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间墨家旧地的地脉入口在一座破庙里,庙门塌了一半,里面的佛像倒在地上,满身黑纹,看着吓人。苏墨和萧靖渊站在庙门口,手里的清心珠都亮着,预防混沌气偷袭。
“里面就是地脉入口,” 苏墨指着佛像后面的洞口,“我祖父说过,墨家的地脉入口都藏在佛像后面,是为了掩人耳目。”
萧靖渊点点头,掏出魂丝弩:“我先进去探探,你在外面等着,要是有危险,我喊你。”
“一起进去,” 苏墨说,“里面的机关只有墨家的人能解,你一个人进去,容易触发陷阱。”
萧靖渊没反对,两人一起走进破庙,绕过倒在地上的佛像,洞口黑得像无底洞,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股子腥甜,是混沌气的味道。
苏墨掏出夜光珠,往洞口扔过去 —— 珠子亮起来,照亮里面的通道,是石阶,一直往下延伸,两边的墙壁上刻着墨家的机关纹,还有不少黑纹,像爬在墙上的蛇。
“小心点,台阶上有机关,” 苏墨拉住萧靖渊,“你看,第三步台阶的缝隙比别的宽,里面藏着噬魂针,一踩就会冒出来。”
萧靖渊蹲下来,仔细看了看,果然有缝隙,还能看见里面的针尖,泛着黑:“那我们怎么过去?”
“用机关鼠,” 苏墨掏出一只机关鼠,往台阶上扔过去,“这是探路鼠,能触发机关,还能挡噬魂针。”
机关鼠 “吱吱” 叫着往台阶上跑,刚踩第三步台阶,就听见 “咔哒” 一声,噬魂针从缝隙里冒出来,对着机关鼠射过去 —— 还好机关鼠反应快,往旁边一躲,没被射中,还对着里面 “吱吱” 叫,好像在说 “安全”。
“可以走了,” 苏墨说,“跟着机关鼠,别踩错台阶。”
两人跟着机关鼠往下走,通道越来越宽,也越来越冷。突然,前面的夜光珠灭了,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清心珠的光亮着,微弱得很。
“谁在那里?” 萧靖渊掏出魂丝弩,对着前面的黑暗喊,“出来!”
黑暗里传来笑声,很轻,却带着股子怨气道:“终于有人来了…… 我等了千年,终于有人来了……”
苏墨握紧清心珠,心里一沉:“是混沌邪主?”
“混沌邪主……” 黑暗里的声音笑了,“你们可以这么叫我,可千年前,我有名字,我叫阿泽,是墨家的弟子,也是…… 被秩序牺牲的人。”
一个黑影从黑暗里走出来,是个年轻人的样子,穿着破旧的墨家弟子服,身上缠着黑纹,眼睛是黑色的,却没什么恶意,反而满是悲伤。
“千年前,墨家为了护着地脉,把我和族人封在地脉深处,说我们是‘混沌的容器’,能压制混沌气,” 阿泽的声音带着哭腔,“可他们没说,被封在里面,会被混沌气蚀魂,会疼得生不如死!我看着族人一个个被蚀成空壳,看着自己的魂息一点点被吸走,我恨!我恨墨家的‘传承’,恨地府的‘秩序’!”
苏墨愣住了,他没想到混沌邪主居然是墨家的弟子,还是被牺牲的人。他想起祖父的机关臂,想起 “护人传” 三个字,心里疼得慌:“对不起…… 我不知道千年前的事,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阿泽的声音提高了,“我的族人死了,我的魂息快没了,你们一句对不起,就能让他们活过来吗?就能让我不疼吗?”
萧靖渊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魂丝弩放了下来:“千年前的事,是秩序和传承的错,我们承认。可现在,你放混沌气出来,伤害无辜的人,和千年前牺牲你的人,有什么区别?”
阿泽愣住了,看着萧靖渊,又看了看苏墨,眼里的悲伤更浓了:“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被牺牲的滋味,我只是想让他们记得,我和我的族人,曾经活过……”
突然,通道晃了起来,阿泽的身影开始变淡:“地脉不稳,我该走了…… 下次见面,你们最好想好,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那些牺牲别人的人那边……”
阿泽的身影消失了,通道不再晃,夜光珠又亮了起来,只是里面的黑纹更多了,像在诉说千年前的悲伤。
苏墨蹲下来,看着地上的黑纹,眼泪掉了下来:“祖父说的‘护人传’,原来是这样…… 是我错了,是墨家错了……”
萧靖渊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你的错,也不是现在墨家的错。我们能做的,是不让千年前的事再发生,是护着现在的人,不让他们再被牺牲。”
苏墨点点头,擦干眼泪,站起来:“你说得对,我们得找到地脉深处的混沌源头,不让阿泽再伤害无辜的人,也不让千年前的悲剧重演。”
两人继续往下走,通道的尽头,隐约有光,还有混沌气的腥甜,他们知道,混沌源头,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