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人类!!……你竟敢……如此的挑衅我!!!” 提亚马特所有的面孔同时发出咆哮,声音重叠尖锐,足以撕裂圣域强者的灵魂。她不再隐藏,肉山般的躯体猛地炸开!不是毁灭,而是分裂!
成千上万块大小不一的肉块从主体分离,每一块都在空中扭曲、变形,化作形态各异的怪物——有的像放大的腐烂昆虫,有的像拼接的尸骸傀儡,有的干脆就是一团挥舞触手的肉球。它们的气息有强有弱,强的能够达到圣域,弱的不过超凡,但数量之多,简直遮天蔽日!更可怕的是,每一只怪物身上,都带着提亚马特的一丝灵魂印记和“概念寄生”的烙印!
“无限分裂·千面狂潮!”亿万怪物齐声嘶吼,从四面八方,天上地下,朝着张青风扑来!利爪、尖牙、酸液、骨刺、精神冲击、诅咒波纹……各种攻击如同海啸,要将中心那渺小的人类彻底淹没!
这不仅是物理攻击,更是灵魂与概念的污染潮汐!一旦被任何一只怪物伤到甚至触碰到,都会被“概念寄生”,成为提亚马特新的“面”,被她同化、吞噬!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半神巅峰都头皮发麻的怪物狂潮,张青风只是微微抬起了左手。
他身后那轮银色光轮骤然光芒大盛!光轮中心,代表“天琴座”的星辰图案亮起。
一道无形的、仿佛源自宇宙根源的律令波纹,以张青风为中心,轰然扩散!
波纹所过之处,那扑来的万千怪物,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齐齐僵在半空!它们体表那层属于提亚马特的“概念寄生”烙印,在这道波纹的不断冲刷下,如同阳光下的积雪,不断地消融、剥离!
“不——!!!” 提亚马特惊恐的尖啸从无数怪物体内同时发出。她感觉到,自己与这些分裂子体之间那无形的、基于“概念寄生”的灵魂链接,正在被一股更高级、更本源的规则之力强行斩断、覆盖!
失去了“提亚马特之面”的概念寄生,这些怪物瞬间被打回原形——它们只是一团团蕴含负面能量和杂乱灵魂碎片的腐肉聚合体,甚至无法维持形态,开始崩溃、融化!
砰砰砰砰砰——!
天空中下起了一场腐肉之雨。无数怪物在飞扑的过程中便化作一滩滩恶臭的脓水,泼洒在下方已被净化的灰白大地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但很快便被大地中残留的净化之力中和、消失。
“不!不!我是千面之母!我是不死的!我吞噬万千!我即众生!!!” 提亚马特彻底疯狂了。
她感觉到致命的危机!那个人类,让她那驳杂的灵魂核心都在颤抖、哀嚎!她不再保留,肉山剩余的部分剧烈收缩、凝聚,最终化作一颗直径超过百米的、不断搏动的、表面布满痛苦面孔的惨白色肉球!这是她最核心的本体,浓缩了几乎全部的力量和灵魂!
肉球表面,所有面孔同时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尖啸!一道凝练到实质、混合了亿万生灵最极致痛苦、恐惧、绝望、疯狂的“灵魂冲击波”,朝着张青风轰然爆发!这是提亚马特压箱底的灵魂攻击,足以让半神巅峰的灵魂瞬间崩溃、同化!
与此同时,肉球内部,一点漆黑如墨、不断旋转的“原点”开始浮现——那是她最后的手段,“坍缩·归墟之种”!
她可以将自身连同这片巢穴,一起坍缩成一个吞噬一切的“小型归墟”,与敌人同归于尽!
面对这足以湮灭灵魂、毁灭空间的最后一击,张青风终于动了。
他向前,踏出一步。
仅仅一步。
嗡——!!!
他身后那轮银色光轮骤然暴涨!光芒不再柔和,而是变得无比炽烈、无比霸道!光轮之中,八十八星座的虚影同时浮现、旋转、共鸣!一股涵盖宇宙生灭、包罗万象、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浩瀚意志,轰然降临!
“我的小宇宙,燃烧吧,万象星域,开!”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覆盖天地的范围。只有以张青风为中心,半径不过千米的、一片绝对深邃、绝对宁静、仿佛将一片微型宇宙切割下来放置于此的——“星域”。
星域内,星辰流转,星云生灭,时空仿佛独立。
面对提亚马特最终疯狂的反扑,“千面归一·万物归墟”所化的那颗直径超过百米、表面布满痛苦面孔、内部“归墟之种”即将引爆的惨白色肉球,张青风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那足以让半神巅峰都灵魂颤栗的“灵魂冲击波”轰然撞入他周身千米悄然展开的“万象星域”之中,却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便被星域内流转的,无尽的星辰法则无声吞噬、分解、同化。
而肉球核心那枚疯狂旋转、散发毁灭气息的“归墟之种”,在接触到星域边缘的刹那,更是剧烈震颤,仿佛遇到了天生的克星,被星域中那包罗万象的万象星辰法则死死压制,反噬之力让它表面的漆黑都黯淡了几分。
“不可能!这是什么领域?!为何能压制我的归墟法则?!你到底是什么存在?!” 提亚马特亿万面孔同时发出凄厉而不解的尖啸,她的认知正在崩塌。归墟,万物终结,一切归于虚无,这是宇宙的终极法则之一!为何会被压制?!
张青风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穿透了那疯狂搏动的肉球,看穿了其内部混乱驳杂的灵魂本质与那枚濒临爆发的“归墟之种”。
单纯的净化、抹消或灵魂攻击,或许能杀死提亚马特,但难以彻底处理这枚凝聚了她毕生力量与执念、更蕴含一丝危险“归墟”法则的种子。一旦处理不当,其爆发或残留的后患,都可能污染大片区域。
“你这种只是存在便只会污染世界的蠕虫,如何明白宇宙的伟大。” 张青风低声自语,仿佛在阐述一个宇宙至理,“那么,便让你见识一下,何为有序的毁灭,何为星辰的终焉。”
他缓缓抬起双手,无数的星辰轨迹在双手之间流转,轨迹流转,连绵不绝的星光渐渐的形成了双子座的星图,在万象星域中显现而出。
“万象星域,双子共鸣。”
嗡——!
他身后那轮笼罩千米的微型宇宙虚影中,代表“双子座”的两颗主星,卡斯托尔与波吕丢刻斯,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辉!
不仅仅是双子座,整个“万象星域”内,八十八主星,数十副星,所有的星光、所有的法则韵律,都仿佛受到了某种至高无上的召唤,开始向着张青风结印的双手疯狂汇聚、坍缩!星域本身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仿佛所有的“存在”与“能量”都被抽空,注入那双手之间。
一种难以言喻的、让空间凝固、时间停滞、万物失声的恐怖悸动,以张青风为中心荡漾开来。
提亚马特那颗巨大的肉球,在这股悸动出现的瞬间,猛地停止了搏动!
表面亿万痛苦的面孔齐齐僵住,露出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最纯粹的恐惧!她感觉到,自己那枚“归墟之种”所代表的“终结”与“虚无”,在对方双手间正在凝聚的那东西面前,简直如同萤火之于皓月,溪流之于海洋!那是一种超越了简单“毁灭”与“虚无”的、更高级的、象征着“宇宙本身某一面终极体现”的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