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微微叹了口气,思索一番后,随即开口道,“陆源师兄在最后时刻,还在忏悔自己的过错,他说,希望陆家不要因为他的缘故而一蹶不振,一定要将家族的传承好好延续下去。”
说着,李长青从怀中掏出一个储物袋,递向陆天宏,“这是陆源师兄留给家族的储物袋。”
其实陆源并没有说过这些话,只是单纯希望陆家能延续下去。
李长青为了不让眼前的老者再悲痛下去,才说了方才的那番话。
至于储物袋,确实是陆源所有,只是其中的冰心丹丹方和关于地火消息,李长青不打算透露。
其余东西对李长青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方才通过神识感知整个陆家的情况,虽然陆家残存下来,但日子过得并不富裕。
他打算顺水推舟,将储物袋归还,帮助陆家一把。
陆天宏颤抖着接过储物袋,手轻轻抚过,仿佛在触摸着自己那已然逝去的孩子,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
他强忍着悲痛,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将储物袋小心翼翼地收好,仿佛那是陆源留下的最后一丝温暖。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着李长青说道,“小友,此番你不辞辛劳前来归还令牌与遗物,陆家感激不尽。”
“只是如今陆家处境艰难,我陆家无以为报了。”
李长青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陆道友不必如此客气,我来此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归还令牌,并不需要什么回报。”
“只是我观以如今陆家的情况,道友还望三思而行,不要辜负陆师兄的一片良苦用心。”
陆天宏闻言,沉吟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多谢小友提醒。”
李长青望着眼前苍老的陆天宏,他的意思已经表达出,至于陆家往后如何做,就看陆天宏的选择。
虽然李长青可以解决眼下陆家的困境,但他不打算出手。
他能解决得了这一次,但后面还有无数麻烦袭来。
李长青可不打算花太多心思在陆家身上,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他也不准备再多待。
随即,他开口说道,“陆道友,如今既然令牌已经安全送达,完成了陆师兄的嘱托,我也就不再过多打扰。”
“告辞。”
话音落下,李长青对着陆天宏微微拱手行了一礼,周身灵力翻涌,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陆家众人的视野之中,只在空气中留下一抹转瞬即逝的模糊残影。
李长青在告别陆家后,便径直朝着万法宗方向飞去。
当初答应陆源之事他已经做到,陆家也没有遭到万法宗的清算,只是以前应有的好处与照顾全被万法宗全部收回。
如今的陆家,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筑基家族。
只是近百余年来,周围的势力都以陆家马首是瞻,或多或少的都让出不少利益给陆家。
如今陆家倒台,他们的那些算计自然就落空,化为了泡影。
这些势力自然不甘心付出那么多,那么长时间,却只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现在事情还未到广为人知的地步,如果真的到那个时候,寻找陆家麻烦之人,肯定会多不胜数。
这也正是李长青明知道陆家的危机,也不打算出手帮助的原因。
实在是他也没有能力抵挡住众多势力的怒火,加之他与陆源仅仅是利益的互相交换,自然不可能因为陆家而去冒巨大的风险。
眼下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至于陆家的命运,就看那位陆家的家主将会如何抉择。
面对打拼上千年的家业,以及家族的生死存亡,这真的需要一定的勇气,一定的魄力才能下定决论。
李长青深知其中的艰难,所以在给出简单的建议后,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而陆家大门前,陆天宏的目光依然紧紧望着李长青离去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那一刻,时间仿若凝固,周遭的一切喧嚣都被隔绝在外。
“族长……” 身旁的陆家子弟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陆天宏这才如梦初醒,长叹一声,心中满是无奈与忧虑。
陆家如今的处境,犹如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摇摇欲坠,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陆天宏心里透亮,李长青虽未把话说得直白,但其中深意已然再清楚不过。
陆家若想从这场灭顶之灾中彻底挣脱出来,或许唯有舍弃眼前这经营千年的一切,背井离乡,远走他方,才有可能觅得一线生机,摆脱被其他势力蚕食瓜分的悲惨命运。
陆天宏缓缓转身,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负,朝着陆家的祖祠走去。
片刻后,陆天宏站在家族祠堂前,望着历代先祖的牌位,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凉。
他知道,陆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万法宗虽然未对陆家进行清算,但收回了所有的特权和资源,这让陆家瞬间从云端跌落。
周围的势力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对陆家发起围攻。
“族长,外面有几位长老求见。”一名族人匆匆赶来,低声禀报。
陆明远点了点头,转身走出祠堂。
他知道,这些长老们此刻前来,无非是为了商讨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议事厅内,陆家的几位长老早已等候许久,他们的面容上,无一不刻满了忧愁与焦虑。
“族长,刚刚那个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大长老率先打破了厅内压抑的沉默,语气中带着急切与好奇。
陆天宏缓缓落座,神色凝重,将李长青的来意以及陆源那些令人痛心的过往,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详细讲述了一遍。
众长老静静听完,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唏嘘,最后都化作了深深的无奈与悲哀。
“既然这李长青有这般能耐,如今陆家危在旦夕,他为何不肯出手拉我们一把?” 二长老忍不住开口,话语里满是困惑与不甘。
陆天宏苦笑着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几分沧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和考量,我们无权强求。”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况且,就算他这次帮了我们,难道能一直庇护陆家吗?往后的路,还得靠我们自己一步一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