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瑶与柳南风刚踏入洛仙园,便见一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上前来。
林兮瑶眼睛一亮,笑着招呼道:陈叔,今天原来是您在这儿执事呀!
陈管事连忙拱手行礼:林姑娘折煞小人了,您唤我陈管事便好。夫人方才还念叨,说林姑娘你们该到了,特意嘱咐若是到了,直接到留仙台找她。他侧身唤来一名婢女,林香,你带林姑娘过去。
一个身着淡绿布裙、梳着双丫髻,约莫十四、五岁的婢女便从门后走了出来。她身形小巧,眉眼间带着几分腼腆,快步走到林兮瑶面前,屈膝行了个礼,声音轻柔:林小姐,请随奴婢来。
林兮瑶转头看向柳南风,柳南风微微颔首:既是李夫人找你,你且先去。
林兮瑶点点头,接过柳南风手中装着琉璃皂的锦盒,正要跟随林香离开。
林香走了两步,余光瞥见林兮瑶怀里的锦盒,连忙停下脚步,侧身看向她,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体贴:“林小姐,这锦盒看着沉甸甸的,您抱着怕是累得慌,奴婢可以帮您拿着,您只管跟着奴婢走就好。”
林兮瑶低头看了眼怀里的锦盒,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多谢你啦林香,不用麻烦你,这盒子不重,我自己拿着就好。”
林香见她坚持,便不再多言,转身继续在前头引路,脚步也刻意放慢了些,好让林兮瑶能轻松跟上。
而另一边,柳南风目送她们离开后,随着陈管事往另一侧专为客人准备的茶室走去。
林兮瑶跟随林香穿过回廊,虽时辰尚早,却已透着几分宴饮的热闹气。廊外的庭院里遍植洛仙花,粉的、红的、黄的花瓣层层叠叠,被清晨的阳光晒得暖融融的,偶尔有蜂蝶绕着花枝飞舞,空气中满是清甜的花香。
林兮瑶目光扫过庭院里往来的仆役,忙碌却不慌乱,见林香步履轻盈却规矩,不由笑问:林香姐姐在夫人身边当差多久了?
林香抿嘴一笑,鬓角的碎发随步伐轻晃:回林小姐的话,奴婢还没资格在夫人身边当差。
林兮瑶好奇,“那林香姐姐你肯定是夫人从别处借来的翘楚,瞧你对各处路数这般熟悉,想来是早早就被选来做事了吧?”
林香听到问话,脚步没停,声音却比初见时放松了些,带着几分雀跃的柔和:“奴婢打从洛仙宴开宴前三天就来了,算上今日已是第五天啦。其实奴婢原本是县令夫人开办的慈幼居孤女,打小在那里长大 —— 夫人心善,怕我们这些没家的孩子受委屈,不仅管吃管住,还教我们读书识字、学着做些活计。这次洛仙宴要选伶俐的下人帮忙,嬷嬷说奴婢平日做事仔细,便推荐我来了,奴婢也是运气好,才得了这个在宴上历练的机会。”
林兮瑶微微一怔,“那你能被选来洛仙宴,定是在慈幼居时就格外出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