装的年轻人找上门。

刘建国二十五岁,是解放军转业军人,在县里当干部。他说:“秀娥同志,我想娶你。我知道你的过去,但我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秀娥第一次被人当作“同志”。建国的军装笔挺,胸前别着枚勋章,他说:“我在朝鲜战场上见过比这更苦的,没什么过不去的。”

婚后,建国教秀娥读书写字,给她讲外面的世界:“等咱村通了电,就能看电影了;等修了大渠,地里的庄稼就能丰收了。”

秀娥听得入神。她第一次觉得,生活或许还有盼头。

可盼头还是落空了。

建国主动请缨去朝鲜战场。临走前,他把勋章挂在秀娥脖子上:“等我回来。”

这一等,就是永别。志愿军烈士名单里,有刘建国的名字。

秀娥摸着那枚冰冷的勋章,忽然笑了。她想,至少他没死在沙漠里,没死在深山里,没死在房梁下。他是为了国家死的,这样……也算值吧?

第六任丈夫死后,秀娥搬去了村尾的破窑。她不再指望婚姻,只种两亩薄田,养几只鸡,日子过得像杯凉透的小米粥。

第七任丈夫是村医孙守仁。

守仁四十多岁,丧偶多年,总背着个药箱。他说:“秀娥,我给你看病,不收钱。咱做个伴儿吧。”

秀娥没拒绝。守仁常来给她号脉,送些草药:“你这身子骨弱,得补补。”

可厄运还是找上了门。

那年冬天,村里有个产妇大出血。守仁去接生,拼了命也没救回来。产妇的娘家闹到守仁家,说:“都是你这扫把星的相公没用!”

守仁气得吐了血,躺了半个月,没熬过去。

秀娥守在他床前,握着他的手:“是我害了你。”

守仁笑了笑:“是我自己选的。能认识你,值。”

第七任丈夫死后,贺家村彻底没人敢给秀娥说媒。她成了“活禁忌”,连媒婆见了她都绕道走。

第八任丈夫是同村的年轻农民高小宝。

小宝二十出头,老实巴交,不会说话。他在生产队里干活,总偷偷给秀娥家送俩窝窝头。后来他托人说:“我不怕克,我就想跟秀娥姐作伴。”

秀娥犹豫了很久,还是答应了。她想,或许小宝这样没心没肺的,能逃过一劫。

婚后三个月,小宝在地里锄草时突然倒地,口吐白沫,没等抬回家就没了气。郎中说:“像是中风,年纪轻轻的,怪可惜。”

村民们说:“克到第八个了,这女娃是天生的寡妇命。”

秀娥五十岁这年,老槐树遭了雷劈。半面树干焦黑,可奇怪的是,焦黑的地方竟长出了新枝。

村里老人说:“老槐树显灵了,要收她了。”

秀娥没当回事。她依旧种地、养羊,偶尔去老槐树下坐坐,摸摸树身上的纹路——那些纹路像极了张二牛的鞭子,李文墨的眼镜,赵铁柱的猎枪,陈满囤的刨子,周同福的算盘,刘建国的勋章,孙守仁的药箱,高小宝的锄头。

她忽然明白,这八任丈夫,不是被她克死的,是被命运选中,来替她还债的。

那年冬天,秀娥得了场重病。弥留之际,她看见老槐树下站着个疯道士,手里拿着半块龟甲:“你前世是位将军夫人,因嫉妒害死了七个侍妾和一个丫鬟,今生要偿还八条命。如今债还清了,你可以走了。”

秀娥笑了。她想起这些年受的苦,想起那些爱过她的人,想起老槐树下的每一片落叶。

她走了,葬在老槐树下。第二年春天,老槐树抽出了新芽,开出了满树的白花。

村里人说,那是贺秀娥的魂,终于自由了。

后来,贺家村流传着一首信天游:

老槐树,叶儿黄,

有个女子命太强。

嫁了八回夫,

八个都命丧,

到头埋在树底下,

化作白花满山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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