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自古以来便是中域修士口中的禁忌之地。
这里没有宗门林立,没有皇朝法度,有的只是无尽的原始丛林、险峻的蛮荒山脉、毒瘴弥漫的沼泽,以及潜伏其中、遵循最原始弱肉强食法则的恐怖妖兽、诡异毒物,甚至是一些古老遗族。
天地灵气虽浓郁,却驳杂暴烈,掺杂着混乱的蛮荒煞气与各种负面能量,寻常功法在此修炼,极易走火入魔。空间也比外界更加不稳定,时常有天然形成的空间裂缝、重力异常区域,甚至某些古老战场残留的杀伐禁制,一不小心便会身死道消。
这是一片被文明遗弃,却又蕴含着最原始、最野蛮生机与危险的土地。也是许多走投无路、被大宗门通缉的亡命之徒,以及追求极致力量、甘愿冒险的苦修者的最后乐园或埋骨之所。
林枫此刻,便在这片浩瀚无垠的蛮荒边缘区域,如同一只受伤却依旧警惕的孤狼,小心穿行。
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体内气血隐隐作痛。焚天老祖隔空那一击的余威,虽然被他以空冥遁勉强避开核心,但炼虚期大能的力量层次太高,仅仅是边缘波及,也震伤了他的五脏六腑和经脉。更麻烦的是,有一缕精纯霸道的太阳真火法则之力,如同附骨之疽,侵入了他体内,正不断灼烧他的生机,阻碍伤势恢复。
“咳咳……”林枫在一处隐秘的山涧旁停下,忍不住咳出几口带着暗金色火苗的淤血。血液落地,竟将岩石都灼烧出一个个小坑。
“太阳真火的法则侵蚀……果然麻烦。”林枫盘膝坐下,内视己身。那一缕太阳真火法则如同狡猾的毒蛇,在他经脉中游走,所过之处,带来灼痛,并试图点燃他自身的真元。
若是寻常化神修士,被这等法则之力侵入,恐怕要花费数月乃至数年时间,借助各种寒属性或水属性天材地宝,才能慢慢磨灭祛除。期间实力大损,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法则反噬,修为倒退甚至身死道消。
但林枫,并非寻常化神。
“混沌包容万道,寂灭归墟万法,轮回……亦可磨灭万痕。”林枫眼中闪过厉色,毫不犹豫运转《九转混沌诀》。
丹田之内,新生的混沌元婴(严格说已是元神雏形)端坐于混沌源核之上,周身灰蒙蒙的混沌气流缭绕。元婴下方,寂灭星宫缓缓旋转,散发出寂灭万物的冰冷气息。更有一道微弱的轮回之弦,贯穿元婴与星宫,带来生生不息又循环往复的玄妙道韵。
随着功法运转,混沌气流主动迎向那缕太阳真火法则。
嗤嗤!
混沌气流与太阳真火接触,并未发生剧烈冲突,而是如同最耐心的磨盘,缓缓将炽烈的火系法则“包裹”、“分解”、“同化”。混沌之道,本就是万物之源,亦能化归万物。太阳真火法则虽强,却也脱不出“火行”范畴,在更高层次的混沌大道面前,其本质被逐渐解析、吸纳。
与此同时,寂灭星宫分出一丝寂灭真意,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精准地刺入太阳真火法则的核心,将其“活性”、“燃烧”的本质一点点“冻结”、“寂灭”。
而轮回之力,则如同最坚韧的细砂,一遍遍“冲刷”着被混沌同化、被寂灭削弱后的法则残余,将其“痕迹”彻底磨平,融入林枫自身的道基循环之中,转化为一丝微不可察的养料。
三大道途合力,效率远超想象!
仅仅半个时辰,那缕让寻常化神束手无策的太阳真火法则,便被彻底清除!不仅如此,林枫对“火行”法则,尤其是“太阳真火”这类至阳火焰的理解,反而因解析同化了这一缕法则,有了一丝微弱的提升。
伤势也因祛除了异种法则的阻碍,在混沌之气滋养下快速恢复。
“混沌、寂灭、轮回……三者相辅相成,妙用无穷。”林枫感受着体内变化,心中明悟更深。这三大道途,单独一道都堪称逆天,而他将三者初步融合,产生的效果绝非一加一那么简单。
“不过,焚天老祖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本体是炼虚中期,速度远胜于我,即便我有空冥遁,也难以长时间摆脱。必须尽快恢复全部实力,并找到更安全的藏身之所,或者……制造让他不敢轻易深入的机会。”
林枫目光扫过周围险峻蛮荒的环境,眼神锐利。他需要的不仅是疗伤,还要利用这片蛮荒的特性。
他起身,没有继续盲目深入。炼虚期的神识覆盖范围极广,盲目逃窜反而容易被锁定大致方向。他开始沿着一条复杂的地脉走向,借助山势、丛林、以及自身对地气(土行法则的浅显应用,得益于九天息壤的感悟)的感知,小心掩盖自身气息和行动痕迹,迂回前进。
同时,他将神识感知开到最大,警惕着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无论是来自后方追兵,还是来自蛮荒本身。
行进了约莫百里,林枫忽然心头微动,停下了脚步。
前方是一片看似寻常的茂密古林,古树参天,藤蔓缠绕,充斥着浓郁的草木灵气。但在林枫的感知中,这片古林的生机……似乎有些“过盛”了,甚至隐隐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排外”与“诱惑”交织的诡异波动。
“木灵之气异常汇聚……有灵植?还是……陷阱?”林枫不敢大意。蛮荒之中,有些特殊的植物,经过漫长岁月进化或变异,甚至能诞生灵智,拥有不亚于高阶修士的捕猎能力。
他收敛气息,小心靠近,同时指尖凝聚一丝微不可察的混沌剑气,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穿过外围古林,眼前景象豁然开朗。
林中竟有一小片空地,空地中央,生长着一株奇特的小树。树仅半人高,通体翠绿如玉,枝干虬结如龙,树叶呈心形,叶脉流淌着淡淡的金色光晕。更奇特的是,树冠顶端,凝结着三颗拇指大小、晶莹剔透、如同红宝石般的果实,散发出诱人的异香,闻之令人精神一振,体内真元都似乎活跃了几分。
“朱心玉龙果?!”林枫眼神一亮,认出此物。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天地灵果,只生长在木灵之气极其浓郁纯净之地,且往往有强大木系妖兽或精怪守护。其果实蕴含精纯的生命精华与木行本源,对疗伤、补充元气、甚至提升木系灵根或感悟木行法则都有奇效。对于此刻有伤在身、急需补充的林枫而言,正是雪中送炭!
但惊喜只是一瞬,林枫立刻警惕起来。如此珍贵的灵果,周围却如此“安静”,不合常理。他的神识细细扫过空地每一寸土地,每一片树叶。
果然!
在朱心玉龙果树根部周围的土壤中,他感应到了极其隐晦、几乎与大地融为一体的生命波动。不止一处!至少有七八处!这些波动带着一种贪婪、狡诈与伪装的气息。
“地龙藤?还是……噬灵魔芋的伴生伪装根须?”林枫不敢确定具体是哪种,但可以肯定,这果树之下,潜伏着足以威胁化神修士的可怕东西,正等着猎物被果实吸引,放松警惕时发动致命一击。
若是平时,林枫或许会想办法周旋,尝试夺取果实。但现在,后有炼虚追兵,不宜在此过多纠缠,更不宜闹出太大动静。
他权衡利弊,正准备悄然后退,放弃这三颗诱人的果实。
忽然!
远处天际,传来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以及狂暴的能量波动!
“在那里!发现他的踪迹了!”
“围住这片区域!别让他跑了!”
“小心!此人战力诡异,结阵应对!”
呼喝声中,五道流光从不同方向激射而来,瞬间将这片古林上空隐隐封锁。来人皆是化神期修为,其中两人化神中期,三人化神初期,身着统一的赤金色铠甲,铠甲胸口有着太阳纹章——正是太阳神庭的执法卫队!
他们显然是得到了焚天老祖的命令,在附近区域展开拉网式搜索,恰好发现了林枫残留的微弱气息,追踪至此。
“真是阴魂不散。”林枫眉头微皱。他本想低调避开,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看来太阳神庭在这片区域的势力网,比他预想的还要密集一些。
五名太阳神庭化神卫队成员,也发现了下方古林中的林枫,以及他身旁空地上那株醒目的朱心玉龙果树。
“是朱心玉龙果!”其中一名化神初期的年轻修士眼中闪过贪婪。这等天地灵果,即便在太阳神庭也不多见。
“先擒拿要犯!灵果稍后收取不迟!”为首的化神中期队长厉声喝道,压下同伴的贪念。他可是听说过眼前这位“混沌府主”的恐怖战绩,不敢有丝毫大意,“结五阳锁空阵!困住他!”
五人立刻分散站位,手中同时抛出五面赤金色阵旗,阵旗迎风招展,射出五道赤红光柱,彼此交织,瞬间在空中形成一座笼罩方圆数里的火焰牢笼,炽热的高温将下方林木都炙烤得卷曲起来。
这“五阳锁空阵”乃是太阳神庭卫队的标准合击困阵,五人合力,足以困住化神后期修士一时三刻,为焚天老祖赶来争取时间。
林枫身处阵中,感受到周围空间被炽热火焰法则封锁,眉头微挑。这阵法威力不俗,若他强行破阵,难免消耗不小,且会暴露更多底牌,引来更强敌人。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下方那株朱心玉龙果树,以及果树根部那些隐晦的波动。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既然你们想要灵果,又想要我的命……那就送你们一份‘大礼’好了。”
林枫没有立刻攻击阵法,反而身影一晃,朝着下方那片空地——确切地说,是朝着那株朱心玉龙果树,俯冲而去!速度极快,仿佛要抢先摘取灵果!
“拦住他!”阵法上方的五人见状,以为林枫要夺宝逃跑或疗伤,立刻催动阵法。
火焰牢笼收缩,无数火焰锁链从光壁上激射而出,缠绕向林枫。同时,五人也各自发出攻击,火焰刀罡、烈焰掌印、太阳真火箭矢……铺天盖地轰向林枫俯冲的路径!
面对如此围攻,林枫却似早有预料。他身形在空中诡异一折,竟以毫厘之差,避过了大部分火焰锁链和攻击,同时右手朝着下方空地,凌空一抓!
“给我出来!”
一股蕴含着混沌真意与土行引力的无形之力,轰然作用在朱心玉龙果树根部的那片土壤上!
轰隆!
地面猛然炸开!泥土纷飞!
然而,飞出的并非灵根,而是七八条水桶粗细、布满狰狞吸盘和倒刺、颜色暗绿近乎漆黑的巨大藤蔓!不,不只是藤蔓!藤蔓的末端,连接着数个如同腐烂肉瘤般、不断分泌粘液、张开布满利齿的恐怖“花苞”!
“是噬灵魔芋的伴生伪装根须和捕食触手!还有它本体!”林枫眼神一凛,认出了这东西。噬灵魔芋,一种极其凶残的蛮荒妖植,擅长伪装潜伏,其伴生根须能模拟其他植物气息,而捕食触手和本体花苞则能瞬间爆发出恐怖的速度与力量,吞噬一切蕴含灵气的活物!看这气息,这株噬灵魔芋的本体,至少相当于化神后期,甚至可能触摸到炼虚门槛!难怪能守护朱心玉龙果!
噬灵魔芋显然被林枫这一抓激怒,更被上方火焰牢笼和太阳神庭修士散发的精纯火灵气息所吸引(火克木,但精纯火灵对某些木系妖物也是大补)。它发出无声的尖锐嘶鸣(神识波动),七八条巨大的捕食触手如同狂蟒出洞,以惊人的速度弹射而起!
其中三条,直接卷向俯冲下来的林枫!另外几条,则如同长了眼睛般,穿透火焰牢笼的缝隙(阵法主要针对内部困敌,对外防御相对薄弱),狠狠抽向空中的五名太阳神庭修士!
“什么东西?!”
“小心!是蛮荒妖植!”
五名修士大惊失色,他们注意力全在林枫身上,哪料到地下还藏着这等恐怖怪物!仓促间,连忙分心应对抽来的触手。
而林枫,面对卷向自己的三条触手,不惊反喜。
他身形在空中连连闪动,以巧妙的身法避过触手的缠绕,同时指尖连弹,数道微弱的混沌剑气精准地击中触手末端的吸盘。
嗤嗤!
剑气并未造成太大伤害,却成功吸引了噬灵魔芋更多的怒火和注意力。更重要的是,剑气中蕴含的一丝混沌气息,对噬灵魔芋这种依赖单一木行与阴煞之气的妖物,有着莫名的刺激和“诱惑”。
“吼!”(神识怒吼)
噬灵魔芋彻底暴走!更多的根须从地下破土而出,甚至那巨大的、如同肉山般的腐烂花苞本体也缓缓从地下升起,张开布满螺旋利齿的巨口,喷吐出浓郁得化不开的绿色毒雾和无数细小的、带有麻痹与吞噬灵气的孢子!
整个古林空地,瞬间变成了噬灵魔芋的狩猎场!
林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趁噬灵魔芋注意力被自己和太阳神庭修士分散,阵法也因为触手攻击和毒雾孢子侵蚀出现波动的刹那——
“空冥遁!”
周身空间涟漪再现,身形变得虚幻。
这一次,他没有远遁,而是在阵法光壁因内外夹击而最薄弱的某一点,一闪而出!直接脱离了五阳锁空阵的范围!
而那五名太阳神庭修士,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既要维持阵法(阵法一破,林枫可能趁机远遁),又要应对噬灵魔芋狂暴的触手攻击和无处不在的毒雾孢子,瞬间陷入手忙脚乱的苦战。
“队长!这妖植太强!阵法不稳了!”
“先合力斩了这妖物!”
“那小子跑了!”
“顾不上了!保命要紧!”
林枫脱离战圈,头也不回,化作一道灰色流光,迅速没入远方更加茂密、地形更复杂的蛮荒丛林深处,几个转折,便彻底消失不见。
身后,传来愤怒的咆哮、法术轰鸣、以及噬灵魔芋那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和修士临死的惨叫……
“用蛮荒的‘主人’,来招待你们这些‘客人’,再合适不过。”林枫心中冰冷,没有丝毫怜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若非他机警,此刻陷入绝境的就是他自己。
他不敢停留,继续潜行。
大约又前行了数百里,来到一处两座巨大山脉夹峙的幽深峡谷。峡谷中雾气弥漫,水流湍急,灵气异常紊乱,甚至隐隐有空间扭曲的迹象。这种环境,天然就能干扰神识探查和追踪秘法。
林枫找到一处被瀑布遮掩的天然岩洞,确定周围暂时安全后,闪身而入。
布下几道简单的预警和隐匿禁制后,林枫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连续施展空冥遁、高速遁行、以及与噬灵魔芋的短暂周旋,虽未正面交手,但对真元和心神的消耗也不小。尤其是在有伤在身的情况下。
他取出几枚恢复真元的丹药服下,盘膝调息。
一个时辰后,状态恢复大半。
“太阳神庭的搜捕网比预想严密,焚天老祖本体可能正在快速靠近。这处峡谷只能暂避一时,绝非久留之地。”林枫思索着,“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或者找到足以让炼虚期也忌惮的险地、或足以抗衡的助力。”
他再次内视己身,目光落在丹田中那株摇曳的三叶道种幼苗上。
“化神之后,《九转混沌诀》第四转的功法已可参悟修炼。第四转,重点在于‘混沌化生,滋养道种’,需要汲取大量精纯的五行本源之力,以及……生死轮回之意,来浇灌道种,使其生根发芽,真正与我的混沌元婴(元神)相融,届时,我的修为将会有一次质的飞跃,对三大道途的掌控也将更深。”
“五行本源……金、木、水、火、土。”林枫回忆着自身的积累。“金行,得自万族战场的星辰金精,以及一些战利品,略有所得,但不够精纯深厚。木行……方才错过了朱心玉龙果,可惜。水行,有海皇族信物和感悟,但缺乏核心本源。火行,刚刚解析了一丝太阳真火法则,算是最‘新’的收获。土行,得益于九天息壤,最为深厚扎实。”
“五行不全,本源不均,道种成长便会失衡……必须尽快补齐短板。”
林枫正思索间,忽然,他眉头一动,神识感应到岩洞深处,似乎有微弱的、不同于外界紊乱灵气的特殊波动传来。
那波动极其隐晦,带着一种古老、沉重、以及……锋锐无匹的气息!
“金行?不对,比寻常金行更加纯粹、更加古老……像是……先天庚金之气?”林枫眼神一亮。
先天庚金,乃是天地初开时,混沌分化,最先诞生的几种先天五行之气之一,至纯至锐,无坚不摧,是修炼金行功法、锻造神兵利器的无上宝物!哪怕只是一缕,也足以让化神、炼虚修士疯狂!
这蛮荒峡谷之中,竟藏有先天庚金之气?
林枫按捺住激动,小心收敛气息,朝着波动传来的方向,向岩洞深处探去。
岩洞曲折向下,越往深处,越是潮湿阴冷,石壁上开始出现一些散发微光的苔藓。那丝锋锐古老的波动,也时隐时现,越发清晰。
前行约莫里许,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
溶洞中央,有一汪寒气逼人的幽潭。幽潭旁边,生长着几株银白色的、形似剑兰的奇异植物。而在幽潭正上方,溶洞穹顶的位置,垂下一根巨大的、如同钟乳石般的暗金色石笋。
石笋尖端,正有一滴浓稠如汞、闪烁着刺目金光的液体,缓缓凝聚,欲滴未滴。而那股古老锋锐的波动源头,正是这滴液体,以及那整根暗金色石笋!
“地脉凝金,万年成髓……这是……先天庚金之髓?!”林枫心中震撼。
先天庚金之气已是罕见,而这先天庚金之髓,更是庚金之气汇聚地脉精华,历经万载甚至更久岁月,凝聚而成的液态精华!其蕴含的金行本源与锋锐道韵,远超普通先天庚金之气十倍百倍!
这等神物,若是出现在外界,足以引起炼虚乃至合体期大能的生死争夺!
林枫强压住立刻上前收取的冲动。这等天材地宝,往往有强大的守护者,或者本身处于极其危险的天然禁制之中。
他神识仔细扫过溶洞每一寸。
果然,在幽潭之中,他感应到了一股冰冷、沉寂、却又磅礴无比的生命气息!那气息之强,甚至隐隐超过之前遇到的噬灵魔芋!至少是化神巅峰,甚至可能是……炼虚期的蛮荒异兽!
而溶洞的岩壁和地面,也隐约浮现出一些天然形成的、复杂玄奥的金色纹路,那是一种蕴含金行法则的天然禁制,一旦触发,恐怕会爆发出恐怖的庚金杀伐之气!
“守护异兽,加上天然庚金禁制……”林枫眉头紧锁。这先天庚金之髓,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
就在他权衡风险,思索对策之时——
轰!!!
整个溶洞,乃至整座峡谷,都猛然一震!
一股炽热、狂暴、充满了无尽怒火的恐怖威压,如同天塌般,从峡谷上方轰然降临!
“小畜生!本座知道你就躲在这下面!给本座滚出来!!”
焚天老祖那如同雷霆咆哮的声音,透过层层山岩,直接传入溶洞,震得林枫气血翻涌,岩壁簌簌落下碎石!
炼虚中期大能,本体……到了!
而且,似乎锁定了他的大致方位!
前有虎(守护异兽与庚金禁制),后有狼(焚天老祖),身怀重伤初愈,修为尚未稳固。
真正的绝境,就在此刻!
林枫眼中,却陡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光芒中,没有恐惧,只有冷静到极致的疯狂与决绝!
“想要我的命?想要这先天庚金之髓?”
“那就看看,今日这蛮荒峡谷,到底是谁的葬身之地!”
他身形不退反进,猛地朝着溶洞中央,那幽潭与庚金石笋的方向,悍然冲去!
同时,他全力运转混沌元婴,眉心轮回印记再现,寂灭星宫嗡鸣,一道神识传音,如同挑衅的利剑,直冲上方:
“老匹夫!想要小爷的命,就下来拿!看是你太阳真火厉害,还是这蛮荒绝地的‘主人’更凶!”
置之死地,而后生!
险中求胜,方为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