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环球影业大楼顶层。
“砰!”
价值连城的水晶杯砸在墙上,炸成粉末。
戴维森领带歪斜,双眼赤红,对着免提电话咆哮:“删掉!养你们这群饭桶是吃干饭的吗?拔网线!断电!把服务器炸了也得给我删掉!”
电话那头,技术总监米勒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是一片犹如战地医院般的警报声。
“删不掉……老板,真的删不掉啊!”
“那个疯子把代码写进了硬件bIoS里!只要通电,它就会自动播放!”米勒几近崩溃,“而且……而且因为我们试图拦截,触发了扩散机制,现在Youtube、tiktok,甚至pornhub的首页置顶全是这个视频!”
戴维森僵在原地,脑瓜子嗡嗡作响。
pornhub?
这是要把环球影业扒光了,挂在耻辱柱上全球巡演?
电脑屏幕上,那段名为《借条》的视频正在循环。没有阴间滤镜,没有眯眯眼。烈火吞噬下的圆明园,每一寸灰烬都透着碾压好莱坞特效的工业美学。
视频最后,两行中英双语字幕如同烧红的烙铁:
**【文明如果不能正视历史,那我就帮你们重写历史。】**
这是宣战!是骑在好莱坞脸上输出!
公关总监连门都忘了敲,跌跌撞撞冲进来,脸色惨白如纸:“老板,炸了!舆论彻底炸了!”
她颤抖着递上平板。
Reddit技术版块置顶帖——《扒下好莱坞的底裤:关于东方人面部参数的种族歧视实录》。
帖子里列出了环球影业二十年来的建模数据对比。那一组组血淋淋的数据,直接把“审美差异”的遮羞布撕得粉碎,盖棺定论为——**种族歧视**。
评论区早已沦陷:
“上帝啊,那个锦衣卫简直帅得让我合不拢腿!”
“原来我看了一辈子的电影全是扭曲的假货?”
“烧得好!这才是真实的火!环球影业欠全世界一个道歉!”
戴维森瘫软在那把两万美金的椅子上,冷汗浸透了衬衫。
完了。
这顶帽子扣下来,神仙也救不了股价。
那个叫江辰的年轻人,根本没按套路出牌。他不仅掀了桌子,还把桌子拆了当柴烧,就在环球影业大门口开了场烧烤派对!
“备车!”
戴维森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穷途末路的凶光,“去奥斯卡组委会!他想来杜比剧院?想在我的地盘给我送终?”
“做梦!”
“通知安保部,只要那个中国人敢出现在红毯上一米范围内,不管有没有邀请函,直接击毙!”
……
日落大道44号,廉价汽车旅馆。
房间昏暗,只有键盘敲击声。
“老板,‘特洛伊’二阶段已激活。”
陈致远盘腿坐在地毯上,手指飞舞,眼神狂热,“米勒那个蠢货试图重启,结果帮我们把补丁写入了全球节点。现在全网都在声讨好莱坞,连黑人平权组织都转发了我们的视频!”
江辰靠在破旧沙发上,指尖转动着一枚鲁班锁,神色慵懒。
“这就是借势。”
“用他们的锅煮我们的饭,还得让他们自己去捡柴火。”
林岚站在窗边,眉头微蹙:“戴维森肯定会狗急跳墙。奥斯卡那边安保已经升级到了反恐级别,没有邀请函,我们连外围都进不去。”
“邀请函?”
江辰咔哒一声解开鲁班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那是给客人准备的。”
“我们不是客人。”
“我们是债主。”
话音刚落,房门被砸得震天响。
林岚瞬间摸向腰间,陈致远吓得差点扔了电脑。
“开门吧。”江辰眼皮都没抬,“带路的来了。”
门一开,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好莱坞科幻教父,诺兰·福特。
这老头胡子拉碴,怀里死死抱着一本《新华字典》,眼眶通红,整个人处于一种癫狂的亢奋状态。
“我看懂了!我看懂了!”
诺兰冲进屋,把一张皱巴巴的烫金邀请函拍在桌上,唾沫横飞:“那个火……那种毁灭感!那就是‘意’!是悲剧的内核!相比之下,我的电影就是一坨大便!”
他死死盯着江辰,像看着唯一的真理:“带我去!我要在领奖台上告诉那帮资本蠢猪,什么才是真正的艺术!”
林岚和陈致远面面相觑。
谁能想到,堂堂好莱坞教父,竟然真被老板“忽悠”成了带路党?
江辰起身,帮老头整理了一下全是酒渍的衣领,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
“诺兰先生,我们不去领奖。”
“我们要去砸场子。可能会毁了你的名声,甚至让你身败名裂。即便这样,你也去?”
诺兰愣了一瞬,随即咧嘴笑了,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
“Fuck them.”
“我都快七十岁了,拍了一辈子假东西。临死前,我想真诚一次。”
“好。”
江辰笑了。
脑海中,系统提示音清脆响起。
【叮!隐藏任务“好莱坞的黄昏”第二阶段开启。】
【目标:把奥斯卡红毯,变成西方文化霸权的送葬之路。】
江辰转身,目光扫过众人,眼神逐渐变得锋利。
“通知张老爷子,把那几口箱子空运过来。”
“西装、领结、晚礼服……统统扔掉。”
江辰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刺眼的加州阳光照亮了他眼底的疯狂。
“既然是去给旧时代送葬,那就穿得隆重一点。”
“我要那套——**大明衣冠**。”
……
三天后。
杜比剧院,星光璀璨。
这里是全球名利场的巅峰,数百台摄像机将红毯围得水泄不通。
戴维森站在二楼VIp露台,手握香槟,眼神阴鸷地巡视下方。安保已经严密到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放心吧老板。”保镖队长信誓旦旦,“诺兰那老酒鬼还在别墅里挺尸呢,他们进不来的。”
戴维森刚松口气,红毯尽头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不是尖叫。
而是一片诡异的死寂。
紧接着,一声高亢、凄厉、穿透灵魂的声音,生生撕裂了现场优雅的交响乐。
“嘀——!!!”
唢呐!
百般乐器,唢呐为王!
不是升天,就是拜堂!
在这个西方顶级的名利场,这一声唢呐就像一把生锈的锯子,狠狠锯开了所有人的耳膜。
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红旗轿车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
闪光灯全灭。所有记者都忘了按快门。
因为他们看到的不是明星,而是一支……**“送葬队伍”**。
走在最前面的,是身穿麻布长衫的国宝大师张怀素,他腮帮鼓起,吹响了这首令西方人灵魂颤栗的《哭皇天》。
在他身后。
江辰一身飞鱼服,黑底金纹,肩绣飞蟒,腰佩绣春刀。
加州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折射出一股摄人心魄的肃杀与寒意。
身侧,林岚一袭大红织金马面裙,手持折扇,英气逼人,宛如女武神降临。就连唯唯诺诺的陈致远,也换上了笔挺的中山装,脊梁如铁。
最后面,诺兰·福特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唐装,却昂首挺胸,像个刚打完胜仗的老兵。
没有人挥手,没有人假笑。
他们每一步都踩在唢呐的鼓点上,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恐怖气场,硬生生把那条猩红色的地毯,走出了一条“黄泉路”的气势!
全场死寂。
二楼露台,戴维森手里的香槟杯再次滑落。
“拦住他们!保安!给我拦住他们!”他歇斯底里地尖叫,声音都破了音。
十几个黑衣保镖闻声而动,冲向红毯。
江辰停下脚步。
他缓缓抬头,目光精准锁定了二楼那个惊慌失措的身影。
隔着几十米,戴维森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江辰抬起右手,轻轻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下一秒。
他对着全世界的直播镜头,对着高高在上的好莱坞资本,做了一个清晰的口型。
那是中文。
**“请,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