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门环上的雷兽眼睛最后闪了下红光,与林风胸前的玄玉佩遥相呼应。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雷纹甲,肩甲处被雷珠补全的那块正泛着温润的光,甲叶摩擦时发出细碎的雷鸣,像有无数雷兽在轻声嘶吼。
“风哥,你这甲胄……”阿芷的雷珠在指尖打转,珠内雷兽虚影不时探出脑袋,蹭向林风的甲胄,“刚才补全缺口时,我好像听见雷祖的声音了,他说‘雷脉归位,需借凡躯续道’。”
赵凯的灵相正绕着三人盘旋,龙鳞上的雷纹甲在阳光下亮得刺眼,他伸手摸了把灵相的独角,指尖沾了点细碎的雷屑:“管他什么道不道的,老子现在一拳能轰碎之前需要蓄力才能破开的玄铁石!”他说着便对着旁边一块丈高的岩石挥拳,拳风裹着雷力炸响,岩石应声碎裂,碎石上还冒着淡淡的青烟。
林风没接话,玄玉佩的温度还没降下去,里面的雷海正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他试着沉息凝神,忽然“看”到脚下的土地里,无数条银色的线在缓缓流动——那是雷泽的雷脉,此刻正顺着雷纹甲的纹路,一点点往他体内钻。
“这是……”他抬手按在地面,掌心的玄玉佩突然发烫,雷海翻涌间,一条手臂粗的雷脉被硬生生从地里“拽”了出来,在他掌心凝成条银蛇,吐着信子盘绕。
赵凯看得眼睛发直:“你能直接抽雷脉?老子的灵相最多只能引动周围三尺内的雷力,你这……”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尖锐的嘶鸣,像是某种邪物被雷力惊扰。阿芷的雷珠猛地升空,珠内雷兽虚影尽数冲出,在半空组成道扇形屏障:“是黑煞教的人!他们好像在追什么东西!”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雷泽边缘的密林中,几道黑袍身影正围着头通体雪白的小兽。那小兽看着像只没长角的鹿,四肢却覆盖着细密的雷纹,被围攻时发出的嘶鸣竟能震得黑袍人连连后退,周身飘散的黑气都淡了几分。
“是雷泽灵鹿!”阿芷的声音带着惊喜,“古籍上说这是雷脉孕育的灵兽,百年才出一只,能提纯雷力!”
林风掌心的雷蛇突然窜了出去,在空中化作道银线,精准地缠上最靠近灵鹿的黑袍人。那人惨叫一声,黑袍瞬间被雷力撕碎,露出底下布满黑气的脸——竟是个灵师境高阶的修士,只是他的灵力运转滞涩,周身黑气正不断侵蚀着灵脉,看着比寻常灵师境中阶还要弱几分。
“黑煞教的邪术,果然是靠吞噬灵脉进阶的。”赵凯的灵相俯冲而下,龙爪直接拍向另一名黑袍人,“这种歪门邪道,也敢在雷泽撒野!”
林风没动,玄玉佩里的雷海突然掀起巨浪。他注意到那灵鹿的眉心处,有颗米粒大的银珠在发光,那光芒的频率,竟与雷纹甲肩甲的补全处完全一致。他试着让甲胄散出一丝雷力,灵鹿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挣脱黑袍人的围攻,跌跌撞撞地朝他跑来,眉心银珠亮得愈发刺眼。
就在灵鹿撞上他的瞬间,玄玉佩突然飞出,贴在灵鹿眉心。银珠与玉佩里的雷核产生共鸣,发出道贯穿天地的雷鸣,林风只觉体内的雷脉突然活了——原本在淬体境九层徘徊许久的肉身,此刻像被打通了什么关窍,雷纹甲的每一片甲叶都在震颤,将雷泽的雷脉之力源源不断地往他四肢百骸里送。
他的皮肤下浮现出与雷脉同源的纹路,从丹田蔓延至指尖,原本需要玄玉佩引导才能凝聚的雷力,此刻在经脉中自行流转,甚至比之前运转得更顺畅。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指缝间竟凝出寸许长的雷芒,这在以前,至少要蓄力三息才能做到。
“风哥的肉身……好像在被雷脉重塑!”阿芷看得真切,林风身上的雷纹甲正与他的皮肤逐渐融合,甲叶的边缘变得越来越淡,最后竟像纹身般印在了他身上,“这是淬体境圆满的征兆!而且是……超规格的圆满!”
那边赵凯已解决掉所有黑袍人,灵相的独角上还挂着片黑袍碎片,他大步走来时,正好看见林风周身的雷纹彻底隐去,只在眉心留下个淡金色的雷兽印记:“好家伙,你这肉身强度,怕是能硬抗灵师境初阶的灵刃了!”
林风摸了摸眉心,玄玉佩已回到他掌心,里面的雷海比之前宽阔了近倍,雷核表面的雷兽纹路更加清晰。他能感觉到,自己与雷泽的联系从未如此紧密,甚至能“听”到雷纹草生长时的细微声响——那是雷力在滋养草木的声音。
灵鹿此刻正蜷在他脚边,眉心的银珠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道与玄玉佩同源的雷纹。它蹭了蹭林风的裤腿,忽然化作道银光钻进玉佩,雷海里当即多了道灵动的虚影,与雷兽虚影嬉戏起来。
“看来雷祖说的‘凡躯续道’,指的就是你和这灵鹿。”阿芷的雷珠突然轻颤,她低头看了眼,惊喜道,“我的灵师境高阶巅峰壁垒……破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周围的雷力突然向她汇聚,在她头顶凝成朵雷花,花瓣散开时,她周身的灵力波动明显沉稳了许多,指尖的雷丝带上了层淡淡的金色——那是灵师境巅峰的标志。
赵凯看得眼热,拍了拍林风的肩膀:“走吧,黑煞教既然敢来雷泽,肯定不止这点人手。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雷力!”
林风抬头望向雷泽深处,那里的雷雾虽然散去,却隐隐传来更浓重的黑气。他握紧玄玉佩,掌心的雷芒再次亮起,这一次,不再需要刻意引导,仿佛雷力本就该与他共生。
雷泽的风掠过他印着雷纹的手臂,带着雷纹草的清香,也带着即将到来的风雨气息。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那些藏在暗处的邪祟,那些质疑他的目光,都将在雷脉的轰鸣中,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