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上人!
他猛地顿住脚步,睁开眼睛,眼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宛如数日未眠的精神病人。
“怎么回事!”
“许哥还没睁开眼睛,难道他输了吗……不,不对。他还没有退出幻境,所以按理说,应该是许哥赢了!”
下一刻。
许夜也睁开眼睛,同样精神状况堪忧。
因为通过【幻蛊】,两人都是以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并限制了超出的精神力进入的,所以才会如此狼狈。
差点就寄了。
望着即将落地的左脚,他立即收了回来,并一阵后怕。
就在这个时候,清上人走了上来,对自己深深一鞠躬,“是你赢了……师兄。”
说完。
他收回幻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全场安静下来。
“那个…结束了是吗?”主持人来到他的身边,小声询问,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激动地宣布:
“恭喜许夜选手成为冠军!”
“我们是冠军!”
观众们欢呼,媚妃跑到台下激动地抱住乱亲,许夜闻了闻,发现她发丝间的味道很香,也就确定了真的在现实中。
真是难缠啊,这个师弟……
望着独自一人离开的清上人的背影,他不由地感叹,假以时日,他未必不能超过自己。
当然指的是鉴序,不是战斗力。
“我tm!”
直播间弹幕惊了:“推荐票呢?开赛前说好的鸡毛神秘人呢,前面整得那些虚头巴脑的有什么用!”
“不能这样说嘛!”
楼下有人回应:
“现实总是这样,计划的再完美也避免不了会出现意外,但总而言之,达到了预期不就好了!”
“不敢苟同,这举办方就是菜!”
“加1……”
说着说着两波人就吵了起来,不过许夜就不知道了,如果知道一定会认为他们说的都有道理。
……
一切尘埃落定。
举行颁奖典礼之后,许夜媚妃两人走出体育馆,走在回精神病院的路上,两边的行人变得稀少。
高拱的夜幕笼罩。
不一会儿,四周也变得安静,凌晨的晚风里挟着凉意呼呼吹来。
媚妃还是穿着那套高领羊毛衫,配上短到大腿根部的牛仔裤和厚黑连裤袜,搭配十分好看。
她看着身旁的心爱的人儿,
她再次解下围巾,欲要搭在公子和自己的脖颈上,可……许夜拒绝了她。
“公子……”
两人间的气氛莫名微妙起来。
“媚妃。”许夜郑重开口。
他盯着她那双极具魅惑的狐眼,想趁着这个机会,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可不想当那种,明知对方对自己有好感,还装作不知道,然后大搞暧昧的“男闺蜜”。
“我并不爱你!”
说完这句后,许夜紧接着解释:“当然了,我是指互为男女朋友,甚至是夫妻的那种爱。”
“我当然喜欢你、爱你,不过只是限于知己那种喜欢,而知己不代表一定要相爱……我对你并没有‘爱情’的感觉。
别误会啊!
我并不是说你不好,你心地善良、样样精通又美到爆炸,完美符合我做老婆的类型,我相信我娶你一定不会后悔!”
“但是!”
他又顿了顿:“我现在还没有爱上的人……不是说我有什么固定的,非它不娶的类型,也不是说我不想谈恋爱!”
“但爱情这种事要双方王八看绿豆,都看对眼才行!”
“况且,现在我还要拯救世界呢,你懂我的意思……吗。”
忽然。
一只纤细的食指抵在了他的嘴唇——媚妃拦住他的喋喋不休。
看着不想伤害她的心,又如此急切解释的许夜,她不由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很严肃的?”
“臣妾知道您的心意哦,从一开始就知道。”媚妃停下脚步,再次将围巾围到两人的脖颈,同样坚定又温柔道。
“如果公子要拯救世界,媚妃会帮你的,如果帮不上忙,我也会一直等着,就像等待了这八年一样。”
“不论公子喜欢谁,爱上谁,都改变不了媚妃爱您的决心……媚妃也无所谓当妻当妾,甚至可以不要名份,只要能和公子在一起,就是当小三也行。”
顺带一提。
七大界域中瑶光城的婚姻法,就相当于电视剧中的修仙界,允许一夫多妻,一妻多夫。
许夜还想说些什么。
这时“咕”地一声。
这时一只灰色的猫头鹰飞来,一口气叼过他手中的青铜树根茎,然后飞到他的脑袋上,将其藏入胸脯的羽毛。
“恭喜啊!”前方的稻草人和莫霜已经等候多时,毫不吝啬地夸奖。
“那当然我老公可是最强的!”媚妃最先高兴,随后作势要亲上来,却被许夜一手拦住,眼神也变得幽怨。
“还剩多少青铜树的根茎呢?”许夜传音询问稻草人。
“还有最后一块,我们已经知道具体的位置。”他回答:“就在天璇界域。”
……
不久后,他们回到了精神病院。
几人轻声谈笑着来到三楼,忽然,前方传来“咣当”的声音,就像是有人摔下了病床!
“那是…洛水君的房间?!”
众人脸色微变,几乎是瞬间许夜先人一步赶到,打开了房间的门——
洛书君竟然摔下了床铺,正背对着他们跪在地上,两手撑在床沿,打算爬回到床上。
许夜一挥手,序列之力覆盖住她的身体,像是托着羽毛般将她托起,重新扶回床上。
“您怎么了?!”大家急切地询问。
“呼——”
洛水君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像是个犯错的孩子般解释道:“我想试着自己爬到轮椅上给你们开门,没想到失败了,看来不动用序列之力的话,我还是做不到呢。”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原来是这样啊。
听到解释,大家也放下心来。
洛水君继续道:“恭喜你们取得冠军……时候也不早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众人点头。
看她气色的确还好,留下青铜树的根茎后,大家也就放心的离开了。
咚——
挥手目送他们离开,随着大门和灯光关上,洛水君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此时,屋内安静下来,寡淡的月光从云雾泄下,被窗户分割成不规则的白色长方块,铺到她因盖到膝盖处而隆起的蓝白条纹的病床单上。
“咳……”
她忍不住伸出左手捂嘴一咳,一摊开,掌心留下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