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圣安朝的战神都是他的阶下囚,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些都是真的?”
谢衍看着跪在地上的李世勇,眼里射出怀疑的光芒,这么巧他刚想扳倒沈家,就有一份证据出现他的案桌上。
“回殿下,是真的,这些证据是下官暗中调查很多年才找到的。”
“那为何现在才拿出来?”
“沈家家大业大,盘根错节下官不敢。”
“那现在怎么又敢了?”
李世勇牙根一咬,拜服了下去,“请殿下为我做主,沈家这些年欺男霸女。”
“是跟李爱卿有什么过节吗?”
“夺妻之恨!”
“说来听听。”
“当初下官还是个芝麻小官的时候,和元娘是青梅竹马,我们两家人说好等元娘过了及笄,便嫁与我为妻。不曾想我们成亲的前几日,元娘去宝玉斋挑饰品的时候,遇到沈家的沈明远,他见元娘貌美,生了心思。”
“竟……强要了元娘的身子。”
“元娘性子烈,当晚就跳井……”
李世勇一边说一边拭泪,这件事情压在他的心底七八年了,他终于能为元娘报仇。
“当时下官去衙门报案,他们官官相护,将下官打了50大板就扔了出去。”
“下官这些年一直蛰伏,就等这一天,殿下你要为我做主啊!”
李世勇深深地拜了下去,伏地不起。
“若情况属实,我定会为你做主的。”
“谢殿下!殿下之恩,万死不辞!”
谢衍忙起身将人扶了起来,又宽慰了两句,李世勇这才告退。
等他离开之后,柳疏白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谢衍将人抱在怀里,“疏白,你怎么看?”
“先查一下,现在不好下定论。”
“疏白今日来寻我是为了何事?”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殿下了过来看看。”
“快了,我今日听蓝妃说,元启帝已经昏迷了一整日。等我把沈家处理了,下一个就轮到元启帝,疏白我们的大业马上就要实现了,欢喜吗?”
“殿下,这些日子太过顺利,我反而有些不安。”
“怕什么?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上辈子他就皇帝,现在他只是提前了一点点时间,怎么会出问题,他不管哪一世都是天命所归。
圣安朝总归是要落在他手里的。
“你要不放心,明日我安排你和你师父进皇宫给元启帝诊治。”
“好,宣王你打算怎么处理?”
“三日后,斩立决!怎么了?你不愿意?”
柳疏白摇了摇头,“是我胞姐,她想要宣王。”
“宣王很危险,不是柳知遥能驾驭的了,最好的方法还是要斩草除根。”
“如果砍断他的手脚呢?”
谢衍听到这话,思虑片刻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幽幽说道,“砍断他的手脚?这建议不错。给你姐玩玩也不是不可以。但玩玩就好了,别起其他的心思。”
“谢谢殿下。”
谢衍毫不在意,他也只是想看看宣王苟延残喘的样子,那应该是很有趣。
最好是能跪着求他,那时候他正抱着柳时影温存,那画面想想就让他热血沸腾!
柳知遥真的是提了个很不错的主意。
*
一箱箱的账本正往竹隐居搬,杨氏跟在最后面。
见到柳时影杨氏柔柔一笑,尽心尽责地扮演着一个关心继子的好姨娘。
有时候柳时影其实也很佩服她,十年如一日地戴着假面具。
他很想知道这个面具还能戴多久?
柳时影将母亲早逝的真相缓缓地向他的父亲铺开,他好期待父亲亲自揭开假面的时候,是愤怒还是选择遮掩真相。
“小影,这些是你娘亲名下店铺的账本,你先看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问姨娘,其他的东西姨娘还在收拾,要过几天才能给你。”
“有劳姨娘了,不知姨娘何日能交给我?昨日父亲已经将母亲的嫁妆誉写了一张给我。我见里面很多饰品是姨娘和知遥戴过,不知是同款还是姨娘挪用了母亲的嫁妆。”
杨氏体面地笑了一下,“那自然是同款。你也知道我与姐姐感情深厚,那几款饰品也是征得姐姐同意才打的。”
“噢,原来如此。那就两日后,姨娘尽快把母亲的嫁妆移交给我。”
“这么急吗?”
“怎地?母亲的嫁妆不是一直在库房吗?难道整理出来还需要花费十天半个月吗?”
杨氏尴尬地答道,“那自然是不需要的。”
“既然不需要,那就烦请姨娘赶紧整理出来,若我催到父亲那里,那就不好看了。”
杨氏无法只好先答应下来。
回到主院,杨氏捏着手里的单子,心烦不已,前两日她回了一趟娘家,杨笠一听说她是回来拿钱的,连杯热茶都没给她喝将她赶了出去。
“忍冬,你过来。”
杨氏附耳交待了她一下,让她尽快把缺口凑齐。
忍冬应声下去准备。
杨氏捂着心窝,这些年好不容易攒点体己钱,这下都要全部掏出来。
等杨氏离开后,无疾将账本搬了进来,柳时影忙阻止道,“不用搬进来了,找一间空房丢着吧。”
“大公子,你不看吗?”
“不用看了,这些都是假的。”
“假的?怎么会是假的?”
“杨氏早就把钱花光了,又怎么会把真的账本给我。”
“那怎么办?”
“没事,我会让她把吃进去的,都给我吐出来。”
无疾不懂,但是大公子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只要照办就行。
两日后,一箱箱的嫁妆银钱被抬进了竹隐居,柳时影让无疾认真核对,没问题就入到私库里。
*
得了三皇子允许的柳知遥,独自一人进了潇湘馆。
她带了柳疏白给她的药,只要给宣王吃下去,立马就会将她认成他这辈子最爱的人。
而等他们结合之后,这辈子谢辞都会对她死心塌地。
柳知遥按住稍稍激动的心情,宣王以前看不起她,以后她会让谢辞跪着伺候她。
想到这里柳知遥的步伐快了一些,她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他。
柳知遥按柳疏白给她的房号,推开了房门。
隔着重重轻纱,她隐隐看到床上有人躺着的轮廓。
她进来的时候,宣王正昏迷在床上,他身上还是地牢里穿的那身,味道浓重又恶心。
柳知遥强忍着恶心,将药硬塞进他的嘴里。
见他喉咙滚了一下,柳知遥才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喂下去。
慢慢地谢辞身上起了红潮,细细密密的汗从他的脑门上冒出来,柳知遥能感觉到他身上灼人的温度。
见药效起了,柳知遥早就把柳疏白交代她的不要解开绑在他身上的铁链这句话忘在脑后。
柳疏白也知道她缺心眼,就留了心思,只给了她一把钥匙。
柳知遥以为一把钥匙能解开所有的镣铐也没有多问,她挨个试了一下,就只能解开他左手的镣铐。
解开之后,谢辞的手还是耷拉着,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