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拨出去,却一直提示占线。
“我姐可能在路上。”
季晓瑜给她发去消息。
【我和戟川带乐乐来医院了,你到哪了?需要帮忙拿东西吗?】
消息无人回复。
“她应该没有看手机。”
索幸无事,季晓瑜说,“我留下等她一会儿。”
她问沈戟川,“戟川,你刚才不是说,一会儿要去趟公司吗?要不你现在过去?”
他留在这,程硕和季晓瑜说话也不自在。
医院里都是他的人,又有程硕在,他放心。
沈戟川点头,把乐乐交给程硕,对季晓瑜说,“我尽量早点回来。”
“不着急。”
季晓瑜给他抛了个飞吻,等他关门离开,才迫不及待问程硕,“趁我姐没回来,程大哥,你快跟我说说,你们情况怎么样,有新进展没有?”
程硕喜形于色,咧嘴笑道,“我们还是和之前一样,但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晓瑜,这样一直骗来娣会不会不太好?其实我不需要住院。看到她为我忙里忙外,我心疼她。但是我一起来,她又不高兴。”
“你确确实实受伤了,又伤在腹部,怎么能叫骗?”
“可是……”
“诶呀,哪里有可是?你没发现,我姐她乐在其中吗?”
季晓瑜拍了下程硕的肩,“我姐是个保守的人,能承认对你有意已经是天大的进步。现在她事无巨细地照顾你,还为你洗手作羹汤,就是在无声地表露对你的爱呀。”
程硕摸了下剃成寸头的后脑勺,“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要主动出击,才能和我姐更近一步!等过两天,你找个合适的时机提出院。我之前拽着我姐来花店帮忙,是因为怕她和赵华章闹翻,心情不好,压力太大,一个人在家里憋出什么事。现在不一样了,当务之急,是她和你。”
季晓瑜唇角上扬,“怎么着我在恋爱方面也算你们的前辈,程大哥,你们以后不用天天来花店,送完欢欢上学,可以出去约会呀!如果我姐不愿意,我就安排你俩做骑手去送花,到时候你多多假公济私,给我姐准备点小惊喜……”
季晓瑜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程硕频频点头,“晓瑜,我记下了。”
乐乐闹觉,季晓瑜连声哄。
季晓瑜怀着孕,程硕哪敢让她抱,连忙从她手里接过乐乐,“晓瑜,我来就行。”
乐乐熟悉程硕,被他抱着哄了一会儿,很快睡着。
季晓瑜怕打扰她休息,走到病房一角的沙发处休息。
她拿出手机,半个多小时之前发出的消息还孤零零地挂在对话框上。
如果姐姐在路上的话,从她打去电话到现在也应当到医院了。
如果她不在路上,没有在忙的话,怎么会接不到电话呢?
季晓瑜忽然想起上午接欢欢放学时遇到的赵华章,心底隐隐生出几分不安。
赵华章不知道姐姐的动向,否则也不会缠着她问起来没完。
窗外忽然打了一声惊雷,天竟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
乐乐被吓醒,又哭起来。
程硕耐心哄着,季晓瑜心里不安越来越重,没有说出口。
难道真的像程硕猜测,姐姐买完菜就直接回家,等做完晚餐再回来?
季晓瑜看了眼时间,此刻已经下午四点多。
她捏着手机,犹豫片刻,还是给沈戟川发去消息。
【戟川,你能不能让咱们住处的物业去姐姐家敲一下门?我姐一直联系不上,我有点担心。】
沈戟川很快回复。
【行,我马上安排。】
季晓瑜心底安定几分,等待的过程中,看向窗外。
乌云黑压压地挂在天上,浓得马上就要下起瓢泼大雨。
程硕哄睡乐乐,注意到季晓瑜的动作,“晓瑜,来娣还没回复你?”
“还没有。”
程硕坐不住,“快下雨了,你留在这看着乐乐,我出去找一找她。”
季晓瑜拦下他,“先别急,我已经托戟川找人去家里问了,万一我姐在家做饭,没有看手机呢?”
程硕看了眼窗外,“行。”
又过了五分钟,季晓瑜才收到回复。
【物业敲门没有人回应,我让他们进屋,他们已经找过一遍,家里没人。你姐姐似乎没有回来过。】
季晓瑜蹙起眉,沈戟川的电话打过来。
她急忙接通,对上程硕投过来的关切目光,打开扩音,“戟川,你为什么这么说?”
“物业的人传来视频,厨房的灶台是冷的,垃圾箱里只有薄薄一层垃圾。如果你姐姐回来过,做了饭,不应当只有这么点垃圾,或者说,她离开之前,会把快满的垃圾倒掉。”
他低沉的声音充满安全感,“别担心,我已经让他们留在家里,如果你姐姐回家,他们会第一时间联系我。”
季晓瑜听到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响,再也坐不住。
她站起身,转身向窗外看去。
暴雨倾盆,天一瞬间黑沉下来,时间不像下午四五点,而像是傍晚。
“我没办法不担心,戟川,我想出去一趟。”
沈戟川知道,在季晓瑜心中,最亲的人就是季来娣和季姥姥。
他沉默几秒,沉声说,“好,我去医院接你。晓瑜,你也答应我,在我到之前,不要跑出去。你担心你姐姐,我也担心你。你怀着孕,淋雨会生病。我已经吩咐人去寻找你姐姐,比你独自出去没有漫无目的地寻找要有效。”
季晓瑜咬唇,“我答应你,你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我已经在回医院的路上,最多十分钟。”
“行。”
季晓瑜挂断电话,程硕已经站起身,“晓瑜,我先去换身衣服。”
她打量他的腹部,担忧地问,“程大哥,你的伤真的没关系吗?”
“皮外伤,不碍事。”
程硕拿着衣服去卫生间,换掉病号服走出来。
“晓瑜,我出去找一下来娣。”
季晓瑜把伞递给他,眉头蹙在一起,“我姐出门前,就说去买菜,有没有说其它?”
程硕顿住脚,沉声说,“我想我好像知道她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