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威势日盛,竟公然自封相国,入朝不趋、剑履上殿,洛阳城无人敢违逆其心意。
这日,一道请柬送入太史令府——董卓邀王恒入相府赴宴。
王恒心中明了,这绝非普通家宴,却也不敢推辞,只能整理官服,孤身前往相府。
刚踏入相府庭院,一道身影便拦在身前。
李儒手持黑色羽扇,面容阴鸷,见王恒到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羽扇轻轻一抚,扇面上符文亮起,数道红莲业火骤然喷涌而出,带着灼烧一切的热浪,直扑王恒面门!
“果然是鸿门宴。”
王恒微微皱眉,右手一招,“司命”剑瞬间出鞘,猩红剑气横扫而出,如同斩破烈火的利刃,将红莲业火劈得四散开来,火星溅落在青砖上,留下点点焦痕。
李儒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掐动法诀,数道黑色符咒从袖中飞出,化作狰狞鬼爪,朝着王恒周身要害抓去。
他虽只是天阶初期术士,却凭借“兴衰”碎片的加持,术法威力远超同阶。
但王恒也非软柿子。
他手持“司命”剑,不闪不避,剑气纵横间,将黑色鬼爪一一斩碎,动作从容不迫,自始至终只动用“司命”剑的基础锋芒,未曾显露半分天道之力——他深知,天道之力需以自身本源交换,非生死关头绝不可轻用。
不过数招,李儒便渐落下风,符咒消耗殆尽,额头渗出冷汗。
王恒抓住破绽,剑气直逼李儒面门,眼看就要取胜,一道破空声突然传来!
一柄方天画戟带着雷霆之势从天而降,“铛”的一声狠狠插在王恒脚边,戟尖入土三寸,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紧接着,一道魁梧身影一跃而下,吕布手持方天画戟,身披兽面连环铠,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王恒,然后一戟劈来,戟风呼啸,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仿佛要将空气都劈开!
王恒仓促抬剑应对,“司命”剑与方天画戟碰撞的瞬间,一股巨力传来,王恒虎口骤然崩裂,鲜血直流,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可恶,居然是圣阶!”王恒心中惊怒——吕布的实力,竟已达到圣阶武者,远超他的预料!
不等王恒喘息,吕布又是一戟劈来,这一戟势如山海,裹挟着碾压性的力量,让王恒避无可避。
他只能抬手掐诀,调动全身灵力凝聚出一道透明护盾,“铛”的一声巨响,护盾瞬间破碎,王恒被震得气血翻涌,却也堪堪挡下这一击。
但吕布的攻击并未停止。
他抬手使出第三招,方天画戟带着螺旋劲气,直捣王恒胸口!
王恒避之不及,被戟柄狠狠砸中,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就在王恒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方天画戟的尖端却在他眼前一寸处停了下来。
紧接着,一阵鼓掌声传来,董卓身着紫袍,缓步走来,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太史令果然本领不凡,能在奉先手下撑过三招,本相倒是有些欣赏。”
王恒撑着地面起身,胸口的钝痛感还未消散,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董卓,终于彻底明白——方才李儒的突袭、吕布的碾压,全是董卓精心设计的试探,试探他的实力深浅。
“相国这是何意?”王恒压下心中的惊怒,语气平静地问道,目光却悄悄扫过一旁持戟而立的吕布——圣阶武者的威慑力太过强大,硬抗绝非上策。
董卓走上前,拍了拍王恒的肩膀,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太史令别误会!文优早说你实力不凡,本相起初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招揽之意,“不知太史令可愿辅佐本相?以如今本相的权势,荣华富贵、金钱美人,于你而言皆是唾手可得!”
王恒心中飞速盘算:若此时拒绝,必然会激怒董卓,吕布就在身旁,自己毫无脱身之机;若假意归顺,既能保住性命,还能近距离接触李儒,寻找夺取“兴衰”碎片的机会。他再次看了一眼吕布,那冰冷的眼神如同实质,显然只要董卓一声令下,便会再次动手。
权衡利弊后,王恒不再犹豫,对着董卓躬身拜下,语气恭敬:“愿为相国效劳。”
“好!好!好!”董卓连说三个“好”字,脸上的笑意更浓,伸手扶起王恒,“道玄果然是个聪明人!来来来,随本相赴宴,府中的美酒、美人,你尽管取用,不必拘束!”
说着,董卓便拉着王恒的手腕,朝着宴会厅走去。李儒跟在身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悄悄收起了手中的黑色羽扇;吕布则提着方天画戟,沉默地跟在最后,如同董卓的影子,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宴会厅内,烛火通明,歌舞升平。美艳的舞姬随着乐曲翩翩起舞,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酒,一派奢靡景象。
董卓坐在主位上,频频举杯劝酒,言语间尽是对未来的野心。
王恒从容应对,一边假意迎合,说着董卓爱听的话,一边暗中观察李儒——只见李儒腰间的玉佩隐隐散发着微弱金光,“兴衰”碎片的气息就藏在其中,只是被某种术法掩盖,难以直接感应。
董卓抿着杯中烈酒,忽然话锋一转,谈及朝堂局势,语气带着几分不满:“少帝懦弱无能,难当大任,倒是陈留王沉稳有度,更有帝王之姿。”
王恒心中一动,立刻顺着董卓的话头接道:“相国所言极是。少帝确实缺少执掌天下的才能,相较之下,陈留王聪慧过人,更合天意民心。”
他深知此时需假意迎合,才能稳住董卓。
“还是道玄懂我!”董卓闻言大喜,转头看向一旁的李儒,语气带着几分嗔怪,“文优,你看看道玄,再看看你,遇事总是瞻前顾后,日后还是应该多向道玄学学!”
李儒眉头微微一皱,看向王恒的目光带着几分不满与警惕——他总觉得王恒的迎合太过刻意,却也不敢当众反驳董卓,只能躬身行礼,语气带着一丝隐晦的讥讽:“相国所言极是,儒的确应当和太史令学学这‘审时度势’的本事。”
“哎,文优这是何意?”董卓听出李儒话里有话,脸色微沉,“莫非你还反对废立天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