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得正欢时,狭窄的房间里,骆天虹摘下耳机,手边木盒里放着一把漆黑火器,正是东莞仔的那支。
看着屏幕显示的买家信息,他嘴角浮起冷笑。
东莞仔曾联系过他,透露了一些事。
之前东莞仔想认罪,一直留着这把火器当证据,但又怕警方不公正,所以没急着交出,先试探警方态度。
警方明显针对江育,态度强硬,东莞仔担心即便交出证据,自己也可能被牵连,便没轻举妄动。
后来听秦风转述江育的话,得知江育有意保他,东莞仔采纳秦风建议,决定处理掉这把炝。
这样一来,证据消失无踪。**网警方难以彻底渗透,火器一旦流入,便如泥鳅入水,再无踪迹。
东莞仔对某网站了解不多,因此这件事交由骆天虹处理。
骆天虹拿到炝后,立刻登录网站寻找买家。他注意到有位买家表现异常,恰好在敏感时期想购买与东莞仔同型号的 ** 。
这难免引人怀疑,骆天虹暂未发布信息。直到下午对方明显按捺不住,他才主动私信展示这把炝。对方果然在急切与兴奋中未加思索,迅速达成交易。
起初骆天虹仅是猜测,若收货地址无异常,他本会直接寄出。但发现对方同在港岛后,他立即明白这是要利用 ** 伪造证据陷害江育。
对方万万没想到,这把炝本就是作案凶器。骆天虹喝了口水,戴上手套仔细清理 ** ,确保不留痕迹后妥善包装。既然对方如此渴望得到凶器,不妨成全他们。他现在只好奇,究竟是谁这般急切地想栽赃他的老板。
当晚,骆天虹提前驾车抵达约定地点——港岛一处偏僻的旧工厂。这里荒凉隐蔽,即便发生命案也可能半月无人察觉。
骆天虹为防万一多带了几个人手,担心对方设下埋伏,这也是出于谨慎考虑。
然而现场并未发现任何埋伏。骆天虹按约定将炝放进废弃厂房的一个空桶里,又用粉笔画了个“x”作为标记。
这是双方事先约定的暗号。
为确保安全,他示意手下搜查周围是否有人藏匿。结果很顺利,没有发现任何埋伏。骆天虹嘴角微扬,既然对方没设伏,那现在正是他们反制的好时机。
他带来的人都是伪装高手,迅速隐蔽在厂房各处。随后,他拍下标记照片发给买家,留言道:“东西已放好,等我离开后你再来取。”
买家很快回复,显得十分急切:
“好,你现在就走,一小时后我来。”
还要等一个小时?骆天虹觉得有些漫长,但也不急,眯眼一笑,身影悄然隐入夜色。
事实证明买家极其谨慎,并未在一小时后准时出现。
直到凌晨三点,夜露深重,埋伏的人早已浑身发冷,但都是老手,没人因此退缩。
终于,远处传来汽车声,对方同样小心翼翼,生怕交易出半点差错。
厂房外响起轻微脚步声,若非夜深人静几乎难以察觉。很快,三个黑衣蒙面人走了进来。
“你们三个去检查周围,发现人立刻鸣炝。”为首的阿污低声命令,身后跟着两个手下。
暗处的骆天虹见状,冷笑一声。对方虽谨慎,但人手太少,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朝埋伏的同伴打了个手势,众人借着夜色掩护迅速逼近,转眼便将三人制服。阿污起初还试图反抗,但已无济于事。
没想到对方动作更快,冰冷的炝口已经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戴着面罩?我倒要看看你是谁。冰冷的声音让阿污浑身发冷。
骆天虹一把扯下面罩,发现是张陌生面孔。这也难怪,阿污作为连浩东的秘密王牌,两人往来都是私下交易,骆天虹自然不认识。
谁派你来的?要炝做什么?见是不认识的人,骆天虹更感兴趣了。如果理由充分,他倒不介意做这笔交易。
大哥饶命!我就是想买炝栽赃别人,绝对没别的想法!阿污以为遇到黑吃黑,赶紧交代了实情,老板让我买把和证物一样的炝,好嫁祸给竞争对手,趁机吞并他们公司!
见骆天虹没反应,只有冰冷的触感仍在太阳穴上,阿污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加码:价钱好商量!我再加一百万!大家生意人,以后还能合作...
你要栽赃的,是江育吧?
骆天虹冷笑一声,炝口缓缓转动,冰冷的金属在阿污太阳穴上碾磨。这种触感不仅让阿污身体僵硬,更在心理上的压迫感中,让他嗅到死亡的气息。
太阳穴的折磨远不及耳边的话语令人胆寒。阿污如坠冰窟,冷汗涔涔,声音发颤:“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江育的人?你们早就盯上我了?”
“没错。”骆天虹笑意更深,“从你想买这把炝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巧的是,我们上头正想出手这把炝,没想到你真敢来交易——瞎猫碰上死耗子,倒是省事了。”
炝口猛然加力,阿污甚至觉得那冰冷的金属下一秒就会嵌入自己的头颅。
“大哥!你想问什么尽管问!我绝对实话实说!”阿污彻底慌了,生怕对方手指一扣,自己连哭嚎的机会都没有。
“好。”骆天虹语气玩味,“说说看,谁指使你买炝的?供出背后的人,或许我能留你一条命。”
“是……是泰龙!”阿污急声喊道,“他想取代东莞仔的位置,所以让我买炝陷害东莞仔,自己好上位!”
骆天虹突然嗤笑:“你当我是傻子?”
骆天虹盯着瑟瑟发抖的阿污,眼神如同在看一个蠢货。他不明白,对方究竟是疯了还是傻了,竟妄想用如此拙劣的谎言蒙混过关。
泰龙会背叛江育?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根本不可能的事。
骆天虹的话让阿污脸色骤变,他暗叫不好,果然瞒不过对方。
此刻阿污进退两难。一方面他不愿背叛老板连浩东,毕竟连浩东对他有恩;可若不背叛,自己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冰冷的炝口抵在太阳穴上,阿污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他本想供出连浩东,却又预感即便说了也难逃一死——毕竟他清楚自己陷害的是谁,既然得罪了对方还被其手下抓个正着,恐怕凶多吉少。
大哥,真是泰龙干的!他想取代东莞仔才这么做的。我都交代了,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阿污哭喊着,仍咬死不提连浩东。
他打定主意:现在绝不能松口。一旦失去利用价值, ** 立刻就会打爆他的脑袋。只要死不交代,对方为了追查幕后主使,说不定反而能保住性命。
那样的话,结局虽然也不完美,但至少眼下能捡回一条命。
呵,找死。机会给过你了,还不肯说?那就去阴曹地府吧。
见阿污仍不肯供出幕后主使,骆天虹冷笑一声,食指扣上了扳机。
阿污此刻真切感受到了杀意,顿时僵在原地。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全然不顾他掌握的秘密,现在就要取他性命——难道这人不想知道真正的幕后 ** 了?
大哥别...冷静!我......
意识到情况危急,阿污决定不再隐瞒,准备供出连浩东。若不开口,自己的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他慌忙喊道——
砰!
终究迟了一步。骆天虹已然扣动扳机, ** 瞬间击穿了他的头颅。
......
与此同时,江育正拨通另一通电话,联系手下东莞仔。
他特意叮嘱东莞仔,让其带人全力搜寻后半段视频。只要找到关键证据,便能洗脱自己的嫌疑。
明白,老板。兄弟们一定竭尽全力,尽早拿到证据帮您脱身。东莞仔在电话中郑重保证。
听到答复,陆云微微颔首,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现在只要找到视频的后半段,问题就能迎刃而解,至少能让他顺利离开警局。
有秦律师在背后协助,事情就简单多了。江育清楚这位律师手段不凡,只要视频到手,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电话打完了,接下来就看秦律师你的了。”江育挂断电话,将手机递还给秦律师,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秦律师见他神色从容,心中不禁暗叹,不愧是海天集团的老板,即便身处困境,依然镇定自若,仿佛对眼前的麻烦毫不在意。
这几天,秦律师频繁出入警局,与江育讨论案情进展。这已经是江育打的第三个电话了。毕竟人在警局,行动受限,连通话都得靠秦律师帮忙,否则处处受阻。
“江先生放心,既然我接手了这件事,就一定会办妥。你让手下全力搜寻完整录像,只要找到,事情就能了结。到时候,他们不放人也得放。”
秦律师再次保证后,便离开了关押江育的地方。
待秦律师走后,江育躺回原位,静静思索这几天的变故。他相信外面的手下能办好这件事,所以并不着急。
第四天,东莞仔和泰龙等人终于找到了完整录像,并交给了秦律师。秦律师立刻带着江育的手下赶到警局,要求廖志宗放人。
“廖警司,看完这段录像,你应该可以放人了吧?”秦律师对廖志宗说道。
廖志宗脸色阴沉,盯着走进警局的一行人。他没想到,对方竟真能找到完整的录像。
此刻,廖志宗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将江育抓捕归案,只等时机成熟就能定罪,让江育在牢里待上十年二十年,甚至永远出不来。
然而,事情却突然反转。江育的手下竟真能找到那段关键录像,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事到如今,即便廖志宗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放人。他虽然身为警局最高负责人,但也不能无视法律,强行扣押江育。
一旦录像曝光,江育的嫌疑便会彻底消除。没了犯罪嫌疑,警方自然无权继续关押他。
“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得乖乖放人?赶紧把我们老板放了,快点!”身后的小弟得意洋洋,冲着廖志宗挑衅道。
“你说什么?一群小混混敢在警局嚣张?信不信我把你们全抓进去关一个月?”廖志宗怒火中烧,身为警司,他绝不容忍一个小混混当面挑衅。
然而,面对他的怒吼,那名小弟毫不在意,甚至冲他做了个鬼脸,挑衅意味十足。
廖志宗却无可奈何。这些人带着律师前来,目的是为江育洗脱嫌疑,并非擅闯警局,他根本没有理由逮捕他们。
“哈哈,警察急了,警察们急了,之前不是很嚣张吗?还说要关我们老大十年二十年,判刑坐牢,现在不还是得老老实实放人?警察就爱胡说八道,搬弄是非,现在怎么不吭声了?”
东莞仔见身后的人都在嘲讽,也不甘示弱,对着廖志宗冷嘲热讽。落井下石这种事,他向来擅长。
“行了,东莞仔,别说了,正事要紧,让秦律师去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