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烟火气渐渐化作餐桌上的满满情谊,贺礼妈手脚麻利地将红烧肉、糖醋鱼、酱肘子一一端上桌,油光锃亮的菜肴香气扑鼻,瞬间填满了整个屋子。
“来,爸,我陪你喝,上次的酒喝完没。”贺礼说着,拧开酒瓶,琥珀色的酒液缓缓倒入两个小瓷杯,酱香瞬间弥漫开来。
贺礼爸眼睛一亮,端起酒杯凑到鼻尖闻了闻,脸上满是惬意:“还是这酒好喝,上次的没喝完呢,你妈管的严!” 父子俩轻轻碰杯,抿了一口,醇厚的酒香在舌尖散开,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
饭桌上,贺礼妈一个劲地给贺礼夹菜,碗里的红烧肉堆得像小山:“多吃点,看你最近是不是忙瘦了,这红烧肉炖了一个多小时,软烂得很。”
“妈,我自己来,够吃了。”贺礼笑着应声,一边吃一边跟爸妈聊着天,说些学校里的趣事,又捡着生意上顺顺利利的事儿讲了讲,绝口不提那些奔波和风险,只让老两口放心。
贺礼爸偶尔插几句话,问问他的学业进度,叮嘱他别光顾着忙生意,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酒喝得慢,话却聊得投机,不知不觉间,小半瓶茅台就见了底。
“不行了,不能再喝了,下午还得上班。”贺礼爸放下酒杯,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意犹未尽,“这酒是好东西,等我歇班了,咱爷俩再好好喝一场。”
贺礼笑着应下:“好嘞,听爸的,等你歇班,咱喝个痛快。”
吃完饭,贺礼妈麻利地收拾碗筷,贺礼想帮忙,却被她推出厨房:“你坐着歇着,我快得很,一会儿就好。” 贺礼爸则回房换了上班的衣服,拿起公文包,又叮嘱了贺礼几句“注意安全”。
没过多久,老两口就推着自行车出门了,贺礼送到门口,看着他们并肩骑车远去的背影,心里满是安稳。
回到屋里,贺礼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拎起车钥匙出门了。下午没事,正好去琉璃厂逛逛——那里藏着不少老物件,说不定能淘到漏网之鱼,捡漏的那种期待感跟成就感是别的给不了的,既能给自己的古玩店补货,也能看看有没有合田中心意的宝贝,毕竟那位日本藏家还等着后续的真品呢。
发动汽车,贺礼沿着熟悉的街道往琉璃厂方向驶去。阳光正好,街上人来人往,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他心里盘算着,说不定今天能有意外收获,淘到几件拿得出手的好东西。
汽车稳稳停在琉璃厂街口的停车场,贺礼推开车门,一股混杂着老木头、宣纸墨香与淡淡尘土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瞬间抚平了心头的浮躁。街道两旁,古色古香的店铺鳞次栉比,朱红的门楣、雕花的窗棂,透着浓浓的京味儿与古韵。
耳边此起彼伏的是商贩与顾客的讨价还价声,“您这瓷瓶要价太高,再让点!”“这可是正经老物件,一分钱一分货!”“添五十,不能再多了!” 喧闹却不嘈杂,满是鲜活的烟火气,让贺礼打心底里感到由衷的放松——比起商场上的博弈、学业上的追赶,这里的氛围更让他自在。
他沿着青石板路缓步前行,目光扫过街边的摊位与店铺,摊上摆着玉器、铜件、旧书、字画,琳琅满目,每一件都藏着未知的故事。路过熟悉的古玩店,正是周掌柜的店,贺礼下意识抬头张望,店里伙计正忙着招呼客人,却没见到周掌柜的身影,想必是出去收货或是办事了。
既然店主不在,贺礼便没进门打扰,转身继续往前走。没有了特定的目标,也无需应酬寒暄,他彻底放开了脚步,随心所欲地逛了起来。遇到感兴趣的摊位,便停下脚步,弯腰拿起物件细细端详,凭借着上辈子的经验和如今的眼力,分辨着真伪与年代;听到有意思的讨价还价,也会站在一旁静静听着,感受着这份独有的市井乐趣。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石板路上,光影斑驳,贺礼走走停停,时而拿起一块老玉揣摩质地,时而翻看一本旧书品读字迹,时而与摊主随口闲聊几句,问着物件的来历。没有急于求成的功利心,只凭着喜好漫步,这份从容惬意,让他连日来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