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望着对面的花田麻将馆,又扫了眼冷清的街道,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这气氛怎么这么古怪?
觉得怪就对了,这可是专门为你们号码帮准备的。麻将馆大门缓缓打开,江育带着阿渣、阿虎和阿雪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八十多名弟兄。
阿武看清对方人数,暗自松了口气:还以为有多大阵仗,就这八十来号人?这就是你设的局?
“谁告诉你只有这些?”
阿武身后,托尼和泰龙的声音骤然传来。
他猛地回头,发现上百人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前后夹击的局势,让阿武的心沉了下去。
“这就是你的计划?靠人多取胜?天真!再多废物也还是废物。”
阿武不想手下因对方人多而胆怯,强压慌乱,握紧坎刀,冲江育喊道:
“你就是海龙公司的江育?”
“对,是我。”江育坦然承认。
“为钱卖命不值,跟 ** ,给你双倍。”
“你在羞辱我?”阿武冷声回应。他向来重信誉,绝不背叛雇主。
“砍!”
不等江育再开口,阿武挥刀直扑过去。
擒贼先擒王——人数劣势下,他只能先拿下江育。
“上!”
一声令下,他的人分头冲杀,与江育的手下混战成一团。
阿武一刀劈向江育面门,狠辣致命。
江育急挥棒球棍格挡,刀刃擦着棍身滑过。他趁机猛踹阿武腹部,将其踢飞数米。
阿武嘴角渗血,抹去血迹后眼中杀意骤起。
“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能伤我的。”
“可惜,你今天得死。”
“试试看。”江育冷笑,拎着棒球棍缓步逼近。
阿武手腕一抖,长刀在半空划出凛冽寒光。
金属交击声骤然炸响。
江育的棒球棍重重压下,阿武被迫单膝跪地。电光石火间,他抓住破绽反手旋刀,锋刃直刺江育心口。
当心!阿雪急喝声中踹开对手。
江育侧身闪避,刀锋擦着衣襟掠过。他趁势抡起球棒,地砸在阿武后颈,对方应声倒地。
见危机解除,阿雪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
战场另一端,托尼空手夺下铁棍,旋风般扫倒数人。泰龙挥舞钢管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对手纷纷倒地。
硝烟散尽时,只剩海龙公司众人屹立场中。
这就是号码帮的顶尖打手?阿渣用鞋尖拨弄昏迷的阿武,连一棍都接不住。
是老板太强。阿虎眼中闪着崇拜,不然哪能这么快结束。
江育摆手打断:少说废话,先把人关起来。
江育命人将阿武囚禁在麻将馆的地下室,这处地牢原是花肥专门用来关押人质修建的。
汪口街的早茶店外,号码帮首领肥尸正慢悠悠地品着茶。
早年贫苦的经历使肥尸对饥饿充满恐惧,自打坐上帮派头把交椅,他便开始暴饮暴食,最终成了如今这副臃肿模样。
还是得多喝茶,肥尸盯着杯中浮动的茶叶嘟囔,医生说过,茶能刮油,对身子好。
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身旁的马仔听,他忽然皱眉放下茶杯:阿武去了这么久,连个动静都没有?这兔崽子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指节焦躁地敲打着桌面。他并非怀疑阿武的身手,而是忌惮这个只认钱的狠角色会反水。尽管阿武跟了他多年,肥尸始终留了后手——出发时特意派了心腹暗中盯梢。
紫砂壶里的水雾再次蒸腾而起,肥尸正要续茶,店门突然被撞开。那个派去盯梢的心腹跌跌撞撞冲进来,汗珠顺着煞白的脸往下淌。
慌什么?又没鬼追你。肥尸推过一杯新沏的茶,饮茶先啦。
马仔抓起茶杯仰脖灌下,喉结剧烈滚动着,茶水顺着嘴角溢到了衣领上。
小弟不知是渴极了还是单纯馋茶,一口气喝完,仍满脸意犹未尽。
他跑得急,额前碎发都黏在汗湿的额头上。
“啪!”
肥尸突然扬手,一记耳光抽得小弟脸颊浮起血痕,拽着衣领将人扯到跟前:“叫你饮茶就饮茶,懂不懂规矩?磨蹭什么,说正事!”
小弟浑身发抖,牙齿磕碰得咯咯响:“老、老大……阿武被那帮人打晕拖走了……”
“拖走?”肥尸眯起眼,“带去的弟兄呢?”
“全、全折了……”
“操!”肥尸暴怒,抡臂将小弟掼出店外。路人惊叫着散开,那身影重重砸在马路牙子上。
他喘着粗气站起来,茶桌被撞得吱呀摇晃:“废物!地盘没拿下,反倒赔上百号人!”臃肿身躯挤过狭窄的过道,早茶店的玻璃门框被他肩膀撞得哐当乱响。
“传话给?蛇,”肥尸扯开领口,“让他带上所有人,明早血洗花田街!”
“是!”手下扭头冲进夜色。
此刻霓虹灯下,?蛇正搂着 ** 灌酒,玻璃杯沿沾着口红印。“喝!今晚谁先趴下谁是孙子!”他踹开空酒瓶,脚边早已堆了七八个。
陪酒的小弟们东倒西歪,?蛇却越喝眼睛越亮,喉结滚动间又是一瓶见底。
包间门突然被敲响,?蛇抬头看见肥尸的小弟走进来,以为阿武已经得手,咧嘴笑道:
这么快就回来了?阿武把那妞带回来了吧?人在哪儿?赶紧带进来!
?蛇急不可耐地搓着手,却发现小弟站在原地没动,顿时皱起眉头。
怎么?那妞没带回来?
蛇哥...武哥失手了,被人打晕关起来了,带去的兄弟也全折了。
什么?!
?蛇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九龙这地界还有人能放倒阿武?
他没想到那些水佬这么狠,居然能把阿武活捉。
妈的,这群水耗子有点门道。老大怎么说?
?蛇酒醒了大半,知道以肥尸的性子绝不会就此罢休。
老大让你明天一早带齐人马,踏平花田街。
听到这话,?蛇脸上渐渐露出狞笑。
早该这么干!让阿武带几个虾兵蟹将去太冒险,就该让我出马。
作为号码帮二把手,?蛇不仅心狠手辣,更出名的是他那近乎病态的嗜血欲望。
没人可打的时候,他甚至会当街随便抓路人泄愤。
这次能带着全帮兄弟出去大开杀戒,?蛇兴奋得手指都在颤抖。
回去告诉老大,这事交给我。明天一早,我要让花田街血流成河。
......
与此同时,花田麻将馆里,托尼、泰龙和阿雪围坐在桌前,等待江育的指示。
老板,号码帮那个双花红棍阿武已经关在地牢了,专门派了两个人盯着。
阿虎从地下室上来,拖过椅子坐下。
江育轻轻点头,眼神依然透着警惕,显然对眼前的局势不敢有丝毫松懈。
托尼,号码帮折了一百多号人,你觉得他们会有什么动作?
绝对会报复!
托尼斩钉截铁地说:
以肥尸的行事作风,吃了这么大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再加上他们二当家?蛇也是个狠角色。
那家伙 ** 手辣,做事不计后果。我估计这两天他们就会来找麻烦,跟咱们大干一场。
江育暗自点头。
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
既然他们不肯收手,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老板你说怎么干,弟兄们都听你的,干翻号码帮!
旁边的泰龙已经按捺不住,满脸怒容恨不得现在就杀到汪口街找肥尸算账。
见手下弟兄们斗志昂扬,江育决定主动出击。
泰龙,你和托尼把能调动的弟兄都集合起来。
今晚咱们就去端了号码帮的老窝!
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兴平街,黑夜舞厅。
作为兴平街最大的娱乐场所,黑夜舞厅在九龙城区也是数一数二的夜场。入夜后灯火通明,炫目的灯光在四周墙壁上流转,震耳的音乐声中,舞池里挤满了穿着时髦的年轻男女。
?蛇正混在人群中。
接到肥尸的指令后,?蛇立刻召集了手下,只等天亮行动。
但贪玩的?蛇从不错过享乐的机会,即便明天有一场恶战。今晚舞厅生意格外热闹,他自然不会缺席。
舞池 ** ,?蛇肆意扭动着身体,嚣张的姿态让人不敢靠近。
台下,他的两个小弟搂着女伴坐在沙发上,看着老大张狂的模样。
“不愧是大哥,明天要去花田街,现在还能跳得这么疯。”
“你懂什么?男人越坏女人越爱!花田街那群废物,大哥出手,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举杯畅饮,全然不管?蛇是否听得见。
深夜十一点多,黑夜舞厅外只剩零星夜宵摊,街道空荡无人。
九龙城的夜晚,永远充满未知。
门口,两个守门的小弟偷喝着酒,懒散地扫视四周。
“真晦气,明天拼命,今晚还得看门!我也想进去喝酒泡妞,万一明天没命了多亏。”
另一人连忙跺脚:“呸!再说不吉利的话,信不信抽你?”
话音未落,他发现同伴突然没了声响。
“阿浩?”
回头一看,对面的人已消失无踪。
他瞬间清醒,瞪大眼睛环顾四周:“谁在那儿?”
还没等他上前查看,托尼已闪到他身后,一记手刀劈下。
随着一声口哨,不远处的阴影中,江育带着阿渣、阿虎、泰龙以及近百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兴平街。
“老大,周围都查过了,就剩这俩看门的,?蛇还在里头逍遥呢,这蠢货死到临头都不自知。”
江育冷冷扫了眼地上瘫着的两个守卫。
“走,去会会那条?蛇,看他能?到哪儿去。阿虎,带人把出口封了。”
“明白。”
……
“轰!”
泰龙一脚踹开黑夜舞厅大门,巨响瞬间撕裂嘈杂的音乐。舞池里的人齐刷刷停下动作,只有?蛇还搂着女伴扭动腰肢。
“都愣着干嘛?音乐别停!”他醉醺醺地挥手。
江育带人鱼贯而入。阿渣扯开嗓子冲舞池吼:“海龙公司清场!活腻的尽管留下!”
人群顿时炸开锅,推搡着涌向出口。转眼间,舞池只剩?蛇孤零零站在 ** ——他的三十多号人马被冲散在角落,像被潮水搁浅的鱼。
江育数了数对方人数,嗤笑出声:“号码帮就这点家底?现在跪下来求饶,我赏你具完整棺材。”
“操 ** 水上杂种!”?蛇啐了口唾沫,脖颈青筋暴起,“你们这些臭打渔的也配踩老子的场?”
他猛地掀翻酒桌,玻璃瓶炸裂声里,三十多名马仔勉强聚拢成阵型。
“玩阴的算什么本事?”?蛇抽出 ** 指向江育,“有种跟老子单挑!”
江育像是听见天大笑话,肩膀笑得直抖:“单挑?你当是原始人抢女人呢?”他忽然敛了笑意,皮鞋碾碎地上半截烟头,“时代早变了,?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