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分科的那天，学校弥漫着一种混乱的气氛。每个班级的学生，都在讨论着未来的路：“选文科，还是选理科？”
每个人都在掂量着自己的选择。选文科，算式少，背书多；选理科，考题深，题目多。
有几个女生在说：“我觉得文科轻松些，考研也没那么麻烦。”
另一些男生则纠结：“我家里压力大，得选个能好就业的专业。”
我自己心里却早有主意：“选文科吧，做一个不爱算题的轻松人。”
于是我打算顺其自然地填个志愿，完全没有把这事当成什么大事。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爱在我最不在意的时候“替我选好路”。
那天，我刚填完自己的选科志愿表，突然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去。
班主任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林宴，怎么回事，志愿表填得乱七八糟的？”
我愣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安：“老师，我不是填了文科吗？”
班主任皱着眉头：“你文科能行，为什么填理科？”
我不懂怎么回事，才一会儿没看清楚，等我回来一看，志愿表已经被“误填”成了理科。班主任表示这是“误会”，但调整下来的结果是——
我居然被“强制”转到理科班去了。
“你在理科班成绩表现不错，既然已做出选择，当然让你继续发展。”班主任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容反驳。
我心里一阵不爽，但也没法说什么。只能无奈地点头：“好吧。”
到了新班级后，我的心情更复杂了。
理科班的氛围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
那些同学，基本上都是有家底的，衣服穿得比我整齐，背包里放着高端的计算器，背书包的肩带也显得无比笔直。
我看着自己从文科班逃到理科班的窘迫，突然有种想溜的冲动。
其中有几个城里的学生，明显比我气场强大。尤其是一个男生，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野生”的物种。
他走过来，故意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传说中的欧皇？”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抬头看着他，嘴巴微微张开：“你说什么？”
他嗤笑了一下：“欧皇？你不是随便做题就能考得那么好吧？”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觉得自己好像并不需要去反驳这种话——大家都知道，运气好的人，就是最不需要解释的。
程溪这时候也走过来了。她站在门口，扫了一眼班里的气氛，眉头微皱：“真倒霉，还得继续跟你同桌。”
我愣了一下：“你也在理科？”
“我就算文科成绩不错，但因为成绩差一点，硬被安排进了这儿。”她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我不是说你，只是这帮学霸们太让人头疼。”
她的话让人觉得她有些轻浮，仿佛完全不把理科当回事，而是当作一种必须应付的任务。
“我倒觉得文科的气氛没这么压抑。”我有些无奈地笑笑，“不过你倒是能在这里吃个甜头。”
程溪不屑地“哼”了一声：“谁想呆在这种地方，我倒宁愿去学个真正能提高脑袋的科目。”
我看她摆出一副“文艺青年的”姿态，不由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注定了的时候，新班里终于出现了一些让我有些压力的人。
一个城里的男生，穿着品牌t恤，眼睛里透着不容忽视的自信。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就是传说中的欧皇吧？”
我回头，恍若不见。
他则是撇了我一眼，似乎并不在乎我的反应。“班里的这些人，不太适应吧。”他说话时语气有些带着讽刺，“你这种运气，真想在这环境里继续混下去？”
我有些愣住，没想到自己居然被直接点名。
他的态度让我心里有些愤怒，但也难以反驳。理科班里的人确实很能拼，而且不少人带着一种“你们乡下人跟我们不一样”的优越感。
这时，程溪走到我旁边，低声对我说：“不要理那些人，他们不懂。”
我抬头看着她，她的眼睛里有点犀利的光芒：“他们以为你只是个运气好的人，不知道你根本不需要依赖什么运气。”
那天晚上，班级里正式迎来了分科后的第一次集体活动。
程溪和我坐在一起，她靠着桌子低头看作业本，偶尔抬头看我：“你不觉得这些学霸有点刻意吗？”
“是有点，”我说，“不过谁能指望别人不努力呢？”
程溪笑了：“好啦，反正你不需要努力，这种人活该永远是靠运气的。”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我靠运气？”我有些愤怒地回应她，但随即又收敛了情绪，“其实你也知道，我的运气没那么好，命运早就替我选了路。”
她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不过，我看你要是有点兴趣，去学学那些学霸的样子，说不定会更好。”
我突然想起班里那些学霸，突然有种不想参与的心情。
到底要继续躺在“欧皇”的标签下，还是要从这条理科路上走下去，我心里突然有点迷茫。
钩子：晚自习时，我突然看到一只闪亮的笔记本掉在地上，打开后发现里面全是程溪的笔记，密密麻麻，根本不像她自己说的“随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