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之追问道:“你确实没夺过她清白?”
“还要我说几遍,我只戏耍过她,从未夺过她的清白。我萧逸可是堂堂正正的人,不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那她为何对你如此怨怼?不惜冒着风险也要报复于你?”
“我怎么知道?或许就是她气性大,不能容人呗!多大点事儿!”
沈淮之双眸微眯,继续问:“你究竟对她做过些什么?”
萧逸不耐烦道:“我昨天不都跟你说过了。”
“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我往她嘴里塞过足衣,还把她吊在树上,戏弄了一番,就这些了。”
“你昨天不还说拿蛇吓过她吗?”沈淮之补充道。
“哎呀,那只是条竹叶青,还是条小蛇,根本就不算个事儿,谁知道她胆子那么小。”萧逸一副满不在乎的口气。
“你知不知道,她最怕蛇了,你居然拿蛇吓她。”
最初沈淮之还有一丝歉疚,可见他这副满不在乎的口气,觉得算是打轻了。
营帐那晚,小丫鬟被蛇吓晕,醒来后就浑身哆嗦,可想而知她心中有多害怕。他当时心疼得跟什么似的,也是从那时,他忽然发现自己很在意小丫头,总想给予她最大的安全保障。
萧逸沉默不语了,片刻后,他猛地坐起身,一把薅住沈淮之的衣领。
这次沈淮之没有躲,故意让他薅着。
“沈淮之,你为什么对她如此关心?你莫不是……”
萧逸顿了顿,一脸诧异地看向沈淮之,缓缓道出心中猜想:“莫不是……看上她了?”
沈淮之没有否认,他拉开萧逸的手,掸了掸衣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就好像萧逸那只手有多脏似的,然后轻咳一声:“我正打算抬她为通房。”
萧逸呼吸一滞,心里没来由的不舒服,他一轱辘爬起来,追上沈淮之。
“沈淮之,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你说——”
“你看,你打也把我打了,我也没说什么吧?”
“我这不是给你带来一车补品吗?够你好好补一遭的。”
“小爷我什么没见过,就你那堆补品,小爷根本看不上!”
“那你想怎样?”
“这样吧……”萧逸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要不你把这个丫头让给我吧,就当给我赔礼道歉了,东西你拿走,人给我就行。”
沈淮之斜睨了他一眼,轻飘飘吐出两个字:“做梦!”
然后就大踏步朝外走去。相府他已经来了,东西也送到了,他这就和他娘要人去。
“沈淮之——沈淮之——你给我站住!我可没说原谅呢,你听见没有——”
萧逸在他的身后大声嚷嚷着,沈淮之却跟没听见一般。
林怀音躺在一间下人房,因为湿衣服一直没换,此时正发着低热。
她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昨晚她的手指肿得像个香肠,擦过那些药后,今天就消了肿,只是指甲下还能看到明显的红痕。
忽然房间内闯进几个丫鬟婆子,大家架着她,把她架到一个浴房。众人三下五除二褪去她的衣服,把她扔进浴桶中。
浴桶中飘满了玫瑰花瓣,闻起来香香甜甜的。
“做什么?你们想做什么?”林怀音虚弱地问。
“这是公主的意思,要问去问公主。”一名婆子回她。
几人将她洗干净后,又给她换了身月白色的软绸襦裙,那料子又软又糯,滑溜溜的,穿在身上十分舒服。
头发被精细打理后,插上了一支玉簪,手腕也被人戴上了一只玉镯,料子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好的翡翠。
婆子给她修剪了指甲,又用捣好的凤仙花泥敷在她的指甲上,静置一段时间后取下。
于是她的指甲呈现出明艳的红,配上她纤细小巧的手,便如上好的玛瑙嵌在白玉上,透着几分娇俏。
这蔻丹不仅很好地遮挡了指甲上的红痕,还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之姿。
经过一番装扮后,婆子不禁连连赞叹,难怪这次世子会动了心,小丫头生得确实美,虽说肤色有些差强人意,但是用过这脂粉遮挡后,便再瞧不出半分暗沉,反倒衬得她眉眼生动,越发水灵。
巴掌大的小脸上白里透红,就像刚剥壳的荔枝,嫩得能掐出水来。
收拾完小丫鬟后,几人一起把小丫鬟抬到一间像样的厢房,扔进锦被之中,就抬脚走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小阿三——”
林怀音感觉有人在晃她,勉强睁开眼,入目的是沈淮之那张英俊帅气的脸,林怀音唇角扯出一抹笑:“世子,你来了。”
她抬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脸,触感真实,她有些激动,声音透着虚弱:“世子,真的是你,你可来了。”
沈淮之不知为什么,竟然听出了几分委屈,心脏莫名地抽了一下,他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怎么这么热?生病了?”
沈淮之刚才就听人汇报了,说是小丫鬟夜里受了凉,有些发热。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见了面后,还是心疼得不行,心里某个位置酸酸软软的。
“世子,奴婢……想回去。”林怀音一分钟也不想待在公主府了。
“好,咱们这就回去。”
沈淮之刚想抱起小丫鬟,就听一名婆子在外面汇报:“世子,公主的意思是让你吃过饭再走,午膳这就好了。”
沈淮之的动作一顿,探寻地看向林怀音。
“饿不饿?要不吃过了再走?”
林怀音乖巧地点了点头,可眼神不会骗人,那失望之情藏都藏不住。
沈淮之二话不说,抱起小丫鬟就往外走。
婆子在身后唤道:“世子,留步,公主在偏殿等着呢,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