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想争取一番。
刘璿站起身,朝谢珩躬身一礼,
“大司农,璿知自身可能不如谌弟聪慧,但璿身为大汉太子,也想为百姓做些什么,而不是整日待在东宫,听那些经义。”
谢珩明了,原来如此,
“既如此,太子可择日出宫,前往司农部署衙。”
刘璿眼神微亮,“谢大司农。”
刘禅怀疑的看了一眼谢珩,这小子,难不成想两头下注。
其实谢珩只是想看看太子有没有潜力。
这样,他们两兄弟一个在内主政,一个在外,倒也不错。
刘禅见谢珩干脆的答应,就想留下谢珩宴饮。
谢珩恭敬起身,神色带着些许愁绪,
“陛下容禀,最近,臣正在研究新的灌溉之物,正在关键时刻,恐分不开身。
请陛下容臣告退。”
刘禅听到新的灌溉之物,心下好奇,上次春耕时,谢珩研究出来的曲辕犁他也觉得异常好用,还在宫里开了一片新地,用来耕种。
想到这,刘禅也不强留谢珩了。
刚回到府邸的谢珩正打算悠闲的去钓鱼,就听到糜照求见的消息。
谢珩只得认命的放下手里的鱼竿,前往客厅。
客厅内,糜照一见谢珩的身影,就激动的站起,崇敬一礼,
“大司农,您可知这次属下在吴国赚了多少金子?”
谢珩扶起糜照后,边走边说:“预计五十万。”
本来想打个哑迷的糜照脸上的神色顿时僵硬,苦笑道,
“大司农料事如神。 ”
谢珩伸手,“言誉(没有记载糜照的字。),请坐。”
糜照坐下后,心里的喜悦没有丝毫减少,
“大司农,我们是否要扩大琉璃的生意。”
谢珩摩挲着茶杯,想了想,
“不,琉璃还是限量售出,此时,最重要的是,制盐。”
糜照有些不解,蜀中确实井盐丰富,可这盐之前丞相已经改进过,现下盈利是非常稳定的。
谢珩看出了糜照的疑惑,派人将厨房的盐拿过来。
糜照看着比之前还要白的盐,下意识的捻起几粒,放到嘴里。
咸香咸香的。
没有之前的苦涩感,还更咸。
“大司农,接下来卖的是这种盐吗?”
谢珩微微点头,“不过这次我们将盐大量投入市场,薄利多销。”
糜照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按捺下来,
“是。”
一回糜府,糜照就直奔书房。
“拜见父亲。”
糜威看着浑身多了几分气势的糜照,心里满意点头。
看来,让照儿跟着临渊是对的。
“此去,可有何不妥?”
糜照微微摇头,拱手道,
“谢父亲惦念,途中异常顺利,就是儿有一事有惑。”
糜威眼神看向糜照,“你做了那么久的生意,还有何不明白的。”
糜照便将之前谢珩所说食盐之事一一道来。
糜照说完后,糜威斜眼看着糜照,微叹了口气,
“我问你,琉璃赚的多吗?”
糜照自信的抬头,“自然很多。”
“那我们大汉现如今缺银钱吗?”
糜照心里计算了下,“应是不缺。”
糜威看糜照还没回过神来,直接开口,
“食盐是百姓所必须,若便宜又好吃的盐从蜀中流出,天下百姓如何看。”
糜照脱口而出,“自是感念我大汉。”
这时,糜照才反应过来,原来大司农是这个意思。
想起大司农口述的制盐之法,糜照恨不得立即去试验一番。
“父亲,孩儿懂了,定会加倍小心。”
糜威幽幽叹气,“食盐之事你只需保护好制盐方子,对外言明,我大汉研制出新的制盐之法,新的盐即将开始出售,那些盐商自会望风而动。”
糜照眼神纠结,有些心疼,那这样,那些商人肯定会涨价卖出。
糜威接着道,“同样的食盐,同样的美味,我大汉百姓几文便买到,可曹魏和吴的百姓却需三倍或者更高的价格,你说,他们会不会心生不满。”
一番话听得糜照眼神越来越亮,没想到大司农还有此等谋划。
要是谢珩知道了,肯定会说你想多了,其实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吃上便宜又好吃的盐。
糜照出书房门前习惯性的耷拉下了肩膀,一脸愁苦的直奔府门。
身后的糜威眼里无奈,想起府里的那个曹魏的暗探,真是烦闷异常。
“唉!”
刘谌带着人找出了所有水利方面的竹简,一心研读起来。
看着一心扑在竹简中的刘谌,内侍们都惊奇不已,很少见公子能如此静下心来看书。
看来还是大司农有办法。
看了一下午,刘谌终于对金堤有了初步了解。
金堤主要是通过,鱼嘴分水、飞沙堰泄洪排沙、宝瓶口引水限流,三者协同,实现自动分水、排沙、防洪、灌溉。
鱼嘴像剪刀似的将岷江分为内外江,枯水的时候,内江多引水,洪水来了外江多泄洪。
宝瓶口可以精准控制流水进入成都的水量,无需人力再去干预。
近些时日无雨,难怪先生要将疏通河道和水车建造一同交给我。
金堤将岷江的水引过来,在地势平缓之地,就需要用到水车了。
建好之后,将会大大节省人力。
了解后,刘谌信心满满的前往司农部。
吕清桓听到刘谌前来,欣喜的迎了出来,
“见过公子,公子可是决定如何做了,属下立即张贴讣告,征收徭役。”
刘谌微微点头,“吕部丞,你我商议一番,看疏通河道需要多少徭役。”
刘谌翻看着以往的记录,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数字,
“五百人,如何?”
吕清桓下意识算起来,需要多少银钱。
“公子,五百正合适,公子认为一天需付多少工钱才适宜。”
刘谌眉头微皱,
“徭役还需付工钱吗?”
吕清桓呵呵一笑,想起当初他也是这副神情,
“公子,大司农说了,这个时节正是农忙时,要不是今年实在久久无雨,这个时间是不会征收徭役的。”
刘谌暗暗点头,先生还真是有钱。
想起几天前运往宫廷内库的金子,刘谌试探开口,
“要不一天十文。”
吕清桓笑着摇头,“最低标准二十文,公子,您大可大胆一点,我们司农部不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