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雪古董店的后院被临时改造成了阵法中枢，青砖地上刻满了泛着莹光的符文，云曦蹲在聚灵清浊阵的核心位置，手中握着林婉儿递来的瑶池玉。这枚玉佩通体淡绿，表面浮着瑶池仙宗特有的流云纹，只是灵气波动比冰心玉弱了三成，需要额外布下辅助阵眼来补足灵力缺口。
“婉儿，你的净化术要持续注入，不能断。”云曦将瑶池玉嵌入阵眼凹槽，指尖灵力催动，周围的符文立刻亮起淡金色的光，“我先用水系灵晶搭建缓冲层，你用《瑶池心经》的灵力引导玉中净化之力，让它和灵脉大阵的频率对齐。”
林婉儿点头，盘膝坐在阵眼旁，双手结印，淡金色的灵力顺着指尖涌入瑶池玉。玉佩上的流云纹逐渐清晰，散发出的净化之力与周围的符文相互呼应，只是刚接触到灵脉大阵的灵力时，阵法突然剧烈震颤了一下，符文的光芒瞬间暗了半分。
“不行，频率差太多！”云曦脸色微变，立刻取出三枚水系灵晶，按三角形摆在瑶池玉周围，“沐雪，把上次从长白山带回来的雪水灵瓶给我！”
苏沐雪正抱着平板电脑记录灵力数据，闻言立刻从背包里翻出一个白瓷小瓶——瓶里装着长白山千年雪水，蕴含着纯净的阴寒灵力，能中和灵脉中的燥气。云曦拔开瓶塞，将雪水洒在阵眼周围，雪水触碰到符文的瞬间，化作缕缕白雾，阵法的震颤立刻减弱，瑶池玉的光芒也稳定下来。
“这样就对了。”云曦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再坚持半个时辰，就能彻底对接灵脉大阵，到时候就算有浊气泄漏，也能被阵法净化。”
苏清雪站在一旁，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灵力数据，同时接通了楚月的通讯：“楚队长，周家那边怎么样了？能不能再调一批灵晶过来？聚灵清浊阵还需要补充些辅助材料。”
“我已经让队员护送周家的人去库房取了，应该半小时内到。”楚月的声音从通讯里传来，背景里带着汽车引擎声，“不过刚才陈凡那边传来消息，城南废弃工厂发现了浊尸卫的残余，还刻着奇怪的符文，像是血祭阵的雏形。”
苏清雪心头一紧，立刻将消息同步给云曦：“云曦，你知道血祭阵吗？浊使是不是想用这个来增强灵晶的威力？”
云曦正在调整符文的间距，闻言动作一顿：“《清浊录》里提过，血祭阵能吸收活人的生气，转化成浊气——如果浊使在灵晶引爆前启动血祭阵，不仅能增强浊气浓度，还能加速灵脉污染的速度。”
“我立刻让陈凡仔细排查，绝不能让他布成血祭阵！”苏清雪刚要拨通陈凡的通讯，就见苏沐雪举着平板电脑跑过来，屏幕上是陈凡发来的现场照片。
照片里，废弃工厂的地面上刻着暗红色的符文，中间躺着几具被吸干生气的流浪猫尸体，符文周围还残留着未干的黑血——正是浊尸卫的浊气残留。“陈凡说，这些符文只刻了一半，应该是被我们打乱了计划，没来得及完成。”苏沐雪指着照片边缘，“他们还在工厂里找到一个账本，上面记着几个小区的地址，像是要去抓居民当祭品。”
“不好！”苏清雪立刻拨通陈凡的通讯，语气急促，“陈凡，你马上带队员去账本上的小区，保护居民！浊使可能要对普通人下手，绝不能让他抓到祭品！”
“收到！”陈凡的声音带着喘息，背景里还有金属碰撞的声响，“我们刚解决完工厂里的浊尸卫，现在立刻过去！”
通讯挂断后，后院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阵法符文的嗡鸣声在空气中回荡。林婉儿的额角渗出细汗，瑶池玉的光芒却越来越亮，已经能清晰看到净化之力顺着符文蔓延，与远处灵脉大阵的光芒连成了一条细线。
“快成了。”云曦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再撑十分钟，聚灵清浊阵就能完全激活，到时候整个江城的灵脉都会被护住。”
而此时，电视塔下的灵脉密室里，林凡正盯着灵脉本源上的浊纹，眉头拧成了疙瘩。这半小时里，原本只在边缘游走的黑色浊纹，竟然开始向灵脉中心蔓延，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连墨尘的浊火都只能勉强挡住，无法彻底清除。
“不对劲。”林凡伸手触碰灵脉本源，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浊纹的浓度在增加，像是有新的浊气注入进来。”
墨尘的浊火在掌心燃烧，眼神凝重：“会不会是浊使在附近布了浊气阵？我刚才感应到电视塔的方向，有一股很浓的浊气波动，只是被灵脉的光芒挡住了，看不太清。”
林凡抬头看向密室的通风口，那里正对着电视塔的塔身。他运转望气术，视线穿透混凝土墙壁，向上望去——电视塔的顶层平台上，一道黑色身影正站在边缘，手中握着一枚黑色的灵晶，而那枚本该属于周家的冰心玉，正被他捏在另一只手里，玉中的灵气正源源不断地注入灵晶。
“是浊使！”林凡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在利用冰心玉的灵气强化灵晶，难怪灵脉里的浊纹会加速扩散！”
墨尘立刻握紧拳头，浊火暴涨：“我们现在上去？趁他还没完成，说不定能抢回灵晶，阻止他引爆！”
“等等。”林凡按住他的肩膀，目光落在灵脉本源上，“现在上去，万一他提前引爆灵晶，灵脉本源会直接被毁。我们得等聚灵清浊阵激活，有阵法护住灵脉，才能跟他硬碰硬。”
他拨通了云曦的通讯，语气急促：“云曦，聚灵清浊阵还有多久能激活？浊使在电视塔顶层，用冰心玉强化灵晶，灵脉里的浊纹已经开始扩散了！”
“还有五分钟！”云曦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婉儿的净化术快撑不住了，不过阵法已经对接了九成，再等五分钟就能完全激活！”
“好。”林凡深吸一口气，从灵力芥子中取出雷火剑，剑身嗡鸣着亮起红光，“墨尘，你在这里守着灵脉本源，用浊火挡住浊纹，别让它扩散到中心。我去顶层盯着浊使，等阵法激活的消息，再动手。”
墨尘点头，浊火化作一道火墙，将灵脉本源围得严严实实：“你小心点，浊使的实力不弱，而且他手里有强化后的灵晶，肯定还有后手。”
林凡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密室，沿着消防通道向电视塔顶层爬去。这座电视塔有两百多米高，消防通道狭窄又陡峭，不过对现在的林凡来说，不过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刚爬到八十层，就听到顶层传来一阵低沉的咒语声，伴随着浊气波动，连通道里的空气都变得冰冷起来。
“差不多了……”浊使的声音从顶层传来，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有了冰心玉的灵气，这枚灵晶足以污染整个江城的灵脉，到时候凡界的灵脉本源都会被浊族掌控，我就是浊族的功臣！”
林凡悄悄爬到顶层的入口处，透过门缝向外望去——浊使正站在平台边缘，手中的黑色灵晶已经涨到了拳头大小，表面布满了暗红色的符文，而那枚冰心玉则变成了灰白色，彻底失去了灵气，被他随手扔在了地上。
在浊使身后，还站着四名浊影卫，他们手中握着骨杖，在平台上布下了一道黑色的阵法，阵法中隐约能看到无数残魂在挣扎，正是之前被他们抓来的修士和普通人的魂魄。
“看来你不仅要污染灵脉，还要用残魂来增强浊气阵。”林凡推开门，缓缓走出，雷火剑指向浊使，“可惜，你的计划要落空了。”
浊使转过身，看到林凡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变成了阴狠的笑：“林凡？你倒是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等我引爆灵晶，你和整个江城都会变成浊气的养料，到时候清玄宗的传承，也会彻底消失！”
“清玄宗的传承，不是你这种杂碎能毁掉的。”林凡的道果紫光在周身亮起，形成了一道淡紫色的光盾，“而且你忘了，我还有聚灵清浊阵——只要阵法激活，你的灵晶就算引爆，也伤不了灵脉分毫。”
浊使的脸色瞬间变了变，随即又冷笑起来：“聚灵清浊阵？你以为用瑶池玉替代冰心玉，就能挡住我的灵晶？太天真了！这枚灵晶里，不仅有冰心玉的灵气，还有千人精血的生气，就算有阵法，也能撑破它！”
他抬手一挥，四名浊影卫立刻举起骨杖，阵法中的残魂瞬间被点燃，化作黑色的浊气，向林凡涌来。“今天，我就让你死在这里，看着江城变成一片废墟！”
林凡眼神一凛，雷火剑横扫而出，圣火化作一道光刃，将涌来的浊气劈成了两半。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云曦发来的消息——聚灵清浊阵，激活成功！
“看来，死的人会是你。”林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果紫光与圣火交织，在手中凝聚成了一柄长剑，“现在，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浊使看到他周身暴涨的灵力，脸色终于变了，他没想到聚灵清浊阵会激活得这么快，更没想到林凡的实力竟然比上次见面时更强。他咬了咬牙，手中的灵晶开始闪烁红光，显然是想提前引爆。
“想引爆灵晶？没那么容易！”林凡纵身跃起，长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向浊使刺去。而此时，电视塔下的街道上，聚灵清浊阵的光芒已经笼罩了整个江城，淡金色的符文在地面上流动，将灵脉中的浊纹一点点净化，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守护屏障。
一场决定江城命运的终极对决，就在电视塔的顶层，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