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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宸手上的烫伤,在御赐“紫玉凝膏”与“九转生肌散”的滋养下,已悄然结痂脱落,唯余几处浅粉如樱的疤痕,蜿蜒于指节与掌心,像极了命运刻下的印记——痛楚已逝,却永难磨灭。疤痕在晨光下泛着微光,宛如新生的藤蔓,柔韧而倔强。他每日清晨都会对着铜镜凝视片刻,指尖轻抚那些纹路,仿佛在阅读一部只属于自己的秘传兵书。有时李德全端着药碗进来,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嘟囔:“殿下,您这哪是养伤,倒像是在供奉战神符咒。”赵宸只笑而不语,将左手缓缓握拳——那不是伤痕,是勋章,是他在紫宸宫这场无形战场上,用血肉换来的第一枚信物。

那日为太子代罪、甘受烙刑的“愚忠”,终究如一粒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微澜后归于沉寂。可帝王暗中赐药,已是默许的信号。这份“懂事”,换来了胤帝一瞬的侧目,也悄然在朝堂的天平上,添了一枚轻却关键的砝码。连御药房的老太监都悄悄对李德全说:“陛下近来翻阅宗室名册,每每停在‘赵宸’二字上,一停就是半炷香。”——这在宫里,已是天大的动静。

碎玉轩依旧清冷,青砖缝里生着苔痕,湿漉漉的绿意在雨后蔓延,像一张隐秘的地图,勾勒出地下暗流的走向。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叮当、叮当,如更夫夜巡,又似孤魂低语。可这方寸之地,早已不是当初的囚笼。暗格中藏着北境密报,字字染血,纸角还沾着边关的沙尘;墙角陶罐下压着边军布防图,经纬分明,墨线如蛛网,连最偏僻的哨所都标注清晰;连那口旧木箱,也藏着秦烈亲笔所书的骑阵变化与蛮族动向,字迹狂草如刀,透着沙场杀气。箱底甚至还压着一包风干的马肉——秦烈托人带来的“土仪”,附言写着:“殿下若不嫌弃,可配酒食之,乃蛮族酋长座骑之肉,滋味尚可。”赵宸尝了一口,嚼了半日,皱眉道:“腥是腥了点,但……确实有股狠劲。”他将剩下的肉晒干,挂在床头,权当辟邪。

这里,是风暴之外的静室,也是暗潮之下的指挥所。每夜三更,烛火不灭,赵宸伏案疾书,或与隐匿在暗处的密探低语。他甚至在院中挖了一口假井,实则通向地下密道,直通宫外药铺后院。李德全每日清晨都要从井口爬上来,披头散发,满身尘土,活像刚从坟里刨出来的盗墓贼。他一边拍打衣裳一边抱怨:“殿下,咱能不能换个出口?昨儿我差点被药铺掌柜当贼给打出来!他还问我是不是来偷他家祖传的‘千年老参’!”赵宸端着茶杯,笑得茶水都洒了:“那你说你是来买参的不就成了?顺便给他带包秦将军送的马肉,权当伴手礼。”

北境战局,已入白热。

秦烈的游击骑兵,如幽灵般穿梭于燕山褶皱之间,夜袭粮道,斩将夺旗,专挑蛮族薄弱处狠击。他们不着甲胄,只披黑袍,马蹄裹布,来去无踪,被边民称为“黑鸦军”。传说他们能在雪夜中闭眼辨风向,能在无月之夜凭星斗定方位,连蛮族萨满都称其为“夜之子”。可随着兀术哥稳住阵脚,战局急转直下。

那草原雄狮终于显露出统帅之才——他不再追剿“鼠辈”,而是将主力如铁钳合拢,猛攻云州城。攻城槌撞击城门的轰鸣日夜不绝,如雷神锤击天门;抛石机投出的火油罐在夜空中划出赤红弧线,炸开一片火海,映红了半边天。云州城墙已塌陷三处,守军以尸体垒作临时工事,血水顺着砖缝流淌,渗入地底,染红了整片城基,连井水都泛着铁锈味。与此同时,蛮族游骑四出,反向猎杀秦烈的补给线。粮队被劫,医营被焚,连藏于山窟的伤兵也被搜出屠戮。以战养战,血腥而高效,宛如一头巨兽,吞噬着每一寸土地与生命。

战争,已沦为最原始的消耗。

这一日,八百里加急军报如惊雷般劈入京师。郭骁的奏章以朱漆封缄,字字泣血:“云州危在旦夕!将士死战,尸积城下,血染雁门。若无天恩垂顾,军心将溃!”末尾一句:“恳请遣皇子劳军,以振士气,固国门!”

六字一出,朝堂哗然。

金殿之上,蟠龙柱耸立如森然巨兽,柱上金漆剥落处,露出斑驳木纹,似老将脸上的伤疤。琉璃瓦透下斑驳光影,映照在百官脸上,明暗交错,如人心难测。胤帝端坐龙椅,衮服上的金线在光下流转,似有龙气盘旋,可那龙眼却黯淡无光,映着满朝沉默的背影。

太子赵桓率先出列,玄金太子常服在身,玉带垂珠,举止端肃如仪。他躬身,声若洪钟:“父皇,儿臣身为储君,当为江山社稷守根固本。东宫日理万机,奏章如山,且父皇圣体欠安,儿臣须日日侍奉,稽查宫禁,调和阴阳。此等重任,不敢轻离。还望父皇体谅儿臣拳拳孝心。”

话音落下,满殿皆知——这是以“孝”为盾,拒战于千里之外。

更有人暗中嘀咕:“东宫昨夜还办了家宴,舞姬换了三拨,孝心真是‘感人肺腑’。”

二皇子赵钰紧随其后,赤金蟒袍猎猎,腰悬“镇国玉珏”,神色恭谨却暗藏锋芒:“父皇,大哥所言极是。儿臣虽愿赴死,然兵部近日粮草调度、兵员征募、军械打造,皆系前线命脉。李炳舅父染疾,卧床不起,儿臣不得不代为执掌。若此时擅离,恐误军国大计,实不敢冒此风险。”

他说到“染疾”二字时,眼角微微抽动——众人皆知,李炳前日还在教坊司与歌姬对饮,喝得酩酊大醉,哪有半分病容?

二人一唱一和,将“忠孝”与“职责”演绎得滴水不漏。可那字里行间的推诿,如毒蛇吐信,谁都看得明白——北境是死地,谁去谁亡!

其余皇子,或低头捻须,或假寐装聋,无一人敢抬头。大殿之上,唯余香炉中龙涎香袅袅升起,带着沉郁的甜腻,与窗外吹入的初秋寒风交织,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静默。连殿角的铜鹤灯都仿佛屏住了呼吸,烛火凝滞,不敢摇曳。

胤帝的目光,从一张张精心修饰的脸上扫过,心中如坠冰窟。国难当头,满朝朱紫,竟无一人敢挺身而出?这些他亲生的儿子,竟无一人有胆魄、有担当,为君父分忧,为三军鼓气!

就在此时——

“报——!碎玉轩赵宸殿下求见!”

一声通传,如惊雷炸响,震得殿梁微颤。

众人心头一震。赵宸?那个被贬居碎玉轩、素来低调、几乎被遗忘的九皇子?

有人嗤笑:“莫不是来讨药的?手上烫伤还没好利索呢。”

可话音未落,殿门大开,一道身影缓缓步入。

赵宸身着一袭素青直裾,未佩玉饰,未着华服,只在腰间系一条玄色革带,步伐沉稳,步履铿锵。他左手缠着薄纱,那是烫伤未愈的痕迹,却更添几分沉毅。晨光从殿门斜照而入,勾勒出他清瘦却挺拔的轮廓,宛如一杆孤松,立于风雪之前。他身后,李德全紧随,手中捧着一卷边军舆图,指尖微颤,却强自镇定——其实他紧张得快尿了,只是死死夹着腿,生怕在金殿上出丑。

他行至殿心,双膝跪地,声音清朗如钟,穿透满殿沉闷:“父皇在上,儿臣赵宸,愿往北境劳军,代天子巡边,慰忠勇之魂,振大胤军威!”

满殿哗然!

太子赵桓瞳孔骤缩,指尖深深掐入掌心——他竟敢主动请缨?这疯子!他不怕死吗?还是……另有所图?他脑中飞速盘算:若赵宸死于北境,自己少一潜在对手;若他活着归来,声望大增,反倒棘手。不如……让他“意外”死在半路?

二皇子赵钰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冷笑——送死也不挑个好时候,等你尸骨未寒,朝堂之上,再无你的名字。他甚至已在心中盘算:如何在途中“意外”安排一场山崩,或是一支“误入”的蛮族游骑……最好再让几个“逃兵”指证他通敌,那就万无一失了。他甚至悄悄向身边幕僚递了个眼色,那人会意,悄然退下。

胤帝凝视着这个久未关注的儿子,心中百感交集。他记得赵宸,那个曾因母族获罪而被冷落的少年,如今却在众人退缩之时,挺身而出。那双眼睛,不再有昔日的怯懦,而是如寒星般锐利,如深渊般沉静。他忽然想起,这孩子小时候最爱在太液池边喂鱼,总把饼掰成小块,说:“鱼也分强弱,弱的吃不到,就得饿死。”——那时他只当是童言无忌,如今想来,竟似谶语。

“宸儿,”胤帝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审视,“北境如今是血肉磨坊,蛮骑如狼,城破只在旦夕。你可知道,此去,九死一生?”

赵宸抬头,目光如炬,直视龙座:“儿臣知道。儿臣更知道,云州若失,雁门关破,京畿危矣!将士们在前线以血肉筑墙,儿臣区区一介皇子,何惜此身?若能以天子之名,鼓舞三军,哪怕只多守一日,也是为大胤争一线生机!儿臣愿以死明志,不负皇恩!”

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如铁锤砸在青石上,激起满殿回响。连殿角的铜鹤灯都仿佛被震得晃了晃,烛火一跳,映出他眼底的决绝。

殿外忽起一阵风,吹动殿前铜铃,叮当乱响,似战鼓在远山回荡,又似千军万马在风雪中列阵,等待主帅点兵。

胤帝沉默良久,终于缓缓起身,龙袍翻动,步下玉阶。他走到赵宸面前,伸手扶起他,声音低沉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好!好一个‘不负皇恩’!不愧是朕的儿子!朕准了!”

“即日起,命九皇子赵宸为钦差劳军使,持朕亲赐‘天子节钺’,率禁军三百,太医两名,内侍十人,即日启程,赴北境云州犒劳三军!沿途州府,须全力配合,若有阻挠,以谋逆论处!”

圣旨既下,金口玉言,无人再敢多言。

赵宸双手接过黄绫圣旨与青铜节钺——那节钺沉甸甸的,镌刻着蟠龙纹,顶端镶嵌着赤玉,象征天子权威。他指尖触到那冰冷的金属,仿佛握住了命运的咽喉。他忽然觉得,这节钺比那日滚烫的羹汤更烫手——但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人夺走。

走出乾元殿时,天光大亮。

秋日的阳光洒在宫道青砖上,泛着清冷而明亮的光泽。风从太液池吹来,带着水汽与桂子的清香,拂过赵宸的脸颊。他抬头望天,湛蓝如洗,几缕薄云如纱飘荡。那曾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宫墙,此刻竟显得如此低矮。他轻笑一声,对李德全道:“老李,你说,我这身青衫,像不像个赶考的书生?”

李德全抹了把泪,哽咽道:“殿下,您这哪是赶考,您这是去闯阎罗殿啊!太子二皇子不会放过您,沿途怕是杀机四伏……”

赵宸微微一笑,将节钺负于身后,目光投向北方——那片烽火连天的土地。

“回头?”他轻声道,声音如刃,“我赵宸,从踏入碎玉轩那日起,便再未想过回头。这深宫是笼,是狱,是吞噬人的深渊。而北境——”

他顿了顿,眼中燃起炽热的火焰,仿佛已看见千军万马在风雪中列阵,战旗猎猎,号角长鸣:

“是战场,是棋局,是本王……重获新生的契机!他们以为我是去送死?呵……我偏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知道,此去凶险万分。太子与二皇子必会暗中布局,沿途设伏,或买通山匪,或勾结边将,甚至可能与蛮族游骑里应外合。而北境城中,郭骁与秦烈是否同心?城防是否已现裂痕?一切皆是未知。

可他不怕。

他曾在前世死过一次,灵魂在寒夜中飘荡,才换来今世重生的机会。这一世,他不再是要仰人鼻息的废皇子,而是要执棋问鼎的逐鹿者!

北境,我来了。

我的剑,将从那里出鞘;我的名,将从那里响彻天下!

风起,卷起他青色的衣角,如一只振翅欲飞的苍鹰,冲破宫阙的桎梏,直指北疆血色苍穹。

而在他身后,碎玉轩的铜铃最后一次轻响,仿佛在为旧日的囚徒送行。

可谁都知道——

这一去,碎玉轩的孤灯虽灭,但北境的烽火,将为一人而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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