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有些惭愧,他发现自己有时说话还不如一个小孩好听。
嘶,青州学子,不一般。
改日让志才带我去看看。
李炎走到路边,伸手摇了摇,很快,路边就停了一辆精致的马车。
郭嘉嘴角一抽,“这也不用钱的。”
李炎点了点头。
难道一开始不打车是想锻炼一下口才吗?
察觉到郭嘉幽怨的视线,李炎讪讪一笑,
“先生,你从城门口打车到府衙,不下于一百钱哦。”
郭嘉妥协了,谁让自己提前把钱花光了。
进了马车,一阵凉气扑面而来,角落里有一个被棉被包裹的木箱,散发着丝丝凉气。
李炎好奇的问道,“先生,您是来做官吗?”
郭嘉摸了摸下巴,“这可说不准。”
李炎失望的哦了一声。
郭嘉懒洋洋的朝后倒去,支起一条腿,
“怎么?不做官就不能来了?”
李炎连连摆手,
“当然不是了,我们青州和徐州欢迎所有人。
只是,我今年就要小学肄业了,希望肄业典礼上军师能来给我们讲学,听说上上一届的师兄师姐们肄业的时候军师就来了,我那天生病了,没有见到军师。”
郭嘉今天已经听到了不下于十次谢军师这三个字了,他的耳朵真的有点烦。
他承认这人确实很厉害,但也不用一直念叨吧,还是一个小孩。
哼,见面了定要好好吓吓他。
哈哈哈。
马车很快到了,看着郭嘉进了府衙,李炎盯了片刻,没看到自己想看的人,失落的离开了。
郭嘉看着一路脚步匆忙但是井然有序的人,下意识的点评起来。
要是以后在这办事,怕是不好偷懒。
还没入仕,郭嘉已经开始考虑起之后的事了。
下人将郭嘉带到一个房间里。
戏志才坐在上首,皱眉跟几个下属商谈着什么。
见郭嘉进来,朝几人摆手,
“此事定要推行下去,要是谁不同意,就让他亲自来找我。”
“是,主薄。”
其他几人转身,朝郭嘉一礼后,快步离开。
郭嘉挑了一个椅子坐下,
“志才好生威风。”
戏志才见好友调笑自己,微微摇头,
“你怎么才来?”
郭嘉摸了摸腰间的肉,解开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
“这不是一路上好吃好玩的太多了,让嘉流连忘返,不忍割舍。”
戏志才无奈,“你就没想过,临淄好吃的好玩的更多吗?”
郭嘉微微点头,“这倒是。”
戏志才看着嗜酒如命的郭嘉,
“你少喝点酒。”
郭嘉摆手,“不喝酒,岂不无趣。”
两人寒暄过后,戏志才才认真开口,
“奉孝,你觉得青州如何?”
郭嘉沉默片刻,才悠然开口,
“人间天堂,不外如是。”
戏志才心道,稳了。
“走,午时了,该用饭了,带你去食堂。”
郭嘉又疑惑了,
“食堂?我千里迢迢的过来,你就请我吃你们那个什么食堂。”
戏志才笑道,
“奉孝有所不知,我们府衙的食堂可是比外面的大酒楼都要好吃不少,厨子的手艺可是得临渊深传。”
郭嘉觉得头皮一紧,
“谢临渊也去食堂用饭?”
“偶尔吧,临渊他喜欢一个人用饭,而且,临渊去洛阳了,此时不在临淄。”
郭嘉彻底放下心来,从谢临渊的行事风格来看,他觉得他俩极有可能不太对付。
“他去洛阳干嘛?暗杀董卓。”
戏志才一脸黑线,
“临渊好歹是青州军师,怎会如此行事,要杀也是光明正大的杀。”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听说谢临渊是个武将?”
戏志才脸一黑,“临渊分明是个文臣,你听谁说的。”
郭嘉哈哈一笑,“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食堂,人满为患。
郭嘉顺手拿起托盘,递给戏志才一个。
戏志才纳闷,
“为什么你动作那么熟练。”
郭嘉端起盘子选菜,
“你这个主簿不会没去过青州其他地方吧。”
戏志才选了自己喜欢的小炒肉,“三年了吧。”
“难怪。”
选了自己喜欢的菜后,两人找了个位置,悠闲的吃起饭。
藏霸远远看到戏志才身边的文士,走了过来。
“戏主簿,这位是?”
戏志才起身,
“使君,这是吾的好友郭嘉郭奉孝。”
藏霸微微点头,
“奉孝先生能来,青州上下蓬荜生辉。”
郭嘉抬手行礼,“使君言重了”
“戏主簿,一切都交给你了,最近韩馥那个老小子时不时挑衅我等,我要去干他,一切就交给您了。”
(韩馥的地盘是冀州,此时,韩馥刚被董卓任命为冀州牧。袁绍被任命为渤海太守。)
戏志才微微点头,
“使君小心。”
郭嘉毫不意外,看来这臧霸确实只是空有使君的名头罢了,实则是一员武将。
不过,要打仗了,志才怎么还如此松懈。
“志才,不用提前准备粮草吗?”
戏志才慢悠悠的品尝着美食,周围人也是如此。
“午休时间,不要谈事情,奉孝,此战你去督军。”
郭嘉自信一笑,
“可。”
让郭嘉没想到的是,下午他就随军前往鄃县。
郭嘉坐在马车上,呵呵一笑,刚来就走了。
不过,韩馥此人胆小懦弱,他有胆子挑衅青州吗?
怕不是有人想坐收渔翁之利。
郭嘉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
渤海太守袁绍。
冀州乃富庶之地,此地合该是我们青州的。
洛阳
皇宫,章德殿。
刘辩披头散发,光脚踩在碎裂的瓷器上,鲜血流了一地,可刘辩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眼眶猩红,面无表情。
周围内侍宫女跪了一地,不敢发出一言。
听到属下禀告皇帝又发疯了的董卓气极,急匆匆赶来。
董卓额头沁着汗,抬脚踏入殿门,一个花瓶就砸在他的脚边。
看着状若疯癫的天子,董卓是真无力了。
当初一看到陈留王,他脑海里就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废立少帝,立陈留王为帝,以此来震慑朝臣,收拢权力。
可陈留王一死,无人可立,他还得天天哄着这位帝王。
他虽然独揽大权,但整日担心刘辩一不小心就自寻短见,只得让人日夜看着他。
他要的是禅位,是天下,要是刘辩死了,他即使登上皇位,也没人愿意助他治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