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洛杉矶暴乱渐趋平息，陈默之前的“选择题”再次摆在了面前：下一步做什么？继续卖枪？这条路在当前的洛杉矶已经基本堵死。市场萎缩，买家惊魂未定，官方高度戒备，风险与收益严重失衡。
好在，暗网这片深不见底的海洋，永远不缺乏新的“航道”。陈默再次将意识沉入那片幽蓝色的数据空间，如同一个耐心的渔夫，在“暗影集市”的各个角落撒下无形的网，搜寻着新的猎物。
他首先将目光投向了“走私”板块。这个领域似乎与他的金手指能力有着天然的契合度。意识空间仓库那近乎无限的存储容量、无视物理规则的存取方式、以及自动化的物品分类管理功能，简直就是为走私量身定制的神器！无需集装箱，无需复杂的物流，无需打通层层关节，他一个人，就能完成一支专业走私团队的工作！成本？几乎为零！效率？无与伦比！
唯一的限制是不能储存活物……好吧，陈默觉得蛮正常的，活物走私听起来怪怪的。
把南极的企鹅走私到北极吗？有点意思。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仔细浏览了暗网上发布的走私订单后，陈默的热情迅速冷却下来。
问题不在于订单数量，而在于可行性和性价比。
走私物品五花八门，从鸡蛋、水果（墨西戈到漂亮国边境的“蚂蚁搬家”式走私），到奢侈品包包、名表，再到汽车、工业设备，甚至尖端科技产品（如光刻机部件）！每种物品都有其独特的运输要求、风险点和通关难点。陈默的金手指虽然能解决“运输”环节，但无法解决“来源合法性”、“文件伪造”、“清关打点”、“最终交付”等一系列配套问题。他缺乏一个成熟的、可靠的“地面团队”来处理这些繁琐而危险的环节。
订单来源地遍布全球，目的地同样天南海北。陈默目前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洛杉矶及其周边。为了一个远在非洲或东欧的订单，让他亲自跑一趟？时间和风险成本都太高了。即使金手指能瞬间收纳物品，他也需要亲自到达交接地点。
在洛杉矶本地发布的走私订单中，陈默筛选了半天，只找到一单看起来比较“合适”的：运输六十辆中高端汽车（几乎全是偷来的赃车，嗯……真·侠盗猎车手），每辆车装在一个四十英尺的标准集装箱内，目的地是俄国远东的港口城市——海参崴。要求在接单后两个月内完成。报酬相当诱人：两百五十万美金！并且可以先支付一部分预付款（用于基础运费、打点费、文件造假\/特殊操作费、路线复杂化成本费以及风险储备金）。
发布订单的人（Id：西伯利亚快车）在描述中透露，他们原本有成熟的走私渠道和合作帮派，但该帮派不幸卷入了洛杉矶最近的帮派火拼，连带着整个走私网络被官方一锅端，导致他们陷入了“有货无处运”的窘境，急需找到新的“承运人”。
最吸引陈默的一点是：对方明确表示可以全程线上交接，无需线下见面！这对于需要隐藏身份和能力的陈默来说，简直是福音！他只需要在指定地点“接收”集装箱（用金手指瞬间收纳），然后在指定时间、指定地点（比如海参崴某个偏僻码头仓库）“释放”出来即可。中间环节的运输、风险、成本……全部由金手指抹平！那笔预付款，几乎可以算作纯利润！
然而，陈默的指尖在“接受订单”的按钮上悬停了许久，最终还是移开了。
原因有三：
首先是时间跨度， 两个月的时间不算短。他需要确保自己在两个月内能自由往返于洛杉矶和海参崴之间，且不引起任何怀疑。这对于一个持旅游签证的人来说，本身就存在风险。
其次是目的地风险，海参崴是俄国远东重镇，军港所在地，安全管控严格。在那边“释放”六十个集装箱的赃车，动静太大，风险极高。即使金手指能让他瞬间消失，但货物的凭空出现，必然会引起俄方安全部门的警觉和追查。
最后潜在暴露， 六十辆汽车，价值不菲。发布订单的“西伯利亚快车”绝非善类。如此顺利、如此“神奇”地完成运输，对方会不会起疑？会不会试图追踪调查他这个“神秘承运人”？一旦被这种国际犯罪集团盯上，后续麻烦无穷。
“算了，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
陈默心中权衡利弊，最终放弃了这单看似诱人的生意。走私，可以作为偶尔的“外快”，但绝不可能成为他现阶段的主业。金手指的逆天能力，在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巨大的“解释困境”，限制了他的操作空间。
他继续浏览。下一个板块是“人口买卖”。陈默只是扫了一眼标题和几个触目惊心的关键词（“年轻女性”、“器官”、“奴隶”），便毫不犹豫地关闭了页面。一股生理性的厌恶感涌上心头。
灰色世界自有其运行的法则和……潜藏的鄙视链。在那些游走于黑暗边缘的人眼中：
军火商（Arms dealer）处于食物链顶端。他们贩卖的是力量，是毁灭，是改变局势的钥匙。他们往往与政治、战争、大国博弈等高层次力量纠缠在一起，神秘而危险。
毒枭（drug Lord）次之。他们贩卖的是虚幻的快感和致命的沉沦，利润惊人，但风险极高，时刻面临全球性的高压打击。
人口贩子（human trafficker）则处于相对底端。他们贩卖的是人本身，是尊严，是生命。虽然利润同样丰厚（甚至可能是最高的），但其行径被认为是最卑劣、最下作的。即使是穷凶极恶的军火贩子或毒枭，内心深处也可能对人口贩子抱有一丝不屑。
人口买卖甚至要比军火买卖和毒品交易更隐蔽和稳定一点，没有军火买卖的政治风险，也没有毒品交易的高打击力度。
全球每年有约80万人被跨境贩卖，这是一个庞大而黑暗的市场。人贩子们有句“名言”：
“你可以花一万美元买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以强制出卖肉体的方式一周内就能为你收回成本。”
冰冷的数字背后，是无尽的苦难和罪恶。
人口买卖？不用说，陈默直接pass。
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直接拒绝。
陈默自认不是什么道德圣人。他贩卖军火，间接导致了无数人的死亡和痛苦。但他有自己的底线。将活生生的人当作商品进行交易、奴役、甚至肢解贩卖……这超出了他心理承受的底线。这条线，他大概率一辈子都不会去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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