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尽头的巨大石门泛着青黑色的冷光,表面刻满了与镇渊王壁画中一致的镇浊大阵纹路,只是纹路里淤积着淡黑色的浊气,像是被一层薄墨覆盖,连原本该闪烁的灵光都黯淡无光。苏清雪站在石门前,双生灵核在掌心缓缓旋转,红白两色灵光顺着指尖流淌,试图渗入纹路中驱散浊气,可刚触碰到石门,灵光就被浊气弹了回来,连她的指尖都泛起一阵刺痛。
“不行,浊气太浓了。”苏清雪收回手,眉头微蹙,“石门的纹路被浊气封锁,普通灵力根本无法激活。”
镜璃的灵体悬浮在石门上方,龙灵界核发出的淡金灵光不断扫过纹路,却只能让浊气暂时退散,无法彻底清除:“镇渊王的残灵力量太弱,我一个人的龙灵界核不够。之前林凡道友说,混沌玉碎片能引动阵纹,我们现在有两块碎片,或许能试试。”
她话音刚落,石台上的镇渊王残灵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金光,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碎片……需按‘天、地、人’三才位摆放……石门左侧的凹槽是‘天位’,右侧是‘地位’,中间的凸起是‘人位’……三块碎片齐聚才能激活阵纹,但现在……只能用两块碎片暂时打开缝隙……”
苏清雪立刻看向石门——果然,左侧和右侧各有一个巴掌大的凹槽,中间的凸起上还残留着混沌玉碎片的灵光痕迹,显然是以前放置碎片的地方。她从怀中掏出之前林凡递来的两块碎片,一块泛着淡紫光泽(已驱散部分浊气),一块还带着少许黑纹(刚从黑袍人那里夺来),小心翼翼地将淡紫碎片放入左侧“天位”凹槽,另一块放入右侧“地位”凹槽。
碎片刚嵌入凹槽,石门的纹路就发出一阵嗡鸣,淡金与淡紫的灵光顺着纹路流淌,将部分浊气逼退,可中间的“人位”凸起没有碎片,灵光到了这里就断了线,石门只震动了一下,连一道缝隙都没打开。
“还是不行。”苏清雪有些焦急,她能感应到石门后传来的浊气越来越浓,甚至能听到微弱的“咕嘟”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滚,“再这样下去,浊流之主的封印恐怕真的要松动了。”
就在这时,通道深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凡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沉稳:“清雪,我们来了!”
苏清雪回头,只见林凡带着陈凡、林婉儿、苏沐雪快步走来,陈凡的雷火剑还在微微发烫,林婉儿的拂尘上沾着少许黑灰,显然是路上清理了残留的浊气触手。林凡走到石门前,一眼就看到了凹槽里的碎片,又看了看中间的“人位”凸起,立刻明白问题所在:“差一块碎片。黑袍人手里还有最后一块,他逃到顶层后没再回来,应该是想从别的路去底层,我们得尽快打开石门,不然他会先一步找到封印核心。”
他话音刚落,苏沐雪突然指着石门下方的地面,眼底的淡蓝光芒越发浓郁:“姐夫,你看这里!地面的纹路里藏着一道灵气轨迹,像是被人动过手脚——黑袍人之前应该来过这里,还留下了陷阱!”
众人低头看去,只见石门下方的地面上,有一道极细的黑色纹路,与周围的阵纹融为一体,若不是苏沐雪的阴阳眼能看穿灵气轨迹,根本发现不了。林婉儿蹲下身,用净化拂尘的金光扫过黑色纹路,纹路立刻冒出一阵黑烟,露出底下藏着的三根细如发丝的黑色毒针——针上的浊气连她的净化灵光都能腐蚀,显然是专门针对修仙者的陷阱。
“好险。”陈凡握紧雷火剑,后怕地说,“要是清雪姐刚才不小心碰到,肯定会中毒。这黑袍人也太阴了。”
林凡蹲下身,指尖泛起大乘期灵光,轻轻按在黑色纹路处,将残留的浊气彻底驱散:“他知道我们会来这里,故意留陷阱拖延时间。现在别管陷阱了,先想办法打开石门。沐雪,用你的阴阳眼看看,‘人位’凸起有没有别的破绽,不一定非要碎片才能激活。”
苏沐雪立刻走到石门中间,仰头盯着“人位”凸起。她的阴阳眼穿透凸起的石层,看到内部藏着一道细微的灵脉——那是灵界的天然灵脉,与石门的阵纹相连,只要能引动这道灵脉的灵气,或许能代替第三块碎片的作用。
“姐夫!凸起里面有灵脉!”苏沐雪惊喜地喊道,“灵脉的灵气能顺着阵纹流到‘人位’,只要我们用灵力打通灵脉通道,就能暂时代替碎片!”
林凡眼睛一亮,立刻做出部署:“清雪,你用瑶池传承的灵力稳住‘天、地’两位的碎片灵光,别让浊气反扑;镜璃,你用龙灵界核的灵光引导灵脉灵气,帮沐雪定位通道;陈凡,你用雷火剑在凸起上开一个小口,注意别破坏阵纹;婉儿,你负责净化开口时溢出的浊气,保护大家。”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立刻行动起来。
苏清雪走到石门前,双生灵核的红白灵光暴涨,将“天、地”两位凹槽的碎片灵光包裹起来,形成一道灵光屏障,彻底挡住了浊气的反扑;镜璃的灵体飘到“人位”凸起上方,龙灵界核的淡金灵光化作一道细线,渗入凸起的石层,精准地找到灵脉的位置;陈凡握紧雷火剑,剑身的雷光收得极细,只留下针尖大小的光点,小心翼翼地在凸起上刺出一个小口——生怕用力过猛破坏灵脉;林婉儿站在陈凡身边,净化拂尘的金光笼罩住小口周围,只要有浊气溢出,就立刻被金光净化。
苏沐雪蹲在小口旁,眼底的淡蓝光芒与龙灵界核的灵光相连,清晰地看到灵脉的走向:“陈凡哥,再往左偏一点!灵脉在左边一寸的地方!”
陈凡立刻调整剑尖方向,再次刺下——这次,剑尖刚刺入小口,就传来一阵“嗡”的轻响,淡绿色的灵界灵气顺着小口涌出,被镜璃的龙灵界核灵光引导,顺着“人位”的阵纹流淌,与“天、地”两位的灵光汇合。
“成了!”林凡立刻喊道,同时将自己的大乘期灵光注入石门的阵纹中,帮助灵光流转。
三道灵光在阵纹中汇合,形成一道完整的灵光链,将石门上的浊气彻底驱散,纹路发出耀眼的金光。紧接着,石门发出一阵沉重的“嘎吱”声,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里面漆黑的空间——空间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浊气,能见度不足五米,中间的地面上,还冒着黑色的泡泡,像是一锅煮沸的黑水。
“这就是封印核心所在的地方?”苏沐雪捂住口鼻,阴阳眼穿透浊气,看到空间中央有一座半人高的石台,石台上悬浮着一个黑色的球体——球体表面缠绕着淡金色的锁链,正是镇渊王当年用来封印浊流之主的“镇浊锁”,只是现在锁链已经断裂了两根,黑色球体正不断膨胀,里面传来的压迫感让她的心脏都跟着发颤。
“那是浊流之核!”镇渊王的残灵突然激动起来,金光也变得明亮了几分,“浊流之主的力量都凝聚在里面,只要毁掉浊流之核,就能暂时压制它的苏醒!但必须用完整的混沌玉碎片,否则……”
他的话还没说完,空间深处突然传来黑袍人的冷笑:“否则,你们都会成为浊流之核的养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黑袍人的身影从浊气中缓缓走出,他的脸色比之前更苍白,嘴角还挂着黑血,但手中却握着最后一块混沌玉碎片——碎片已经被他用精血彻底污染,泛着诡异的黑红色光芒。他的身边,还跟着两个浑身裹着浊气的身影,正是之前在大厅里出现的黑袍人手下,此刻他们的眼睛泛着绿光,显然已经被浊气控制,变成了“浊奴”。
“黑袍人!”林凡握紧紫金长枪,枪尖燃起烈焰,“把碎片交出来,我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黑袍人冷笑一声,将黑红色碎片举过头顶:“留我全尸?等浊流之主苏醒,整个灵界都会成为它的领地,你们这些人,连成为养料的资格都不够!”他突然将碎片掷向浊流之核,“现在,就让你们看看浊流之主的力量!”
碎片在空中划过一道黑红色弧线,眼看就要撞上浊流之核,林凡立刻纵身跃起,紫金长枪化作一道烈焰流光,试图拦截碎片。可就在这时,两个“浊奴”突然扑了上来,他们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双手带着腐蚀性的浊气,直逼林凡的要害。
“师父小心!”陈凡立刻挥剑上前,雷火剑横扫,挡住了一个浊奴的攻击,可另一个浊奴却绕过他,继续朝着林凡扑去。
苏清雪见状,双生灵核的灵光暴涨,化作一道红白相间的光鞭,缠住了浊奴的脚踝,将他拉倒在地。林婉儿趁机挥出净化金光,落在浊奴身上,金光与浊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浊奴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身体开始融化。
可就在这短短几秒的耽搁,黑袍人的碎片已经靠近了浊流之核。“不——!”镜璃的灵体立刻扑了上去,龙灵界核发出耀眼的金光,试图挡住碎片,可碎片上的黑红色浊气实在太强,龙灵界核的金光竟被瞬间压制,镜璃的灵体也被震得后退几步,险些消散。
“轰!”碎片撞上浊流之核的瞬间,黑色球体突然暴涨三倍,表面的镇浊锁又断裂了一根,浓黑的浊气从球体中喷涌而出,整个空间都开始剧烈震颤,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里面涌出更多的浊气触手,朝着众人扑来。
黑袍人站在浊气中,疯狂地大笑着:“看到了吗?这就是浊流之主的力量!很快,它就会彻底苏醒,毁掉灵界,再毁掉江城!你们都得死!”
林凡站稳身形,看着不断膨胀的浊流之核,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就算没有第三块碎片,也要冒险一试。他从怀中掏出另外两块碎片,将大乘期的灵力全部注入其中,碎片发出的灵光瞬间覆盖了整个空间,连浊气都被暂时压制。
“清雪,镜璃,跟我一起引动碎片!”林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就算只有两块,我们也要试着毁掉浊流之核!”
苏清雪立刻上前,双生灵核的灵光与碎片的灵光融合;镜璃的灵体也飘了过来,龙灵界核的金光加入其中;镇渊王的残灵发出最后的金光,汇入灵光之中——三道力量在碎片上汇聚,形成一道耀眼的七彩光柱,直冲向不断膨胀的浊流之核。
光柱撞上浊流之核的瞬间,空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金光与浊气在空中剧烈碰撞,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风暴,将众人都震得后退几步。
当风暴散去,众人紧张地看向浊流之核——黑色球体的膨胀停住了,表面的浊气也淡了几分,可并没有被毁掉,反而中间出现了一道裂缝,里面传来更加恐怖的气息,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裂缝中爬出来。
“没……没毁掉?”苏沐雪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的阴阳眼能看到裂缝中隐约有一只黑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黑袍人笑得更加疯狂:“没用的!你们根本毁不掉浊流之核!现在,它要苏醒了,你们都等着被吞噬吧!”
林凡握紧手中的碎片,眉头紧锁——他能感受到,浊流之核的力量比想象中更强,仅凭两块碎片和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彻底毁掉它。难道真的要让浊流之主苏醒,毁掉灵界和江城吗?
就在这时,镇渊王的残灵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金光,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还有一个办法……用我的残灵……献祭残灵,能暂时封印浊流之核……但我会彻底消散……”
“镇渊王!”镜璃的声音带着哽咽,龙灵界核的灵光也开始颤抖,“不能这样!你已经守护灵界这么久了!”
镇渊王的残灵缓缓飘到浊流之核前,金光中带着一丝释然:“能守护灵界……是我的使命……林凡道友……你们一定要找到最后一块碎片……启动镇浊大阵……彻底封印浊流之主……守护好灵界……还有江城……”
他话音刚落,残灵突然化作一道金光,冲进浊流之核的裂缝中。紧接着,浊流之核发出一阵剧烈的嗡鸣,裂缝开始缓缓闭合,表面的浊气也快速消散,连之前断裂的镇浊锁都重新凝聚了一根,虽然依旧虚弱,却暂时稳住了封印。
空间中的震颤停了下来,浊气也淡了许多,可所有人的心情都沉重起来——镇渊王,这位守护了灵界千年的修士,最终还是为了封印浊流之主,彻底消散了。
镜璃的灵体飘在浊流之核前,龙灵界核的灵光黯淡了许多,她的声音带着哽咽:“镇渊王……”
林凡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镜璃的灵体(虽然无法触碰,却带着一丝安慰):“他没有白死,我们一定会完成他的遗愿,彻底封印浊流之主。”他看向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现在,该算我们之间的账了。”
黑袍人看着重新稳定的浊流之核,脸上的疯狂瞬间变成了惊恐:“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他转身想逃,却发现陈凡和林婉儿已经挡住了他的去路,苏沐雪的桃木剑也对准了他的后背,而林凡的紫金长枪,正抵在他的胸口,枪尖的烈焰几乎要烧到他的衣服。
“你逃不掉了。”林凡的声音冰冷,“最后一块碎片在哪里?还有,你跟浊流之主之间,到底还有什么阴谋?”
黑袍人浑身颤抖,看着抵在胸口的长枪,终于崩溃了:“碎片……碎片在我怀里……我跟浊流之主没有阴谋……是它用力量诱惑我……只要帮它苏醒,就给我长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最后一块混沌玉碎片,碎片上的黑红色浊气已经淡了许多,显然是因为浊流之核被暂时封印,失去了力量支撑。林凡伸手接过碎片,指尖的灵力瞬间涌入,将残留的浊气彻底驱散,露出了碎片原本的淡紫光泽——三块混沌玉碎片,终于集齐了。
林凡握紧三块碎片,看着石台上重新稳定的浊流之核,心中暗道:镇渊王,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启动镇浊大阵,彻底封印浊流之主,守护好你用生命守护的灵界,还有我们的江城。
可就在这时,空间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通道深处传来苏沐雪惊讶的声音:“姐夫!外面的落灵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灵气波动好强!”
林凡心中一紧,立刻看向通道入口——那里的灵光正在剧烈闪烁,显然是有强大的存在正在靠近灵界的落灵谷。难道,除了浊流之主,还有别的危险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