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呼啸的北风就撞得窗棂咯咯作响,原本凝在屋檐下的冰棱被狂风扯断,砸在积雪上碎成细渣。徐嘉猛地惊醒,披衣推开门,瞬间被扑面而来的寒气呛得咳嗽——漫天暴雪如筛,鹅毛般的雪片密得让人睁不开眼,院坝里的积雪一夜之间涨高了半尺,昨夜处理好的野猪腊肉被雪覆盖,只露出半截油光的肉皮。
“暴雪来了!”徐嘉高声呼喊,声音被风声吞去大半。屋里的人闻声陆续出来,看着迅速堆积的积雪,脸上都多了几分凝重。老周伸手接住几片雪花,指尖瞬间冻得发红:“这是暴雪橙色预警的架势,6小时内积雪能没过膝盖,得赶紧加固屋顶和栅栏!”
众人分工明确,徐嘉和王彬扛着木梁爬上屋顶,用绳索将歪斜的木椽拉紧,再铺上厚厚的松枝和茅草压实,防止积雪压塌屋顶 ;张茜和李翠则提着木铲清扫院坝和屋檐的积雪,开辟出一条通往柴房的通道;老周领着小石头检查栅栏,将松动的木桩重新砸实,又在栅栏外侧堆起半人高的雪墙,阻挡寒风侵袭。
忙碌间,芽儿突然捧着麦种跑过来,声音带着哭腔:“周爷爷,麦种潮了!”众人围过去一看,装麦种的布袋沾了雪水,袋底的麦种已经有些发黏。“别急,”老周接过布袋,迅速倒出麦种摊在屋内干燥的木板上,“用食盐拌和能吸潮气,再架起炭火通风,千万别让它霉变了!”张茜立刻找来细盐,按比例均匀撒在麦种上拌匀,李翠则在木板下方架起小火盆,用温火烘烤,时不时翻动麦种透气 。
午后,暴雪稍歇,天地间一片白茫茫,远处的山峦彻底被积雪掩埋。徐嘉刚想坐下歇口气,突然瞥见栅栏外的雪地里,几点绿油油的光在晃动。“有野兽!”他抄起铜猎刀大喝一声,众人瞬间绷紧了神经。老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眉头紧锁:“是狼群,被野猪腊肉的香味引来的,至少有五六只!”
狼群渐渐逼近,为首的头狼体型壮硕,嘴角挂着涎水,绿幽幽的眼睛死死盯着院内的腊肉。王彬握紧柴刀就要冲出去,被老周一把拉住:“狼性烈,群居袭人,硬拼吃亏!快把辣椒水拿来,再点起火把!”李翠早已备好装着辣椒水的陶罐,张茜则点燃了几根裹着松脂的火把,分给众人。
头狼发出一声低沉的嚎叫,狼群猛地扑向栅栏。“砰”的一声,加固后的栅栏晃了晃却没倒,最前面的狼被雪墙绊倒,王彬趁机挥刀砍去,吓得狼群连连后退。老周见状大喊:“泼辣椒水!举火把逼它们退!”张茜和李翠对准狼群泼出辣椒水,辛辣的气味瞬间弥漫,狼群被呛得直打喷嚏,连连后退;徐嘉和王彬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沿着栅栏来回走动,火焰的噼啪声和热浪让狼群不敢再靠近。
僵持到黄昏,狼群见无机可乘,在头狼的带领下悻悻离去,雪地上只留下几串深浅不一的脚印。众人松了口气,互相看着对方满头的雪沫和沾着辣椒水的衣襟,忍不住笑了起来。王彬掂量着手中的铜猎刀:“这刀真管用,刚才差点砍中那头头狼!”老周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多亏了提前加固栅栏,不然今晚就麻烦了。”
夜幕再次降临,小院里的火堆燃得更旺了。李翠把烤得金黄的野猪肉片分给大家,张茜则检查着已经烘干的麦种,颗粒饱满,再也没有潮气。芽儿趴在桌上,看着那张泛黄的地图,好奇地问:“周爷爷,雪停了我们能去山洞看看吗?”老周点点头,指着地图上的山洞标记:“等雪化些就去,说不定里面能找到避寒的好地方,还能存放更多物资。”
屋外寒风依旧,但屋内暖意融融。经过暴雪和狼群的考验,众人的心贴得更近了。腊肉的香气、麦种的清香和炭火的暖意交织在一起,那张地图上的标记仿佛变得更加清晰,指引着他们在这片冰封的荒野上,一步步走向充满希望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