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邪门得很,跟安斯里德平日里算计人时的表情一模一样,笑得整个场景都发毛,笑得天地都变了色,可就是没笑安斯里德对他的那份尊重。他声音里带着安斯里德特有的那股子邪魅劲儿,慢悠悠地开口:
“还得谢谢真身给我的命,要不然我也不会觉醒混沌之体啊。你以为我活着?其实我已经死了!”
他喊得嗓子都劈叉了,跟破锣似的,震得空气都嗡嗡响,连远处的山壁都跟着回声,震得碎石哗啦啦往下掉。确实,从心口被硬生生撕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喷,跟拧开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地淌了一地,把地砖都染红了,顺着砖缝儿流得到处都是,腥味儿呛得人脑仁疼,那血流的速度快得吓人,好像要把一辈子的血都流干似的。血珠子溅起来,落在分身的脸上,他连擦都不擦,就任它顺着下巴往下淌。
安斯里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满眼的震惊,眼白上全是血丝,像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看着都吓人。他是混沌之体没错,早就不是活的躯体了,可分身这么干还是让他吓着了。从生到死就一念之间的事儿,而且浑身上下疼得跟被千刀万剐似的,钻心的疼,每根骨头缝儿里都往外冒凉气,疼得他想喊都喊不出声,只能干瞪眼看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他这么惊讶,是因为眼前的分身简直跟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连那股子狠劲儿都学了个十成十。当年是毒药把他禁锢得死死的,现在分身倒好,直接连命都不要了。甚至分身比他当年还狠——血流成这样了,他还能跟个没事人似的站着,把安斯里德那股子不要命的疯劲儿学了个十成十,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嘴角还挂着笑,好像流的不是自己的血,是别人的。那笑容越看越瘆人,跟画皮似的。
随着血越流越多,分身的身体也开始变了样。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原本滑溜溜的皮肤变得暗沉,跟报废的羊皮纸似的,又黑又皱,变得诡异得很,和安斯里德的皮肤基本上一个德行,摸上去粗糙得跟砂纸一样,还凉飕飕的,摸着都硌手。可分身现在已经疯了,彻底疯了,但偏偏又疯得清醒——他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可就是不去阻止,任由身体往坏了变,像看着别人的身子烂掉一样冷漠,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烂了又怎样”的狠劲儿,那眼神让安斯里德看了都心里发毛。
混沌之体成型的一瞬间,分身猛地出手,一把掐住了杀戮地狱之神的脖子,力道大得能把骨头捏碎,手指都陷进肉里去了,五根手指跟铁钳似的,掐得杀戮地狱之神直翻白眼,舌头都吐出来了。安斯里德这边绝望得想死,心口像被掏空了一样,疼得他直不起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分身那边却笑得开心得要命,笑得跟捡了金元宝似的,嘴角咧到耳根,这反差大得离谱,一个要死要活,一个兴高采烈,简直像两个世界的人。安斯里德看着分身那张笑得扭曲的脸,心里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骂他还是该谢他,最后只能长长叹口气,闭上眼睛不看这糟心场面,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打在冰冷的地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