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参汤还冒着热气,李德全正小心翼翼地帮天启帝擦嘴角,殿外突然传来胤禵的哀嚎,活像被踩了尾巴的小兽:“我的桃花糕!早知道刚才多揣两块,现在连渣都没了!”
苏念刚走到门槛,就见春红叉着腰瞪他,手里还拎着个空食盒:“还好意思说!刚才谁抢着把最后一块喜糕塞嘴里的?现在倒嫌没吃够了?” 胤禵摸了摸后脑勺,刚要辩解,就见小太监捧着份染了尘土的急报跑过来,裤脚还沾着泥点,一看就是从江南快马加鞭赶来的。
“启禀陛下、四王爷、苏姑娘!江南急报!” 小太监 “噗通” 跪下,急报从怀里掉出来,封皮上还印着个歪歪扭扭的 “急” 字,“苏州府粮仓被抢了!抢粮的人…… 穿着瑞王殿下的服饰,还喊着要夺回属于他的江山!”
这话一出,殿外瞬间静了。胤宸刚皱起眉,胤禵就先跳了:“假的吧?老三那性子,别说抢粮仓,就是有人给他送银子都要推三阻四,怎么会干这事?” 春红也跟着点头:“就是!八爷(此处按天启朝称呼习惯,胤暄封号瑞王,日常多称 “瑞王爷”,此处胤禵口语化喊 “老三”,春红随俗称 “八爷”)最讲究体面,抢粮多掉价啊!”
苏念捡起急报,指尖刚碰到纸页就皱了眉 —— 上面裹着股淡淡的黑雾残留,不是胤暄的气息,倒像是之前周先生那伙人的味道。她刚要开口,就见殿内传来李德全的声音:“苏姑娘,万岁爷醒了,让您进去呢。”
进了殿,天启帝靠在龙椅上,脸色依旧苍白,却指着急报:“是…… 是黑雾余孽搞的鬼…… 想挑唆你们兄弟反目…… 让胤暄去…… 他在江南有威望…… 能镇住百姓……” 苏念点头,刚要转身安排,就见胤暄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件半旧的月白长衫,显然是刚从江南赶回来述职,听闻消息就匆匆过来了。
“父皇,儿臣愿去江南。” 胤暄上前一步,语气坚定,“那假的敢冒充儿臣,儿臣定要让他现出原形。” 胤禵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老三,要不要哥陪你去?我帮你揍那假货!” 胤暄笑着摇头:“不用,江南百姓认识我,我去就够了。” 春红突然插了句:“八爷,你可别心软!那假货抢百姓粮食,比黑雾傀儡还坏呢!”
胤宸从御案上拿起块传讯玉佩,递给胤暄:“遇事传信,别硬拼。苏念刚说急报上有黑雾残留,那假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苏念也补充:“我给你带些镇邪石,要是遇到黑雾,能应急。” 说着就让春红去取,春红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手里拎着个布包,还塞给胤暄一小罐清心丸:“这个也带上!万一那假货用执念蛊惑百姓,你吃一颗能稳心神。”
胤禵看着胤暄手里的东西,酸溜溜地说:“偏心!上次我去边境,就只给了块破石头,老三这又是玉佩又是药丸的,待遇差太多了!” 苏念白了他一眼:“你上次去边境,还偷偷把御膳房的酱肘子揣包里,还好意思要待遇?” 这话一出,连天启帝都忍不住笑了,咳嗽两声,指着胤禵:“你啊…… 什么时候能像你三弟一样稳重……”
胤暄接过东西,刚要告辞,就见李德全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个小盒子:“瑞王爷,这个您带上!” 打开一看,是枚刻着守念人纹样的木牌,“苏姑娘说这木牌能让江南的守念人帮您,老奴怕您忘了拿。” 胤暄道谢接过,刚走到门口,又被春红叫住:“八爷!你的腰带歪了!像那假货一样没规矩可不行!” 胤暄低头一看,果然腰带松了半边,赶紧系好,惹得众人都笑了。
信使还在殿外等着,见胤暄出来,赶紧上前:“瑞王爷,苏州府的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那假王爷还说…… 说您当年夺嫡输了,现在要回来报仇呢!” 胤暄脸色沉了沉,却没发火,只是点头:“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他翻身上马时,还回头对苏念和胤宸说:“放心,我不会让那假货坏了天启的规矩,更不会让百姓受委屈。”
看着胤暄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胤禵摸了摸肚子:“唉,早知道我也去江南了,说不定还能蹭两顿桃花宴。” 春红又要拍他,被苏念拦住:“行了,你赶紧回边境,别在这儿添乱。” 胤禵撇撇嘴,却也没反驳,转身走了。
殿内,天启帝靠在龙椅上,看着苏念:“胤暄…… 长大了…… 以前总想着争…… 现在终于明白…… 百姓才是根本……” 苏念点头,心里却想着那假八爷背后的人 —— 能模仿胤暄的服饰,还知道当年夺嫡的事,说不定是周先生的余党,看来江南这趟,胤暄怕是要遇到硬仗了。
李德全收拾着御案上的密诏,又往怀里按了按,小声对苏念说:“苏姑娘,您放心,瑞王爷稳当,肯定能解决那假货。就是这密诏,老奴得藏好,可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看见。” 苏念笑着点头,心里却清楚,这假八爷只是个开始,黑雾余孽和异界的人,怕是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夜色渐深,御书房的灯还亮着,江南的风却已经带着几分不安,吹向了苏州府的粮仓 —— 那里,假瑞王正站在粮堆上,对着百姓叫嚣,而真的胤暄,正快马加鞭赶来,一场揭穿伪装的好戏,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