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笑着说:“这笔不值什么钱,你们留下就好。”说完,一人给了一支铅笔。
秦兆玉和林仙儿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仔细地收起铅笔。
苏荷继续说道:“若你们有空,可每日来摊子帮我。工钱少不了,还有员工餐和员工福利。”林仙儿和秦兆玉两人做事认真细心,今日大半天的忙碌对工作内容也熟悉了,有她们二人,苏荷很放心。
林仙儿听后很开心,一想到过几日就得离开云隐镇,失落地说:“苏荷,我只能来几日,过段日子我就得回府城了。”林仙儿很喜欢苏记,工钱对她来说毫不在意,她更喜欢苏记的氛围和美食。只是可惜不能长期待在云隐镇。
“没关系,能来一日是一日。”苏荷笑着说,转过头又问道:“兆玉你呢?”
“我,我也不知能不能来。苏荷你们每日几时过来摆摊?”想到回家去要面对爹娘的盘问,秦兆玉的头都要大了,更不用说每天过来。
苏荷想了想,吃过朝食,再准备当天要卖的东西。“午时便到这里!”
“那我每日临近午时若能到,便做。若到不了,肯定那日就不会来了。”秦兆玉知道自己这种情况对哪位东家都是不小的麻烦,只是有些事不是她能决定的。
她比任何人都想呆在苏记,在苏记她是自由的,畅快的,那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快乐。
苏荷听到后,第一反应是秦兆玉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但看得出她想来,那便足够了,左右苏荷现在也没有合适可用的人。
魏子安和苏轩卖吃食可以,定制这边多是女子,他们两人多少有些不便。
想通后,苏荷说道:“兆玉,可以,你能来便来,实在来不了也不勉强。每日收摊后我便给你们结当天的工钱。”
秦兆玉和林仙儿两人开心地拉着手,庆祝着她们可以在苏记做工。
秦兆玉和林仙儿拿着吃食和水囊便告别了。
苏轩和魏子安收起推车,一行人又坐到马车上。
“轩哥,经过布行和书肆停下,我买些东西。”
“好嘞。”苏轩便驾起了马车。
苏荷数了数今天的收益竟有八两多,其中苏记小食卖了三两,定金收了五两多。
仅是推车里最初装的那些吃食远远卖不了这么多钱,还是苏荷假装车厢里还有,从空间厨房里又拿出一些补了货。之后也是怕魏子安看出端倪,便谎称做好的都没有了。
苏荷计划着留出给苏轩和魏子安的工钱,余下的买布和书。
那边,林仙儿从后门伸出头,鬼鬼祟祟地来回张望。
无人!
林仙儿轻手轻脚进了门,慢慢转过身正要关门,背后传来一声娇嗔:“小姐,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来云隐镇前,夫人嘱咐要看好小姐。谁知道早晨小姐说她没有胃口,骗着要争春去熬汤。一眨眼的功夫,小姐便已不见,还出去了大半日。
林仙儿嘻嘻哈哈:“好春儿,别生气了,舅舅回来了没?”
“舅老爷今日有事耽搁还未回来,小姐,你可不能再偷跑出去了。夫人要你来舅老爷家学规矩,你三天两头跑出去,夫人知道了,回去肯定会罚你的!”争春忧心忡忡,遇上林仙儿这个主子,她可是每天都担惊受怕的。
“春儿,无事,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这可是府城都没有的吃食!”
争春的注意力一下被林仙儿的话吸引,伸长了脖子看着林仙儿从其中一个纸袋中取出很多吃食,“小姐,你怎么买了这么多没见过的吃食?”琳琅满目的美食勾得她眼睛都不愿眨了,生怕这是一个梦,梦一醒,便什么都没有了。
“等你尝过味道后,才知什么是人间美味。”林仙儿虽被林父林母娇惯着长大,但不恃宠而骄,对争春也是当姐妹看待,把各种吃食一个一个喂给争春,让争春尝试。
“小姐,这个真好吃!”
“小姐,这个也不错!”
“小姐,争春跟了你也是有福,还能吃到这种美味!”
林仙儿见争春终于不再絮叨,忙说:“你先吃,给我各样留一些。我把这一份给外祖母和舅母送过去!”
外祖母和舅母对她最好了,待她们尝过苏记小食,之后她日日去摊子上的事就有着落了。
另一边,秦府。
“小姐回来了。”管家秦武看到秦兆玉提着个纸袋回来了。
“武叔,娘亲在哪里?”
“夫人在佛堂。”意料之中的答复。
秦兆玉提着纸袋,欣喜地想着娘亲吃过这些肯定很高兴。
随着秦兆玉推开佛堂的门,浓重的烟雾里,秦母刘凛霜虔诚的在佛像前跪拜。
香烟缭绕,蜡烛闪烁,佛堂里静谧的似另一方世界。
“娘,我买了很多好吃的吃食,你来尝尝。”秦兆玉兴冲冲满怀期待对着刘凛霜说道。
刘凛霜并未停下跪拜,冷言冷语说道:“你自己吃吧,你爹爹这几日去庆阳府的书院讲学,你安分些。你且出去吧!”
秦兆玉只觉得满腔的热情被一盆冷水浇灭,浑身颤栗,周身被一股冷意包裹着,只觉得刺骨的寒冷。
秦兆玉提着纸袋转身要走,又鼓起勇气说道:“娘,我和如月商量好了,每日去她家做女红。”
柳如月的父亲柳相寓与秦父秦问野是同窗,自发生那件事后,秦问野只允许秦兆玉和柳如月来往。
刘凛霜淡淡地只说了:“好。”那声音似被冷冽的北风吹来,让人难以靠近。
秦兆玉合上佛堂的门,逃也似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间,眼角的泪终于滑落了下来。
这边,苏荷一行人到了布行,在掌柜的介绍下把能用到的布料,各式颜色都买了几匹。
棉花此时价格比起秋冬寒日时便宜一些,苏荷想大量购买,奈何掌柜存货也不多。苏荷放下定钱,掌柜约定去外地进货,三日后便能到货。
马车里,除去苏荷坐的地方和夏儿的推车,车厢里塞了个满满当当。
多亏有魏子安的马车,若放在牛车上那叫一个招摇,且牛车也放不下这么多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