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刚踏进京城门,春红就跟被针扎了似的直起身,鼻子使劲嗅了嗅,最后垮着脸叹气:“完了完了,连御膳房飘出来的味儿都带着股黑雾的腥气,我那脸盆大的肉包子怕是要泡汤了。”
苏念刚掀开车帘,就被扑面而来的压抑感裹住 —— 皇城上空的黑雾像块浸了墨的破棉絮,把太阳遮得严严实实,连宫墙上的琉璃瓦都泛着死气沉沉的灰光。她正想开口,就见李德全提着袍角小跑过来,手里还攥着个发烫的龙脉石,脸皱得跟拧成麻花的帕子似的:“可算盼着你们回来了!陛下在御书房等着,钦天监的人都快把龙脉石盘出包浆了,就等苏姑娘您来定主意呢!”
春红跟在后面,趁人不注意往怀里又塞了块路上没吃完的桂花糕,嘴里还嘟囔:“李公公,您可得帮我说说情,等打赢了黑雾,御膳房那肉包子可不能再给我弄成鸡屁股模样,上次那事儿我到现在还委屈呢!”
李德全被她逗得绷不住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都啥时候了还惦记吃的?御膳房早给你备着热汤呢,就是怕你路上饿坏了,特意炖了当归骨头汤,还加了三斤肉!”
“真的?” 春红眼睛瞬间亮了,刚要往御膳房冲,就被苏念一把拉住:“先去见陛下,汤泡不了,要是黑雾破了封,你连骨头渣子都喝不上。”
几人快步往御书房走,沿途的太监宫女都脚步匆匆,手里要么捧着龙脉石,要么抱着伤药,连平日里爱嚼舌根的小宫女都没了闲聊的心思。刚到御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钦天监监正的声音,带着股急得快哭的调子:“陛下,龙脉主脉的震颤越来越频繁,再不想办法,祭坛下的封印怕是撑不过今晚啊!”
苏念推门进去,就见天启帝靠在龙椅上,脸色比上次见时更苍白,手里还握着块半亮的龙脉石。他见苏念进来,勉强坐直了些,指了指桌上的封印阵图:“都到齐了就好,咱们现在就分分工 —— 朕坐在祭坛中央,用【九五至尊】念力把黑雾核心引出来,它最馋龙脉力,肯定会往朕这边凑。”
他顿了顿,看向苏念,眼神里满是郑重:“苏念,你站在朕旁边,等核心出来,就用你的血脉和八块玉佩压制它,记住,别硬拼,玉佩的金光能暂时困住它。”
苏念点头,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囊,忽然想起什么:“那第九块玉佩还没找到,会不会影响封印效果?”
“先顾眼下。” 胤宸上前一步,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暖意驱散了些许寒意,“我会站在你身边,用【寒渊龙影】护法,黑雾要是敢反扑,我先冻住它的爪子。”
春红在旁边插了句嘴:“那我呢?我总不能光看着吧?我这怀里的糕点…… 哦不,行军粮,还能扔出去砸傀儡呢!”
李监正笑着递过来个药箱:“你就跟在苏姑娘身边,帮着递伤药、拿龙脉石,要是真遇到小股黑雾,你那‘行军粮’说不定还真能派上用场 —— 上次在万蛊窟,你不就用芝麻饼砸晕过一只噬魂蛊吗?”
春红立刻挺胸抬头:“对哦!我差点忘了这茬!那我得多揣两块,万一黑雾傀儡爱吃甜的呢?”
这时,胤暄和胤禵也匆匆进来了。胤暄手里拿着个锦盒,里面装着些清心丸,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我负责安抚周围的人,【春风化雨】能稳住大家的心神,免得被黑雾的负面执念影响。要是有士兵慌了神,我还能帮着疏导疏导。”
胤禵则拍了拍腰间的佩刀,语气爽快:“外围就交给我!我带边军把祭坛围三层,别说是黑雾傀儡,就是一只苍蝇想飞进去,也得先问问我这把刀答不答应!”
天启帝看着几人,眼神里露出些欣慰:“好,都安排得差不多了。若兰呢?让她也过来,她的【蕙质兰心】能净化周围的黑雾残留,有她在,苏念也能少些负担。”
没过多久,若兰就提着个绣着守念人图腾的荷包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些刚绣好的平安符:“妹妹,我把这些平安符给大家带上,都是我求道长开过光的,能保平安。” 她把荷包递给苏念,又分别给胤宸、胤暄他们递了平安符,最后走到春红面前,忍不住笑了:“春红,你怀里的糕点都快露出来了,小心被黑雾傀儡抢了去。”
春红赶紧把怀里的糕点往里塞了塞,梗着脖子说:“抢不走!我跑得比它们快!再说了,我还能扔糕砸它们呢!”
众人都被她逗笑,御书房里紧绷的气氛总算松快了些。天启帝咳了两声,又恢复了严肃:“钦天监已经在祭坛周围布好了龙脉阵,就等咱们过去了。记住,这次封印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要是让黑雾核心跑出来,整个天启就都完了。”
李监正上前一步,递过两个锦袋:“苏姑娘,这里面是血脉符,能暂时增强您的血脉力量;王爷,这个是寒力增幅石,能帮您减轻用能力的代价。都收好了,关键时候能救命。”
苏念和胤宸接过锦袋,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春红也把药箱背好,怀里揣满了糕点和平安符,活像个鼓鼓囊囊的小包袱:“都准备好了吧?咱们赶紧去祭坛,我还等着打赢了吃脸盆大的肉包子呢!”
一行人往祭坛走去,沿途的钦天监官员正忙着调整龙脉石的位置,守念人也穿着统一的战甲,手里握着龙脉石做的武器,整齐地站在祭坛周围。黑雾的气息越来越浓,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可没人退缩 —— 苏念握着玉佩,胤宸护在她身边,胤暄提着清心丸,胤禵按着佩刀,若兰攥着平安符,春红抱着她的 “行军粮”,每个人都做好了准备。
天启帝走到祭坛中央,转身看向众人,声音不大却带着力量:“开始吧。”
苏念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划过腰间的玉佩囊,八块玉佩在囊里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她的念力。她抬头看向胤宸,对方回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信任:“别怕,有我。”
春红在旁边偷偷咬了口桂花糕,含糊不清地说:“加油啊姑娘!打赢了咱们就吃肉包子!”
苏念忍不住笑了,心里的紧张消散了不少。黑雾再浓,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就没什么好怕的。她挺直脊背,看向祭坛下翻滚的黑雾,轻声道:“决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