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爆发出善意的哄笑，几个女生凑过来给她别上加油徽章，徽章背面刻着歪歪扭扭的。
教学楼下的银杏树下，早到的学生们围成圈交换零食。
有人掏出用符纸包着的巧克力：我妈说吃甜食能稳定精神力。
另一个男生举起保温杯：我爸熬了通宵的核桃露，喝了记性好！
鱼清接过递来的草莓硬糖，糖纸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光斑，突然发现所有人的校牌都在微微发烫，金属表面浮现出淡紫色的觉醒预演纹路。
预备铃响起时，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扎马尾的女生攥紧她的手，指甲掐进掌心：听说今年考官是军部的......
话没说完，教学楼顶端的警报器骤然拉响，猩红光束扫过操场，广播里传出冰冷的机械音：【觉醒考试正式开始，请所有考生前往异能检测中心。】
鱼清自然不知道异能检测中心在哪儿，不过有那么多同学陪着，她也不担心自己会迷路，便顺着人流走了。
鱼清随着人流转过教学楼，忽然被刺目的金光晃得眯起眼。
操场中央矗立着十二根大理石方尖碑，最前方的神像手持雷霆权杖——那是希腊神话里的宙斯，神像基座刻着古罗马数字的铭文，却用现代合金镀了层伪旧铜锈。
看！是智慧女神！扎马尾的女生指着右侧雕像，雅典娜的蛇发头盔下，电子眼正扫描着 passing 考生的精神波动。更远处的赫尔墨斯神像脚下，堆放着印着觉醒能量剂字样的纸箱，翅膀上的太阳能板正嗡嗡作响。
鱼清突然停步——在诸神雕像的阴影里，竟藏着半截断裂的华表，汉白玉柱身上的龙纹被涂抹成了金色，顶端的蹲兽换成了丘比特的石膏像。
这些神像去年才立的。男生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核桃露，喉结滚动时，脖颈处的十字架项链微微发亮，听说军部请了梵蒂冈的设计师，说西方神系的能量场更稳定......
话音未落，宙斯神像的权杖突然射出激光，在地面烧出检测中心→的箭头。
人群中突然响起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华国上下五千年，居然没有自己的神灵，想要觉醒，还要祭祀别人的神灵，真是……”
话音未落就被旁边的眼镜男生死死捂住嘴：“别乱说话，万一让神灵听到，我们就没法觉醒了了……那些神灵，偏心得很！”
马尾女生拽着鱼清躲远了些，小声对鱼清说道：“别听他们瞎说，我们华国没有神灵，要是有早觉醒了，不会等到现在。”
鱼清震惊：“你们到现在，也没觉醒自己的神灵？！”
来的路上，她顺便查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历史，那个时候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不对。
明明文化同源，也有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怎么这个世界就没有神灵呢？
难怪她刚刚一直觉得奇怪。
“你怎么了？怎么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要是我们有自己的神灵，我们早就祭祀自己的神灵了，怎么会把西方国家的神像立在这里？还不就是因为……”发现自己说了出来，马尾女生脸色煞白，“完了！完了！我怎么说出来了？”
要真让小气的西方神灵听见，肯定不会让她觉醒了。
虽然她也不想觉醒西方神灵，可她也没办法，她想保护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就必须成为觉醒者。
“别怕！”鱼清拉住了她的手，说道，“说出来就说出来了，那我们就觉醒自己的神灵好了。”
“你说得倒容易，我们……”
不等马尾女生说完，鱼清突然松开了她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下一秒，她周身腾起金色雾气，一条金龙虚影盘绕着冲天而起。
它周身鳞片如熔金浇铸的铠甲，每一片都流转着液态阳光，边缘泛着暗红纹路，恰似熔浆在金属表面蜿蜒。
龙首昂起时，两只灯笼大的竖瞳迸发赤金光芒，瞳孔深处似有两团永不熄灭的业火在燃烧，连空气都被灼得扭曲震颤。
龙须如赤金流苏垂落，末梢缀着夜明珠般的晶莹饰物，随着龙身摆动划出璀璨光轨。
其颈间缠绕着九颗暗紫色龙珠，吞吐间有星辰虚影流转。
金龙振翅刹那，三百六十片龙翼鳞片层层叠叠，边缘锋利如刀，内侧却泛着珍珠母贝的虹彩，每一次扇动都卷起金色罡风，地面碎石裹挟着火焰腾空而起，在空中凝成螺旋状的火柱。
龙尾扫过天际时，末端炸开的鳞片如绽放的金色烟花，所过之处，有焦黑的裂痕撕开，露出背后流动的星河。
它仰天长啸，声浪直接震碎操场上的西方神像。
“那是什么？！”
戴十字架项链的男生差点摔碎了保温杯。
扎马尾的女生瞳孔骤缩。
“龙……是华国的龙！”被捂住嘴的男生挣开束缚，鼻血顺着嘴角流下却浑然不觉，“我爷爷的爷爷见过老照片，这是故宫太和殿的九龙壁！”
鱼清立于龙首之间，周身衣摆如被投入熔炉的丝绸，金线在烈焰中重组成十二章纹——肩袖盘踞着日月星辰，衣襟流淌着华虫宗彝，下摆翻涌的海水江崖纹里，竟有真的银鱼在金线间游动。
玄色深衣的边缘滚着赤金宽边，每道褶皱都凝着《考工记》记载的火齐纹，随着龙身震动，衣摆飘飞间露出内衬的暗纹：那是用秦代错金工艺绣出的万里长城。
那是……历史系老教授拄着拐杖踉跄上前，老花镜滑落鼻梁也未察觉，《后汉书·舆服志》里记载的十二章纹冕服！秦代只有帝后才能穿的玄端礼服！
“万里长成，我看到万里长城！”
“啊啊啊啊啊……谁说我们华国无神？！谁说我们华国无神！”
“我们有神！”
“是神龙！神龙降世……”
“啊啊啊啊啊……我要觉醒华国的神！求求你了，龙神，请让我觉醒华国的天赋吧，我以后日夜拜你，再也不拜西方神了……”
……
沸腾和长吼惊天，正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他们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要觉醒华国的天赋，请神灵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