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外,萧氏老宅朱门紧闭,墙角爬满枯藤,透着几分荒芜,却被数十名黑衣劲装的汉子团团围住,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沈清辞扶着萧玦,在墨尘的掩护下藏在不远处的树丛后,看着老宅的动静,眉头紧锁:“鲁王的人果然先到了。”
萧玦咳嗽两声,脸色愈发青白,声音微弱却咬牙:“他们找不到灵泉入口,必然守在外面等我们自投罗网。”
墨尘捻着胡须,眼神锐利:“老宅后院有三处假门,真入口藏在紫藤架下的石井里,可现在被他们盯着,根本靠近不得。”
沈清辞握紧长剑,指尖泛白:“只能硬闯了。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潜入后院。”
“不行!”萧玦一把拉住她,“你伤势未愈,他们人多势众,你去就是送死!”
“那怎么办?”沈清辞急声道,“你体内的毒素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墨尘忽然开口:“老夫有一计。这老宅的管家是萧老将军当年的忠仆,姓福,或许还在府中。我去设法联系他,让他在里面制造混乱,你们趁机冲进去。”
萧玦点头:“有劳前辈。福伯性情刚烈,若知道是我们,定会相助。”
墨尘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潜入旁边的小巷。沈清辞扶着萧玦,死死盯着老宅门口的守卫,心脏狂跳。
片刻后,老宅内突然燃起浓烟,伴随着几声惊呼:“走水了!快救火!”
门口的守卫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冲进府内。沈清辞眼神一亮:“就是现在!”
两人借着浓烟的掩护,快步冲向老宅侧门。刚到门边,两名留守的守卫突然出现:“什么人?”
沈清辞二话不说,长剑出鞘,直刺一人咽喉。萧玦强撑着体内剧痛,拔出腰间短刀,劈向另一人。可毒素蔓延让他动作迟缓,短刀被对方格开,那人反手一刀,朝着他胸口砍来。
“小心!”沈清辞惊呼,回身一剑挑飞对方长刀,顺势一脚将人踹倒,剑锋抵住他脖颈:“说!你们把福伯怎么样了?”
守卫吓得浑身发抖:“福……福伯不肯配合,被我们关在柴房里了!”
沈清辞长剑一送,守卫当场毙命。两人快速冲进府内,后院方向传来打斗声,墨尘正与几名黑衣人缠斗,拐杖翻飞,招招致命。
“墨前辈!”沈清辞高声呼喊,挥剑加入战局。
墨尘见他们进来,松了口气:“快去石井!我来挡住他们!”
沈清辞扶着萧玦,直奔后院紫藤架。枯藤缠绕的石井旁空无一人,萧玦指着井沿的凹槽:“把镇国佩放进去。”
沈清辞立刻掏出玉佩,嵌入凹槽。“咔哒”一声,石井井盖缓缓移开,露出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清凉的水汽扑面而来。
“快下去!”沈清辞扶着萧玦正要弯腰,身后突然传来冷笑:“沈清辞,萧玦,你们果然来了!”
鲁王身着锦袍,手持折扇,带着十几名精锐从假山后走出,眼神阴鸷:“镇国佩和灵泉,还有那本镇国秘录,今日都归本王了!”
萧玦脸色一沉:“鲁王,你勾结先帝余孽,追杀忠良,就不怕天下人唾弃?”
“天下人?”鲁王嗤笑,“等本王拿到秘录,掌控镇国佩,再登基称帝,谁敢多言?”他挥手示意,“拿下他们!死活不论,只要镇国佩!”
黑衣人们蜂拥而上。沈清辞将萧玦护在身后,长剑挥舞,与众人缠斗:“你快进井里!灵泉能解毒,别管我!”
“我不走!”萧玦固执地站在她身边,短刀挥舞,却被一名黑衣人一脚踹倒在地,一口黑血喷出。
“萧玦!”沈清辞心神大乱,被人趁机一刀划在后背,旧伤复发,鲜血直流。
就在这时,柴房方向传来一声大喝:“王爷救命!”
鲁王回头,只见福伯手持柴刀,押着一名黑衣守卫冲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名仆役:“这些逆贼,老奴替您拿下了!”
鲁王面露喜色:“好!福伯,快帮本王拿下这两个叛贼!”
可福伯冲到近前,突然调转柴刀,朝着身边的黑衣人砍去:“狗贼!你们害死将军,老奴今日替他报仇!”
黑衣人们猝不及防,纷纷倒下。鲁王又惊又怒:“你这个老东西,竟敢背叛本王!”
福伯冷笑:“老奴只认萧氏后人!你这种乱臣贼子,也配当王爷?”
沈清辞趁机扶起重伤的萧玦,朝着石井退去。鲁王见状,亲自拔剑冲了过来:“想走?没那么容易!”
墨尘及时赶到,拐杖挡住鲁王长剑:“你的对手是老夫!”
“老东西,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次定要取你狗命!”鲁王怒喝,长剑猛攻,招招狠辣。
沈清辞扶着萧玦,一步步走下石井。井壁湿滑,萧玦浑身无力,几乎全靠她搀扶。走到井底,一条幽深的通道映入眼帘,尽头透着微光,伴随着潺潺水声。
“灵泉就在前面。”萧玦喘着气,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两人刚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鲁王摆脱墨尘,追了下来:“沈清辞,萧玦,你们跑不掉了!”
沈清辞将萧玦推向通道深处:“你快去灵泉边,我来拦住他!”
“清辞!”萧玦回头,眼中满是不舍与绝望。
“快走!”沈清辞回头,长剑直指鲁王,“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奸贼!”
鲁王狂笑:“就凭你?受死吧!”
长剑与长剑碰撞,火花四溅。沈清辞后背剧痛难忍,招式渐渐散乱。鲁王抓住破绽,一脚踹在她胸口,她踉跄着后退,撞在石壁上,一口鲜血喷出。
鲁王步步紧逼,长剑直指她咽喉:“沈清辞,交出镇国佩,本王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沈清辞挣扎着站起,眼中满是决绝:“做梦!”
就在这时,通道尽头传来萧玦的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力量:“鲁王,你可知当年先帝为何要杀我父亲?”
鲁王一愣,回头望去。萧玦站在灵泉边,泉水清澈,泛着幽蓝光芒,镇国佩悬浮在水面上,散发着柔和的绿光,他的脸色渐渐红润,毒素似乎在快速消退。
“你父亲?”鲁王嗤笑,“他功高震主,死有余辜!”
“错!”萧玦眼神冰冷,“他发现了先帝的秘密——镇国秘录里记载,大胤皇室血脉早已不纯,先帝根本无权称帝!”
鲁王脸色骤变:“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萧玦缓缓道,“我父亲找到秘录后,本想禀明天下,却被先帝察觉,诬陷通敌,满门抄斩。你以为先帝培养死士,是为了巩固统治?他是怕秘录曝光,自己的皇位不保!”
沈清辞惊愕地看着萧玦,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
鲁王眼神闪烁,突然狂笑:“就算如此,又能怎样?如今秘录在我手中,镇国佩也即将是我的,这天下,还是我的!”
他猛地冲向灵泉边,想要抢夺镇国佩。墨尘此时也追了下来,拐杖一挥,拦住他:“你的野心,到此为止了!”
萧玦看着灵泉中悬浮的镇国佩,又看了看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清辞,墨前辈,帮我守住这里!我要启动秘录,让天下人知道真相!”
沈清辞握紧长剑,与墨尘并肩而立,挡住鲁王的去路:“放心!有我们在!”
鲁王被两人缠住,气得暴跳如雷:“你们这群逆贼,本王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灵泉的光芒越来越盛,镇国佩缓缓沉入水中,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古老的符文在水中浮现。萧玦闭上双眼,双手结印,口中默念着晦涩的咒语。
通道内风声大作,鲁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你不能启动秘录!”
他疯狂地猛攻,想要突破两人的防线。沈清辞与墨尘拼死抵抗,身上都添了新的伤口。
就在秘录即将启动的瞬间,鲁王突然掏出一枚信号弹,朝着通道顶端发射。“咻”的一声,信号弹炸开,红光冲天。
“你想干什么?”沈清辞怒喝。
鲁王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本王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我已经通知了其他藩王,他们带着大军正在赶来,这里很快就会变成一片火海!你们,还有这秘录,都将化为灰烬!”
沈清辞心中一沉:“你疯了!”
“疯?”鲁王狂笑,“为了皇位,疯又如何?”
灵泉中的符文突然剧烈闪烁,萧玦猛地睁开眼,眼中满是金光:“晚了!秘录已启!”
通道外传来阵阵马蹄声,还有藩王们的呼喊声,越来越近。墨尘脸色一变:“藩王大军到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萧玦一把抓住沈清辞的手,将镇国佩从灵泉中取出,塞进她手中:“秘录的真相已经传遍天下,藩王们为了争夺皇位,定会自相残杀。我们快走,去京城与林骁、秦峰会合!”
鲁王见他们要走,红着眼冲了过来:“想走?留下镇国佩!”
墨尘拐杖一挡,将鲁王死死缠住:“你们快走!老夫来断后!”
“前辈!”沈清辞眼中含泪。
“快走!”墨尘厉声道,“萧氏的希望,大胤的太平,都在你们身上!”
萧玦咬了咬牙,拉着沈清辞,朝着通道另一处出口跑去。身后传来墨尘与鲁王的打斗声,还有藩王大军进城的喧嚣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乱世的悲歌。
两人冲出出口,来到城外的小河边。萧玦体力渐渐恢复,脸色红润了许多。沈清辞回头望着老宅的方向,心中沉重:“墨前辈他……”
萧玦握紧她的手,眼神坚定:“前辈不会白死。我们一定要完成他的心愿,平定藩王之乱,还天下一个太平。”
远处,马蹄声越来越近,显然是藩王的追兵。沈清辞握紧手中的镇国佩,看着萧玦:“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萧玦望着京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回京城。林骁和秦峰还在等着我们,藩王之乱,该做个了断了。”
两人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身后,萧氏老宅的方向火光冲天,厮杀声震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