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块破铁竟值这么多?本以为只够一顿饭钱,照这价卖下去,往后两个月都能大鱼大肉。赶紧的!要是合作愉快,后头还有大把货——就怕你钱袋撑不住!
傻柱嘴角一扬刚要接钱,后颈突然被按住,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他脸色唰地白了,攥着拳头喊:老板你这生意不想做了?信不信送你去保卫科!
柜台后的男人不紧不慢擦着手:小兄弟,你回头看看那是谁?
五六个蓝制服的保卫科人员从阴影里走出来,为首那人亮出证件:有人举报你* 钢材销赃。傻柱猛地扭头瞪向老板,对方正冲他露出黄板牙——那笑容让他后脊梁发冷。
被押进审讯室时,铁椅子刮擦地面的声响格外刺耳。
审问员转着钢笔:说说作案次数。傻柱额头抵着桌面直哆嗦:天地良心,就今天这一回!三个小时后,皮带抽在背上的脆响混着哀嚎传出走廊:真是捡的!河边废品堆......嗷!
同一片月光下,许大茂蹬着自行车往村口赶。
上次遇见的那个穿蓝花袄的小寡妇让他惦记半个月——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还有灶台边蹭过他手背的软腰。
比起家里那个躺床上像块木板的娄晓娥,这寡妇勾人得很。
车把上挂着的肥肉随着土路颠簸晃动,他想起前天在草垛后面,女人咬着他耳朵说比俺死鬼男人强。
许大茂不由得哼起小调,裤兜里* 的铝箔包装硌得大腿发烫。
前头亮着灯的土坯房越来越近,窗纸上分明映着两个交叠的人影。
这段内容描述了许大茂面对寡妇告知怀孕后的复杂心理和冲突。
这也是许大茂决定和她分开的重要原因。
但在与这个寡妇相处时,许大茂却从未感到拘束。
她从未读过书,毫无学识,每次亲密时,她的声音都格外响亮。
然而,今天过后,她竟告诉他自己有了身孕。
原本沉浸在回味中的许大茂一下子惊醒,猛地坐起身,盯着她。
“你再说一遍?有了?可我明明很小心。”
女人略带羞涩,指尖轻轻戳向他:“我也不清楚呀,事情发生了,我也没办法。”
“不如……你娶了我吧?”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许大茂顿时呆住。
他对她本只是逢场作戏,寻求一时的慰藉,从未想过负责,更别提娶她过门。
若真娶了她,恐怕大院里和厂里的人都会笑话他。
他的目标是于海棠,若不是担心被骗,他也不会与她纠缠。
“大茂,你最好了,这是我们的骨肉啊。
我一个寡妇,无儿无女,有个孩子多好。”
许大茂沉默不语,心中翻江倒海。
若娶了她,他和于海棠便再无可能。
况且,她只有熄了灯才勉强能看,白天见到她,他连碰都不想碰。
将她娶回家,只会让他烦躁,更别说带出门。
但若是于海棠,无论在家还是在外,都能让他脸上有光,心情愉悦。
“许大茂,你是不是不想负责?”
见他迟迟不回应,寡妇怒了,厉声吼道:“别以为老娘好欺负!逼急了,我就去厂里揭发你的丑事!”
“还要去你住的地方闹!”
“到时候我拿个大喇叭,满大街喊——轧钢厂许大茂抛弃寡妇!”
“轧钢厂许大茂抛弃寡妇!”
这番威胁让许大茂瞬间泄了气。
刚才还意气风发的他,此刻心里慌了神。
若不答应她,以她的性格,绝对说到做到。
一旦事情闹开,他不仅追不到于海棠,连工作都可能丢。
思及此,许大茂一咬牙,狠下心问道:“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啥都不图,就图你这个人,咱俩可是真感情。”
寡妇说完,朝许大茂飞了个眼风。
此刻的许大茂彻底醒过神来,原以为这女人好糊弄,不然自己也不会轻易得手。
可现在才明白,被耍的竟是自己。
老猎手常装成猎物,这话一点不假。
为了保住饭碗,许大茂只能对这寡妇言听计从,不管她提啥都得应着。
要真把她惹急了,自己可就全完了。
要是落个身败名裂,后半辈子怕是得跟傻柱一个下场。
想到傻柱整天饿肚子的惨样,许大茂心里发怵,他这么好面子的人,要活成那样,还不如死了干脆。
另一边,寡妇瞧着许大茂的怂样,暗自发笑:就你这点斤两还想跟我斗?
一个寡妇啥风浪没见过,能让你白占了便宜,这些年也算白混了。
“许大茂,我再说一遍,我就要跟你成家。”
听到这话,许大茂差点崩溃,可他硬压住情绪,提醒自己千万要稳住,万一激怒了这女人,局面就难收拾了。
眼下只能顺着她,哪怕瞎编些空头承诺也得先糊弄过去。
他心里盘算着,算计了大半辈子别人,今天竟栽在一个女人手里,还* 到绝路上——往前能保平安,甚至白得个媳妇;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想到这儿,许大茂后背发凉。
头回中招居然是被个寡妇算计,这脸可丢大了。
现在后悔也晚了,都怪当初精虫上脑没多问一句——按说寡妇守寡几年都会上环,万一怀上了,背上不守妇道的骂名,虽不致命,却要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千算万算,还是漏了一着。”
他咬牙想着:对付这种女人,先哄着总没错。
再说了,乡下来的再精,还能精得过我这城里吃公粮的?
这次只是自己一时大意才被这女人逮着把柄,但只要让他找到机会,他一定要让这寡妇吃尽苦头。
“你想结婚?那我们什么时候办?”
许大茂试探地问。
如果她说再等两天,那这两天足够他操作了。
到时候先把她不守妇道的消息散出去,时机一到,这寡妇说不定就得跪着求他。
一想到那场面,许大茂心里就一阵痛快。
他本不想这样,可这女人一直逼他,他也没办法。
正想着,寡妇的话却让他双腿一软——
“今天。”
“今天?我没听错吧?”
“姐姐,今天……可不是好日子,等我回去找个先生算算,结婚毕竟是大事……”
“再多说一句废话,我现在就去厂里把你的事全抖出来!”
许大茂顿时慌了,赶紧服软:“姐,我错了,都听你的。”
事情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他原以为这女人只是运气好才拿捏住他,可现在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她的陷阱里,还是温水煮青蛙那种。
不管他怎么说,只要话不中听,她就一句——去厂里举报。
他感觉自己的命门被死死捏住了。
“现在就去民政局。”
见他磨蹭,寡妇索性站住不动。
“我倒要看看你能拖到什么时候。
提醒你,我现在心情还行,最好别让我变差,否则你知道后果。”
许大茂彻底没辙了。
现在跑?晚了!跑了就是多一条罪:* 寡妇、搞大肚子不负责……哪一条都够他喝一壶的,尤其是最后那条,搞不好得吃枪子儿。
他只能硬着头皮跟寡妇往民政局走。
一路上,他想了一堆脱身的办法,可没一个可行。
领证就领证吧,反正他离过婚,等玩腻了再离就是。
再说了,白捡个媳妇,连酒席都不用办,还能省一笔。
这么一想,许大茂觉得自己赚了。
民政局里——
工作人员利落地为两人办完了手续,临走时还送上了祝福。祝你们白头偕老。
许大茂脸上堆着笑容,心里却在咒骂:见鬼的白头偕老!这寡妇现在就死掉才好,省得给我添乱。但他面上丝毫不显,只是讪笑着应和。接下来去哪儿?许大茂问。带我去你家。女人不容置疑地说,马上就成你媳妇了,总得认认门吧?
许大茂想推脱却又找不出借口,更怕惹恼了这个握着他把柄的女人。
虽然她只会用那一招威胁,可偏偏这一招就足够致命。
无奈之下,他只得领着人往院里走。
四合院里,一大爷正蹲在门口抽烟。
见许大茂带着个陌生女人进来,刚要询问,对方却抢先打了招呼。
许大茂暗自诧异: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方才还凶神恶煞,见着院里人顿时换了副面孔。您是一大爷吧?大茂常提起您呢。
一大爷打量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疑惑地看向许大茂:这位是?
许大茂一时语塞。
他只知道她叫寡妇,连全名都没留心记——本就没打算长久过日子。
正尴尬地搓着后脑勺,女人已经热络地和一大爷攀谈起来。听说您可是院里的话事人,最有威望的。
许大茂急得要插话纠正——如今楚秀才是厂里一把手,这话传出去往后还怎么求人办事?却被女人一个眼刀吓得噤了声。
一大爷瞧着许大茂的怂样,心里暗笑:总算有人治得住这个混账了。
就是不知道这女人能不能......给许家留个后。
要是再生个儿子,往后这家里怕是再没许大茂说话的份。我叫秀红,您叫我秀红就行。女人自我介绍着,拽起许大茂就往屋里走。
一大爷点点头没作声,目送两人进了屋。
一番折腾下来,许大茂忽然意识到自己倒像是个局外人。
这院子明明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可今天才发现,这几年和一大爷说过的话加起来,还不如秀红刚才那一会儿多。
院子里。
一大爷瞧见许大茂被拽进屋,不由得摇头笑了笑。
谁能想到,向来滑头的许大茂也有被人收拾的一天。这世道,真是说不准呐。一大爷喃喃自语着,背着手踱回了屋子。
许大茂家。那个......秀红,证也领了,这下没啥事了吧?
叫什么秀红?叫媳妇!
直到此刻,许大茂才隐约觉出不对劲。
当初认识这个寡妇时,她何曾这般泼辣?若不是她当初温柔小意,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快栽进去。
如今领了证,倒像是现了原形,方才在院里半点面子都不留。
换作旁人,许大茂早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