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渊没来!
他为什么没来?
他怎么能不来?
场上很快就只剩九人了,分配工作的杂役房长老手持名册来到九人面前。
“柳轻颜去织染峰,张入画方可微去果蔬峰,雷坚高远御兽峰,孙知秋陈妮海钟烟雨去净宗峰,还有那个单阔,你就去更鼓峰吧。”
前世就是剑宗弟子,九人哪能不知这些次峰都是作何工作的,顿时脸色大变。
特别是自视甚高的张入画,更是叫出声来。
“果蔬峰?甚至不是灵植峰?你们竟敢让我去给你们种菜!”
这下轮到杂役长老脸色大变了。
又低头看了眼名册,上面清楚的写着。
张入画,十二岁。出身凡人世家,气海已开一窍,丹田不稳,资质极差。根骨属性为水火,命格属性为金木,属性相克,经脉混乱,神魂偏弱,无培养价值。
特么的,杂役长老的脸色更难看了。
就这种垃圾资质,想入我剑宗做杂役弟子我们还不愿意要呢。
若不是看你们这些孩子千里迢迢的赶来参加宗门考核,才给了你们留个机会,就算是杂役弟子的身份都轮不到你们。
“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现在就可以下山了。”
懒得和这群认不清现实,却又好像自视甚高的小屁孩多说。
杂役长老分配完工作,名录一合,气的转身便离开了。
“你!”
张入画完全没有从前世的大帝境修为中清醒过来。
只觉得这小小的杂役长老,居然敢如此对她,当真是不知死活。
上前就要理论时,被柳轻颜一把拉住。
“柳轻颜,你干什么?你怕他我可不怕他,我以后注定是大帝境修士,怎么能让这等废物侮辱!”
“不要冲动!”
柳轻颜本来也不想管张入画这个死傲娇,但又怕她连累了自己被一起赶下山去。
张入画是世俗富贵家的小姐,就算下了山日子也能过的不错。
她的世俗家庭可相当贫穷,要是她被赶下山,估计很快就会被家人嫁出去。
“你好好想想,为什么魏渊这次没有出来收我们为徒?又为什么要把我们分配到又脏又累的七十二次峰?”
张入画举着鼻孔转过来,明显并不理解柳轻颜的意思。
“这就是他的手段啊!”
柳轻颜越想越确定。
“魏渊那个老贼老奸巨猾,他先是以太上长老的身份在山连山露面,表露出了收徒意愿。可却又将名列前茅的学徒全都赶下了山,是为了什么?”
一脸懵逼的八人齐聚过来,听着柳轻颜分析。
“他就是为了做戏给我们看的,老贼并不知我们是重生归来,还把我们当做前世什么也不懂的无知小童。他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们,他收徒看的不是资质,而是品行!”
“所以呢?”
张入画已经没有耐心了,这柳轻颜动不动就摆上辈子大师姐的架子,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虽然让她自己想肯定想不明白,但她柳轻颜就不能直接说重点吗?
“那这批弟子中,还有比我们九个品行更好的了吗?”
张入画有些明白了。
“所以,他是想让我们去主动找他?”
“没错!”
柳轻颜自以为已经猜到了一切,忍不住冷哼一声。
“哼,那老贼机关算尽,还想通过这种方式逼我们去拜师,却想不到我柳轻颜不仅天资卓越,智慧也当世无双,更有着重生这种大机缘,一眼就看破了他的伎俩。”
“大师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直没什么主见的钟烟雨小声的问道。
“我们就先去做杂役弟子,只要等到我们的特殊体质觉醒了,势必震动整个剑宗,到时候只怕全宗长老都要抢着收我们入门。”
“可是,杂役弟子哎!”
在家里也算的上是娇生惯养的孙知秋很是不情愿。
“每天都要干活,修炼的时间都没有。”
柳轻颜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己这八个师弟师妹,当真是白活了一世。
神魂不强就算了,怎么脑子也不好使,完全比不上自己,拥有着特殊神魂,才能如此聪慧机敏。
“谁说非要干活的?我们只是去过渡一下罢了,首要任务是抓紧觉醒体质。这一世没了魏渊魔头的榨取,我等势必很快就会觉醒,到时候谁还做杂役弟子啊!”
见八人仍有不甘之意,柳轻颜只得继续劝到。
“这里毕竟是太一剑宗,是难得的修行之地,哪怕是七十二次峰的灵气也要远比山下世俗之地浓郁,更有助于我们觉醒啊!”
听了柳轻颜这番话,几人才不情不愿的互相拜别,朝着杂役长老分配的地方各自离开了。
张入画和方可微有幸被分到了一处,可一起结伴而行。
问题是两人都没有修为,刚刚又气走了杂役长老,错过了回果蔬峰的灵舟,现在想去却不知该怎么走了。
“师姐,怎么办啊?没有灵舟,我们又不会御剑,怎么去果蔬峰啊。”
“怕什么?宗内不是还有摆渡灵舟吗?”
还亏了有方可微,不然就张入画这幅鼻孔看天的样子,没人扶着怕是连路都走不了。
“但是我们还没有弟子身份牌啊,摆渡灵舟也不会载我们的。”
张入画这才意识到,刚刚气走了杂役长老,并没有得到证明弟子身份的身份牌,剑宗内的公共设施全都使用不了。
若是正常人,这种情况只要向广场四周守备的剑宗弟子求助,必会有人帮忙。
可偏偏张入画自认一身傲骨,她肯接受别人的帮助已经是施舍了,怎么可能去主动请求他人?
可恶的剑宗弟子,明明看到了两人被扔下,居然还不主动上前帮忙!
等她觉醒了体质,势必狠狠的打脸这些势力小人。
骄傲的一甩鼻孔。
“不载就不载,区区十万大山,我们走着去!”
方可微目光呆滞的看着张入画高扬的脑门。
没错,因为张入画的小脑袋和脖子一直保持九十度角的姿势,所以在她身后就能看见她的脑门。
直觉得,前世的大帝师姐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这可是十万大山,要靠走的吗?
这辈子还出的去吗?
而张入画已经犹如一只骄傲的被掰弯了脑袋的大鹅一样,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带着些许怨气些许傲娇和无以言表的不可一世,缓缓走进了茫茫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