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憨憨先摇头后点头：“我倒也没有总盯着你看，我没那么闲，也是每天都要做功课努力恢复修为的。不过呢，你一进旁边那座青楼吧，我就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不自觉地多观察一点……”
“这个小变态！”伊振翻了翻白眼：“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哟！”
他现在身无分文，必须得先弄点灵石救急。顾不上之前和灵儿的三日之约了，他要立刻去收账。
去之前收拾收拾房间里的烟草，林绽薇不在，烘烤过的吞云草已经所剩无几，这一天总共就做了两箱卷烟多的货。
伊振归拢了卷烟，第一次发现没有乾坤袋生活太不便，这么多东西根本拿不出去。他只好零零散散地抓了几十支，从拿一方绢帕包了带出门。
下楼的时候客栈掌柜看见伊振面色恢复，总算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客官房费怎么结？之前许帅带你们来的，说只住三天的，现在都第4天了。”
伊振厚着脸皮回了一句：“隔壁那间先退了吧，这一间留着我还要住，等我回来给你结账。”
那掌柜面露难色：“客官可有随身之物抵押一下？”
伊振心里咯噔一下，这店掌柜经验也太丰富了，竟然看出自己的窘迫。
他现在一穷二白，除了身上这套衣冠、脖子上挂的缺角铜钱，就剩下一堆还没推广出去的烟草了……
“对了，木傀童子啊，那可是好东西！”
伊振脑子一下活泛起来，他回房间抱了之前打自己的那个下来，墩在柜台上：“这可是个高阶法器，几千灵石都买不到的东西，先抵押给你，等我晚上回来给你结账，到时候你无比原封不动地还给我！”
客栈掌柜皱着眉头摆弄了两下：“你这个东西倒真是个稀罕物件，但真是你的吗？我刚才还见它在打你……”
伊振俊脸一红：“还不是林守拙那老东西坑我，你放心收着，我这一对儿有大用，绝不会舍了不管的。”
临走前他还嘱咐客栈掌柜，千万别往木傀童子的背后凹槽里装灵石，千万别！
掌柜满不在乎地答应着，朝伙计一努嘴。
那伙计也是精明，赶紧不着痕迹地跟出门，看看伊振到底要去哪，若是敢出城，他一定会找巡城卫拦住，不结账甭想出城！
好在伊振并没有出城的打算，他出门左拐，放慢了脚步，人模狗样地上了偎红倚翠楼。
楼梯口，胖龟公带着歉意：“伊公子，真不巧啊，灵儿姑娘正在接待一位贵客，您要不明儿个再来？”
昨日他推说灵儿姑娘在梳妆打扮惨遭打脸，今天就老实了。
伊振摆摆手：“不碍事，我等她。”
笑话，他若出了门恐怕连晚饭都没地方吃，哪能等到明天啊，打算在大厅找了个角落等着。
青楼里的姑娘还是那样热情，围上来捏肩锤腿各种邀请，只可惜伊振现在穷得叮当响，有心无力啊，只能从怀里掏出几十支散烟，给她们每人发了一支。
这卷烟的好处已经传遍了青楼，每个人都欣然笑纳，对伊振更热情了。
不过几拨姑娘拉客失败，得知伊振执意要等灵儿姑娘，私下里又开始嫉妒碎嘴子，说灵儿姑娘也不知道给伊振灌了什么迷魂汤，看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对其他人竟然视若无睹了。
这话传到彩颦那里，她眼前一亮。
她最豪爽的恩客正在灵儿闺房里挥汗如雨，眼瞅着是拉不回来了。她正愁没有机会扳回一城呢，这伊振显然也是个大金主，如果能从灵儿那里抢过来，绝对会给她沉重打击。
尽管她仍对伊振充满了敌意，可逢场作戏的本就是她的专长，所以马上换上一副娇媚的笑容坐在了伊振身边。
男人都是贱骨头，越是得不到的越稀罕。她也不说话，摸出一根卷烟点上，慵慵懒懒地在伊振旁边坐下。
那双洁白玉腿把伊振的魂都给要勾走了，更别说她还幽幽一叹：“伊公子可把奴家害惨了！”
伊振纳闷：“彩颦姑娘何出此言啊，咱们不过是一面之缘。”
“我本是这无忧城的花魁，无论是凡俗贵胄，还是世家公子，都争着当奴家的入幕之宾，可现在倒好，大家都跑去灵儿那里了，连伊公子也甘愿在这里排队……”
“你误会了，我是有点事情找灵儿姑娘谈谈。”
伊振说到这里，突然灵机一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把她也发展成烟草代理？”
他是因为吃了“闭门羹”才萌生了发展两个代理商的念头。
说实话，伊振吃醋了，甚至有一种戴绿帽子的感觉，虽然他知道这是灵儿的本职工作，但他还是有点窝火。
给她找个强悍对手，伊振能出口气，顺便旁敲侧击教训一下。
而且这无忧城东西南北四个门，各有一座青楼，单靠灵儿一个人推广，一是时间久效率低，二是没什么压力缺乏竞争，三是容易让她一家独大难以控制。
伊振是个不计后果的行动派，看看四下无人靠近，便立刻凑过去，隔着茶几跟她说起烟草代理的规则。
彩颦得知推广销售烟草还有这等好处，立刻惊喜地按住伊振的手：“恩人啊……”
她摸出一个锦盒：“这里面有40块灵石，是奴家这些年辛辛苦苦积攒的全部积蓄，全都给你。”
“这是？”
“上次见面，奴家一块中品灵石强夺你500支卷烟，事后百般懊悔，一直想找公子赔罪……”
她一边说一边把灵石推到伊振怀里，顺势风情万种地往伊振怀里一倒：“至于首期1000块灵石，奴家手头紧拿不出，可不可以换一种方式抵偿？”
通常这种时候，男人们早已变成了下半身支配的动物，稳稳被她拿下了。
然而这次伊振却让她失算了，因为有铁憨憨的存在，伊振不敢动手动脚，双手伸开面带尴尬：“彩颦姑娘，你先起来，我赊账吧，赊给你。”
彩颦羞红了脸，拿手帕半遮半掩地起身，回到原位坐下，尴尬地恭维了一句：“想不到这世上还真有坐怀不乱的真君子！”
伊振讪笑不答，假装口渴喝茶，其实脑子里正和铁憨憨周旋：“兄弟，你能不能回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