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硝烟尚未散尽,混杂着灰尘与血腥的气息,被涌入的夜风渐渐吹散。沈砚扶着受伤的林峰,看着高景然被警方押着踉跄离去,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几分,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顾沉舟快步走上前,目光落在林峰渗血的肩膀上,语气急切:“快,叫救护车,直接送市中心医院,我已经安排好了最好的医生。”
“顾总,不用麻烦……”林峰咬着牙,想直起身,却被剧痛牵扯得皱紧眉头。沈砚按住他,语气坚定:“听顾总的,先去治伤,这里有我们。”两名安保人员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林峰,朝着工厂外走去。
姜野带着几名刑警留在密室,仔细搜查着桌上的文件和保险柜。“沈砚,顾总,你们快来看!”没过多久,姜野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振奋。沈砚和顾沉舟快步走过去,只见姜野手里拿着一叠泛黄的账本和几份合同,“这些是高景然的走私账本,上面详细记录了这些年走私文物、军火的数量、渠道和资金流向,还有他和影罗海外总部的往来信件!有了这些,不仅能定高景然的罪,还能顺藤摸瓜,打掉影罗在国内的所有据点!”
沈砚拿起一份信件,上面的字迹潦草,却能看清“坤沙”“清迈中转站”“秘藏钥匙”等字样,心中一凛——坤沙,应该就是影罗组织的首领,而清迈的秘藏,果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顾沉舟翻看着账本,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这些年,高景然靠着走私赚了数十亿,竟然还顶着慈善企业家的名头,真是伪善到了极点!”
“有了这些证据,沈家的冤案,终于可以彻底昭雪了。”姜野将账本收好,语气郑重,“我会立刻把这些证据交给专案组,尽快提交检察院,还沈氏一个清白。”
沈砚的眼眶微微发热,握着影罗令的指尖微微颤抖。祖父蒙冤三十多年,沈家背负骂名这么久,今天,终于看到了昭雪的希望。他转头看向顾沉舟,语气带着几分哽咽:“顾总,多谢你。没有你,我走不到今天。”
“傻孩子。”顾沉舟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这是你和你祖父应得的。沈啸山要是泉下有知,看到你为沈家洗刷冤屈,一定会很欣慰。”
老秦带着小远也赶到了工厂,看到沈砚手里的影罗令和桌上的证据,老泪纵横:“老爷,沈家有救了!您在天有灵,看到了吗?”他对着空气深深鞠了一躬,像是在告慰沈啸山的在天之灵。
众人在工厂停留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警方将所有证据、文件封存完毕,才陆续离开。沈砚坐在顾沉舟的车里,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晨曦,心中百感交集——一夜之间,高景然被捕,证据确凿,沈家冤案即将昭雪,这本是值得高兴的事,但他的心头,却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
高景然被捕前说的话,反复在他脑海里回响:“清迈的秘藏里,有你祖父的秘密!还有影罗的核心力量!你去了,只会死无葬身之地!”祖父的秘密?影罗的核心力量?这些话,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
“在想清迈的事?”顾沉舟察觉到他的异样,开口问道。
沈砚点点头,拿出那枚拼接完整的影罗令,放在掌心:“顾总,你看,这影罗令拼接后,除了‘影罗秘藏,皆在清迈’,背面还有一些微弱的纹路,像是地图的一部分,但又不完整。”
顾沉舟接过影罗令,借着晨光仔细查看,果然,背面有几道浅浅的纹路,断断续续,看不出具体形状。“这应该是清迈秘藏的地图,但只有一部分,另一部分,可能藏在高景然的其他物品里,或者……在清迈那边。”
“高景然肯定知道更多关于清迈秘藏的事。”沈砚语气凝重,“我们必须尽快审讯他,拿到更多线索。”
“我已经跟姜野打过招呼了,等林峰的伤势稳定下来,我们就去审讯室。”顾沉舟说道,“不过高景然老谋深算,恐怕不会轻易吐露清迈的秘密。他刚才说的话,说不定是故意引诱你去清迈,设下更大的陷阱。”
“我知道。”沈砚眼神坚定,“但就算是陷阱,我也必须去。祖父的秘密,影罗的核心力量,还有陈九真,很可能都在清迈。只要能彻底毁掉影罗组织,为祖父报仇,就算再危险,我也不能退缩。”
顾沉舟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好,我支持你。但你不能孤身一人去,我会安排林峰跟你一起去,再挑选几名最得力的安保人员,配备最好的装备。另外,我会联系泰国的华人商会,让他们在清迈接应你,提供帮助。”
“多谢顾总。”沈砚心中一暖,有顾沉舟的支持,他在清迈的行动,无疑会顺利很多。
车子抵达市中心医院时,林峰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医生告诉他们,子弹没有击中要害,只是贯穿伤,手术很顺利,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出来。沈砚和顾沉舟松了口气,在手术室外的走廊坐下等候。
老秦带着小远坐在一旁,小远已经完全平复了心情,拿着沈砚给他买的玩具,安静地玩着。老秦看着沈砚,忽然开口:“沈砚,你祖父当年,确实去过清迈。”
沈砚和顾沉舟同时看向他。
“那是三十多年前,沈氏还没破产的时候,你祖父曾独自一人去了清迈,说是要找一位故人。”老秦回忆道,“他回来后,就变得心事重重,还把一枚玉佩(就是你手里的这枚)交给我保管,说要是以后有什么意外,就让我转交给你。现在想来,他当年去清迈,恐怕就是为了调查影罗的秘藏,找那位故人帮忙。”
“故人?”沈砚心中一动,“秦伯,您知道那位故人是谁吗?”
老秦摇了摇头:“你祖父没说,只说是一位在清迈做生意的华人,姓楚,是个武术高手,和你祖父有过命的交情。”
姓楚?武术高手?沈砚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楚清欢!渝州武术协会会长,青萍剑传人,之前曾计划邀请她训练守星队。难道,楚清欢的祖辈,就是祖父的那位故人?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沈砚记下了这个线索——或许,楚清欢能为他的清迈之行,提供一些帮助。
手术室外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说道:“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接下来就是好好休养,大概一周就能出院。”
“太好了!”众人松了口气。林峰被推回病房,还在昏迷中,沈砚和顾沉舟叮嘱护士好好照顾,便起身前往市公安局——姜野传来消息,高景然已经苏醒,愿意配合审讯,但只肯见沈砚和顾沉舟。
审讯室里,高景然穿着囚服,头发凌乱,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阴鸷。看到沈砚和顾沉舟走进来,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沈砚,拿到影罗令了,是不是很得意?”
“高景然,你勾结影罗,走私军火、文物,害死我祖父,搞垮沈氏实业,这些罪行,你都认了?”沈砚走到审讯桌前,语气冰冷。
“认不认,又有什么区别?”高景然靠在椅背上,语气无所谓,“我现在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劝你,不要去清迈,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清迈的秘藏里,到底有什么?”沈砚追问,“我祖父的秘密,是什么?”
高景然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沈啸山当年,不仅拒绝加入影罗,还偷走了影罗的一份核心机密——《影罗秘典》,里面记载着影罗组织的所有秘密,包括走私网络、据点分布、核心成员名单,还有一套诡异的修炼功法。他把秘典藏在了清迈的秘藏里,想毁掉它,却没想到,自己没能回来。”
《影罗秘典》!沈砚的心头一震——原来祖父当年,竟然为了毁掉影罗的机密,付出了这么多!
“那影罗的核心力量,是什么?”顾沉舟问道。
“影罗的核心力量,是一支名为‘影卫’的杀手组织,个个身手高强,忠于影罗首领坤沙。”高景然的语气带着几分忌惮,“坤沙盘踞在清迈多年,势力庞大,手里还有一支私人武装,拥有重型武器。你去清迈找秘藏,无异于自投罗网,坤沙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陈九真是不是去了清迈?”沈砚问道。
“是。”高景然点点头,“我被捕前,已经让他带着我的信物去清迈,向坤沙汇报,让他提前做好准备,等着你自投罗网。”
沈砚的眼神沉了下来——陈九真果然去了清迈,还会和坤沙联手,看来,清迈之行,比他想象的还要凶险。
“影罗令背面的纹路,是不是秘藏的地图?”沈砚又问。
“是,但只是一部分。”高景然说道,“完整的地图,一半在影罗令上,另一半,藏在清迈的楚家手里。沈啸山当年,就是把另一半地图交给了楚家的人,让他们帮忙守护秘藏。”
楚家!老秦提到的祖父的故人,果然是楚家!沈砚心中更加确定,楚清欢和清迈的楚家,一定有着密切的联系。
“你知道的,都已经说了?”顾沉舟看着高景然,眼神锐利。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高景然闭上眼,“沈砚,我劝你,放下执念,不要去清迈。为了一本秘典,为了一个死去的人,不值得。”
沈砚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审讯室。他知道,高景然说的是实话,但他不可能放下——祖父的遗志,沈家的冤屈,影罗的罪恶,都让他必须去清迈,拿到《影罗秘典》,毁掉影罗的核心力量。
走出公安局,阳光刺眼。沈砚拿出手机,拨通了楚清欢的电话。
“沈砚?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楚清欢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背景里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显然正在练武。
“楚会长,我有件事想请教你。”沈砚的声音带着几分郑重,“你楚家的祖辈,是不是有一位在清迈定居,和沈啸山是故交?”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楚清欢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你怎么知道?沈啸山,是你的祖父?”
“是。”沈砚点点头,“我祖父当年将影罗秘藏的另一半地图,交给了清迈的楚家,你知道这件事吗?”
“我知道。”楚清欢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这件事,是楚家的祖训,只有家族继承人才能知道。我祖父临终前告诉过我,沈啸山是楚家的恩人,若有沈家后人来找地图,务必全力相助。沈砚,你是不是要去清迈?”
“是。”沈砚坦言,“我要去清迈寻找影罗秘藏,拿到《影罗秘典》,毁掉影罗组织。”
“我跟你一起去。”楚清欢的语气坚定,“清迈的楚家后人,是我的堂叔,我认识路,也能联系上他。而且,影罗的影卫身手诡异,我跟着你,也能有个照应。”
沈砚心中一喜,没想到楚清欢竟然愿意跟他一起去,还能联系上清迈的楚家后人,这无疑是雪中送炭。“多谢你,楚会长。”
“不用客气。”楚清欢笑了笑,“守护秘藏,帮助沈家后人,是楚家的承诺。你什么时候出发,告诉我一声,我立刻赶过去。”
“好。”沈砚应下,挂了电话。
顾沉舟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有楚清欢一起,清迈之行,胜算又大了几分。”
“嗯。”沈砚点点头,“林峰还需要休养,我打算等他出院后,再出发去清迈。这几天,我先处理沈家冤案的事,再准备一下清迈之行的装备和物资。”
“好。”顾沉舟点点头,“沈家冤案的事,我已经让律师团队介入,配合警方整理证据,用不了多久,就能正式翻案。你放心,我会处理好一切。”
两人回到医院,林峰已经苏醒,看到他们,挣扎着想要起身。“沈先生,顾总……”
“别动,好好躺着。”沈砚按住他,“高景然已经招了,沈家冤案很快就能翻案,清迈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等你出院后,再一起出发。”
林峰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这次是我大意了,差点连累你。”
“说什么傻话。”沈砚笑了笑,“我们是战友,互相照应是应该的。你好好养伤,清迈那边,还需要你帮忙呢。”
接下来的几天,沈砚一边在医院照顾林峰,一边处理沈家冤案的事。警方和律师团队高效运作,高景然的罪证确凿,宋明远、豹哥等人的供词也一一核实,沈家冤案的翻案申请,很快就被提交到了法院。
老秦带着小远,每天都来医院探望,还带来了家乡的土特产,让病房里充满了暖意。沈砚偶尔会翻看祖父的日记,里面的字迹,记录着祖父当年的隐忍与坚持,更坚定了他去清迈的决心。
一周后,林峰顺利出院。沈砚、顾沉舟、林峰、楚清欢在云溪别墅汇合,商议清迈之行的细节。楚清欢已经联系上了清迈的堂叔,对方表示会全力配合,提供住处和情报。
“清迈那边,坤沙的势力很大,我们不能贸然行动。”楚清欢拿出一张地图,铺在桌上,“我堂叔说,影罗的秘藏,在清迈郊区的一座深山里,周围有影卫看守,戒备森严。我们需要先潜入清迈,联系上我堂叔,拿到另一半地图,再制定行动计划。”
“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乘坐私人飞机前往清迈,身份是商人,不会引起注意。”顾沉舟说道,“我还联系了泰国的华人商会,他们会提供车辆、武器和情报支持。”
“陈九真肯定已经把我的样貌告诉了坤沙,我们到了清迈,一定要低调,避免暴露身份。”沈砚提醒道。
“嗯。”众人点点头,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出发前一天,沈砚独自一人来到祖父的牌位前——这是顾沉舟特意为他准备的,放在别墅的书房里。沈砚点燃三炷香,深深鞠了一躬:“祖父,沈家的冤案,很快就能昭雪了。我明天就要去清迈,寻找《影罗秘典》,毁掉影罗组织,为您报仇。您在天有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