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行典仪开始了,只见逢岩站在台中央庄严地宣告“传七星官文通告——”
“众人须知: 「腾龙飞麟,虽寿比山岳,终为土灰」。”
「帝君仙籍,命齐日月,然阴晴有时,恰逢雷劫。」
「街谈巷说,流言种种,曰帝君遇刺,实非真章。」
「帝君遭逢天劫,魂归高天。故此昭告璃月,尚祈众民节哀,免致心伤。」
「又及,勿再听信坊间传闻,妄加臆测。」
派蒙有些疑惑地问“唔…嗯…那个,言,你能不能帮我翻译一下,七星的通告说了些什么?”
“帝君是因天劫而死并非暗杀,若果妄加揣测必将得到严惩。”
“欸…七星的说辞,居然变成了这样…”言看到天元几个人正在交谈,便走了过去。
“不太对劲,怎么会这么快就放弃追查凶手了呢?而且这理由…感觉像是临时想出来的一样。”
“难道说,七星已经知道了岩王爷其实没死的事?可钟离明明说过,七星和仙人都是不知道的…”
“嗯…是不是钟离完成了「神之心」的交易以后,就偷偷告诉他们了?”
空点了点头说“有道理。”
“是吧是吧?对了,「送仙典仪」好像已经开始挺久了,我们快点过去看看吧,不然就要结束了!”
(另一边)天元“菲茵,过分了啊,碰到舞酒了也不跟大伙说”
“我,我没让菲茵告诉你们,我就是想着突然冒出来能不能吓你们一跳。嘿嘿。可惜没吓到某个面瘫。”舞酒说着把目光瞟向言。
“没想到你们都来了,叫人觉得挺意外。”
“嘿!言”繁星把胳膊搭在言的脖子上“不够哥们儿啊,穿越这好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我怎么知道会穿越,我又怎么通知你们?”言把繁星的胳膊从脖子上放下。
“其次保密身份明白吗?我不想引起过多的注意。”“知道了知道了,给你保密”天元不耐烦地说。“说多少遍了。”
“我还没有告诉舞酒保密我来自世界外的秘密。”“行行行。”天元点了点头。
“菲茵,看你脸色凝重,莫非有什么心事”“是...是关于草神的,我们碰到了博士与散兵,那么他下一站估计就是须弥了。”
“那个500岁年龄的新生神明吗?既然是智慧之神,情况紧急的话…”
“啊哈哈,不紧急不紧急放心吧。”
凝光“正如方才所言,帝君魂归高天,是「契约」的断绝,也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石头围在这里摇了摇头说“三千七百年的「契约」啊,烧着烧着,就成了灰烬…”
“璃月人曾经是幸福的,在幸福中忘却了时光的冷酷。”凝光接着说着。
莺儿“「有神之地」的长梦,悠长无期…”
萍姥姥也一脸凝重地望着送仙典仪
凝光“梦醒之后,人就学会了诀别。”
“ 在「契约」重立之后,你们——会祝福下一个时代吗?”
“那么,「天权」大人的致辞到此为止。”甘雨说着并敬重看向刻晴“「玉衡」大人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派蒙说“咦?她怎么好像在往这边看?”
刻晴叫住空说“旅行者。”
“哇!她真的在往这边看!”
民众“那就是传闻中击退了古神的旅者吗…”
“都好年轻啊…”
刻晴走了过来问“璃月七星有恩必报。而且想必你也听说过,我们手眼通天、无所不能。”
“说出你想要的报酬吧,因为那是你应当收取的。”
空思考了片刻说“那就帮我贴几张寻人启事吧”“凝光大人,我去疏散人群和整理…”“嗯。”……
“我没打扰几位吧。”凝光走到言这一群人当中“没有,我们的话题刚好结束。”
“你们这次帮了璃月不少,我们应当给予一点回报,几位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我”天元举起手“额,让我想想”
“放心,这个承诺永久有效,不会跑的,尽管放心。”
“其实我是答应了一个人守护璃月的,岩王帝君虽然离世,但违背契约之事,我是做不到的。”“嗯。”凝光似乎有些满意地点了个头。
“我的需求已经跟凝光说过了,暂时跟你们保密”舞酒笑了一下说。
“我暂时到没什么暂缺的,不如你随便给点?”言随口跟凝光说。“呵呵,你倒是懂得不少,反倒是把问题抛给了我吗?”
“嗯?你们也在聊报酬的事吗?”派蒙飞了过来。“你们都要的什么呀?”
凝光思考了一下说“那就接着欠一个人情吧…如何,到那个我会一并偿还。”
“当下之后的人情可还不完了”
“那我倒挺想知道是什么能让我个天权也无法还清的“债务”了。”
“拉拢了你,或许是这盘棋中最亮眼的一步了。待后人复盘时,一定也会这么评价的。”
“凝光能不能花时间请我吃顿大餐啊?”繁星问“啊?大餐?我也想吃,带我一个”派蒙笑嘻嘻地说。“派蒙”空喊了一声派蒙。
“你这家伙,刚才的发言,究竟是为了耍帅,还是真的那么无欲无求呢?”刻晴问。
“寻人启事这种东西,明明私底下和我说一声就行…”
甘雨走了过来,鞠了一躬说“会场的整理,观礼人群的疏散,仪式的书面记录…回头还有好多工作要做,应该没有什么遗漏吧?”
“没有了,回去吧。”“是。”甘雨离开后。
“还有其他人要一起的吗?”凝光问“我当然去了,前段吃清心琉璃袋的日子我是真受够了!”“滚,我不要跟你一起”
“我也去,嘿嘿”“额…”
“言的意下如何?”“不用问他,他不喜欢热闹的场所,他肯定不会去的。”繁星说。
“难得一聚,就去一趟吧”“啊?!”繁星啊了一声凑到言的面前小声地说“不是…你,你是故意打我脸的吗?”
“不带你这么玩儿呀,给我个台阶,你别去了。回头我再请你喝一杯。”
“孤立我?”“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呵呵”凝光笑了一下说“我今天有其他事情待我处理,时间就约定在明天晚上吧。你们来推荐一个地方”
“星月轩”“嗯。”凝光说完便走开了“那就明天见了。”
玉京台的靠海一面,是钟离站在此地观海沉思,听到有人靠近便回过头看到言、空、天元、舞酒。
“哦?你们也来了?不先去人多热闹的地方多转转吗?”
“钟离。你看看,璃月的民众都觉得从此再也见不到岩王爷了,你自己看看这片追思感怀的气氛…”
“你本人的样子,怎么却有一种「一身轻松」的感觉呢!”
钟离笑了笑抖了抖肩,轻松地说“哈哈哈…卸下了三千七百年的重担,难道不会变得轻松一些吗?”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们去「新月轩」吃饭。”
派蒙根本不相信地说“哼,别吹牛了,钟离。「三碗不过港」我还能信,但「新月轩」可是连茶位费都要收钱的!你真的请得起吗?”
钟离思考了一番“呃…这么说来,摩拉确实不够。”
“摩拉克斯到底为什么会缺摩拉?”派蒙不解地问。
“身为岩王帝君、摩拉克斯,我自然可以轻易创造摩拉。但既然选用了「钟离」这样一个凡人身份,就应该遵循凡人的规矩。”
“此前与你们同行的旅途,虽然「神之心」仍在我手,但我自知将要退下七神之位,又岂能不对未来的「新生活」…稍作预演?”
“唔…怪不得!我明白了。钟离花钱总是根本不看价格,原来是因为不习惯看价格啊。”派蒙总结了一下钟离。
“但他也还不习惯一个「不能随时变出摩拉的自己」,所以才变成了到处白吃白占、要人买单的社会废人…”
钟离似乎并不在意派蒙所说到的社会废人是自己“在贸易之都,人们交换的不仅仅是金钱与货物,亦有知识、记忆与眼光的交换,以及身份、角色与生活的交换。”
“神明摩拉克斯,再怎么作为「岩王爷」下凡与民同乐,毕竟也与成为「钟离」这个真正凡人的感受有所不同。”
“呵呵,言,此事我尚需向你道谢。”
“作为「钟离」的我,也会珍惜与你在璃月坊间同行的记忆。”
“怎么,这话怎么不跟旅行者提?”
派蒙接着说到“嗯…接下来可能也该动身,继续寻找七神的旅途了呢。”
“旅途若要继续,恐怕稍有难处。因为璃月的海上邻国,稻妻,正处于「锁国」之中。”
空“「锁国」?”空有些疑惑,认为自己听错了。
“是的,因神灵意志而定的「锁国」。”
“稻妻的雷之神,巴尔。与璃月人更愿称我「岩王帝君」一样,她在稻妻当地亦有别称。”
“又是熟悉的名字吗?”言自言自语地说。
“嗯,我听说那位神灵的名字是…「雷电」?”
钟离: 确实如此,稻妻幕府的将军,言说过的”
“哦,岩王帝君寂寞想要……”“啊哈哈哈,这个玩笑,我承认开的有点太大了,还是不提为好”钟离有些尴尬地说。
“说起来,虽然我最近在码头听说,稻妻的局势非常紧张,但好像也并不是一直这样的,至少去年还没到这种程度…”
“钟离,你是璃月的「岩王爷」,应该对那边的事也知道一些吧?稻妻搞成现在这种「锁国」的样子,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是因为…「神之眼」。”
“「神之眼」?”
“面对无法掌控的境遇时,人们总是喟叹自己的无力,但在人生最陡峭的转折处,若有凡人的渴望达到极致,神明的视线就将投射而下…”
“这就是「神之眼」,受神认可者所获的外置魔力器官,用以引导元素之力。”
派蒙点了个头“嗯,这是提瓦特大陆公认的观点呢。”
“但从去年起,「雷电将军」在稻妻颁布了「眼狩令」。”
“在全稻妻范围内,收缴所有「神之眼」,镶嵌在千手百眼神像的手中。”
“收缴「神之眼」?为什么?「神之眼」不是神的恩赐吗?”
“想必在雷电将军看来,正因为它是神的恩赐,所以神才有任意处置的权力。”
“呜哇——真是严苛的想法。”
“风神是「自由」之神、岩神是「契约」之神,而雷电将军是追求「永恒」的神。为了永恒的国度,看来她终于下定决心,要排除任何不稳定因素了。”
“此时此刻,连七神中最古老的我也「逝去」了,这或许会更坚定她追求「永恒」的决心吧。”
“言,你对于稻妻都知道些什么?”言摇了摇头说“没多少,我只听到过稻妻的神明被称为将军一说。”
“毕竟,我们旅途当中,你我清楚,但我没碰到过稻妻人,蒙德的图书馆也不是什么都有。”
“颁布「眼狩令」时,她一定也对她的国民重复了那句,她最常说的话——”
“「在七神追寻的七种理念中,唯有『永恒』最接近『天理』。」”
“ 「天理」…”“言,你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派蒙弱弱地说。
“好了,还想知道些别的什么事吗?”
空随口一问“你怎么看待「渡劫」这一说”
钟离笑了一下说“哈哈…亏他们想得出来,渡劫失败?怎么找了个这样的理由。”
“不过,七星急于了结此事、不再追查凶手,确实是因为他们暗中得知了「帝君未死」的消息。”
“嗯,不止七星,诸位仙人那里,我也都已经暗示过了。”
“你问联系他们的方法…?唔…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做「托梦」的便利仙术…”
“没别的问题了你们就先回去吧,我要跟钟离再聊聊。”天元说“巧了,我也是呢。”
“我先来的”“明明一起来的好不好,懂不懂女士优先啊?”
言带走空、派蒙离开。
“嗯?”…“言,你又怎么了”
“应该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