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何发现我的！？”
按理来说，柳嫣然应该看不穿她的隐匿术法。
“柳儿对房间可是了如指掌呢？师父就别躲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红鸾凤深吸一口气，解除了自己的术法。
一个高挑成熟的女子顿时从角落中现身。
“你果然在这里，师父。”
柳嫣然面色平静，没有慌张，她已经不是原先的小女孩了。
没有点心理准备，她又怎么敢画出这些画像，雕出这个雕像。
二人就这样对峙着，红鸾凤神色渐冷道：
“柳儿，你原先是向师父如何保证的，为何现在……！”
说罢，她将目光放在这满屋子的“江无缺”上。
意思很明显，柳嫣然现在太过了。
“师父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柳儿怎么了？惹的师父这般大动肝火。”
“误会！这些画像，这个雕像，你告诉我是误会？”
柳嫣然轻抚着她身旁的雕像，眸光中秋水涌动。
“柳儿也只是出于对老祖的憧憬，才做出这样的东西而已。”
“荒唐！你这是憧憬吗？你这简直是……简直是变态！”
这两个字一出，房间内的氛围登时变得紧张起来，柳嫣然的臂膀轻轻垂下，脸上写满了怅然与酸楚。
“师父原来就是这样看待柳儿的……真是……让人伤心难过啊。”
“我……”
看到自家爱徒露出这样的神态，红鸾凤一时间也是不忍。
“唉，柳儿，你听师父一句劝，早日放弃为好。”
“早日放弃，然后给师父腾出位置吗？”柳嫣然表面伤心，但说出这话的时候，没带一丝犹豫。
话音落下，红鸾凤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柳儿，你刚才说什么？”
柳嫣然摇了摇头，走到墙壁上，取下了一幅传神的画像。
画像上，江无缺嘴唇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高挺的鼻梁在线条的阴影下显得格外清晰，眼神俊朗丰逸，像是有揉碎的光在里面。
“虽不及老祖真正笑容的万分之一，但柳儿已经尽全力还原了，每每看到，还是使人心肝儿颤动。”
说罢，柳嫣然把目光挪到角落里，那个成熟绝美，将自己从小养大的师父身上。
“师父，告诉柳儿，这样的一个男人，你真的未对其心动过？”
红鸾凤刚想毫不犹豫的说出否定的话，但当她眸光扫到那幅画像时，到了嘴边的词句，像黏牙糖一样，粘住了她晶莹粉嫩的双唇。
沉默了两秒，红鸾凤才开口道：
“我……我怎么可能喜欢老祖，我是瑶池圣地的长老！才不会……才不会做出那样的荒唐事情！”
柳嫣然笑了，像是得到了自己寻求已久的答案。
师父的性子向来侵略如火，直来直去，面对自己的问题，她却罕见地沉默了两秒，这已经变相的给出了答案。
至于她那破洞百出，狡辩的答案，柳嫣然完全可以忽略了。
师父真是口是心非啊。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都说了，不可能的！”
红鸾凤面对柳嫣然玩味审视的目光，竟然有了一丝莫名的慌乱。
明明是来纠正自己徒弟的，为什么她现在落到了被动的状态？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自己真的……？有那种想法？
似是感受到了红鸾凤的动摇，柳嫣然乘胜追击道：“所谓老祖，也只是宗主和长老们强加在他身上的名号而已，本质上老祖只是一个男人，与我们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
“而现在。”
柳嫣然话锋一转，眼中闪过病态的痴狂。
“你们却要求我被这名号囿住心中的情感？为什么？这公平吗？”
“你……你简直疯了！”
这个娇媚熟女的脸上第一次闪过一丝害怕之色，柳嫣然的话像是钉子一样，扎在了她的心里。
它像是某种不可触碰的禁忌之物，理智明知不能触摸，但它又那么吸引人，让人沉沦。
“不！师父，柳儿没疯，柳儿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真正疯的人，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柳嫣然的声音变得愈发平缓低沉。
她慢慢走到红鸾凤的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师父。
“师父，老祖对您这么好，帮您修改功法，教您神通，咱们瑶池圣地谁还有您这种待遇？”
“所以啊，老祖对您这么好，全宗门都是独一份，可您又打算怎么报答他呢？”
柳嫣然伏到红鸾凤的耳边，轻声说道。
“报答？我……老祖说过，让我帮他征战四方，保护宗门。”
“呵，老祖实力非凡，神通广大，真的需要您吗？他想保护的是您的自尊，可您却不自知。”
闻言，娇媚熟透的丽人怔怔的站在原地，瞳孔微微收缩，手指无意识的绞着衣角。
“看来师父认同我的话了。”柳嫣然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计划已经成功一半儿了。
因为，师父已经动摇了。
“想要报答老祖，其实很简单，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老祖，想想那种生活，可以以更加亲密的身份，整日陪伴在老祖身边，那得多么幸福啊。”
“咕咚”
红鸾凤似乎是想象到了那种场景，无意识的咽了口水。
柳嫣然像是一个魔鬼一样，趴在她的耳边教唆着，试图拉着自己的师父，一起堕入那个人的怀抱。
“考虑的如何了呢？我最爱的师父？”
红鸾凤眼神变得躲闪，她猛的推开面前的柳嫣然。
“不，我，不会认同你的。我是瑶池圣地的三长老，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说罢，红鸾凤慢慢转身，准备离开。
她承认，她对柳嫣然的描述心动了，或者说，是被勾动了原先一直极力压制的想法。
“柳儿，不要再说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先离开了。”
说罢，红鸾凤逃似的离开了爱徒的闺房，这个充满了江无缺元素的房间。
柳嫣然脸上笑容不变，她的声音在红鸾凤身后响起：
“快些考虑吧，师父，因为宗主似乎与我们抱有同样的想法呢。”
红鸾凤的身形踉跄了一下。
“宗主！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