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轩的晨光刚把窗纸染成暖黄色,春红就抱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冲进来,差点撞翻苏念手里的清心茶。“姑娘!你可不能一个人去静妃旧宅!” 她把布包往桌上一墩,里面的铜盆铁勺叮当作响,“我连夜翻了库房,找了把最称手的菜刀,再揣俩鸡蛋路上吃,遇着不长眼的,我先劈后砸,保准护你周全!”
苏念一口茶差点呛着,指着布包哭笑不得:“你这是去查线索,还是去闯匪窝?再说了,静妃旧宅在城郊,又不是黑风寨,哪用得着菜刀?”
“怎么不用?” 春红梗着脖子,把菜刀从布包里抽出来,亮了亮磨得锃亮的刀刃,“前儿周先生那事还没过去呢,保不齐黑雾就派刺客等着!我这菜刀,既能切菜又能防身,多实用!”
一旁的若兰忍不住笑,把刚绣好的平安符塞进苏念手里:“春红说得也有道理,你带把轻便的匕首,再把这符揣好,我让钦天监的道长开过光,能驱小股黑雾。” 她又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刚烙好的芝麻饼,“路上饿了垫垫,别像上次去黑风谷似的,空腹赶路差点晕过去。”
苏念接过东西,心里暖得发慌,故意逗春红:“行,那你把菜刀留下,带俩芝麻饼就行 —— 真遇着刺客,你先把饼扔出去,说不定能噎着他们。”
春红脸一红,把菜刀塞回布包:“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放心,我不跟去添乱,就在碎玉轩盯着若兰姑娘,谁敢来捣乱,我先用鸡毛掸子抽他!”
和两人告别后,苏念揣着平安符和静妃的旧信,往城郊的静妃旧宅走。旧宅藏在一片老槐树林后,院墙塌了大半,荒草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就沙沙响,像有人在暗处磨牙。她刚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就觉得后颈一凉 —— 不是风,是带着腥气的黑雾!
“唰!” 十几道黑影从槐树后窜出来,个个裹着黑袍,脸上蒙着黑布,手里的短刀泛着幽绿的光。“苏姑娘,乖乖把静妃的信交出来,还能留你个全尸!” 为首的刺客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木头。
苏念赶紧摸向腰间的玉佩,指尖刚触到温凉的玉面,就有两把短刀朝她胸口刺来。她侧身躲开,玉佩瞬间爆发出金光,逼得刺客后退两步。可这些刺客比上次宫门外的黑雾傀儡厉害多了,短刀上的幽绿光是 “黑雾毒”,沾着点就会让人浑身发软。
“姑娘,别硬拼!” 苏念刚想释放执念共鸣,就觉得胳膊一麻,竟是被刺客甩出的毒针擦到了。她踉跄着后退,靠在一棵老槐树上,看着刺客们步步紧逼,心里暗叫不好 —— 玉佩的金光已经弱了些,再撑下去,怕是要栽在这儿。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突然从斜刺里窜出来,像道闪电似的绕着刺客转了一圈。刺客们刚要挥刀,就被定在原地,短刀 “哐当” 掉了一地。苏念抬头一看,只见个穿灰衣的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块刻着奇怪纹样的令牌,和她玉佩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多谢前辈相救!” 苏念刚想上前道谢,灰衣人却摆了摆手,声音低沉:“黑雾在找‘蛊王玉佩’,南疆小心。” 他丢下块刻石 “守” 字的木牌,转身就走,灰衣一晃,竟消失在槐树林里,连片叶子都没惊动。
苏念捡起木牌,触手温凉,上面的 “守” 字和李德全给的木牌纹样隐隐呼应 —— 这肯定是守年人组织的人!她刚把木牌揣进怀里,就听到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抬头一看,竟是胤宸赶来了,玄色衣袍上还沾着尘土。
“你没事吧?” 胤宸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她身边,抓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看到她胳膊上的红点,眉头瞬间皱紧,“是黑雾毒?”
“没事,就擦到点皮。” 苏念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玉佩,“多亏了个神秘人救场,还留了这个。” 她把 “守” 字木牌递给胤宸,“你看,这纹样和守念人的令牌一样,应该是伏笔 10 里说的守念人组织的人。”
胤宸接过木牌,指尖蹭过上面的纹路,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他们终于现身了。” 他又看向静妃旧宅,寒力让周围的荒草都结了层薄霜,“这里不安全,我们先回去,再慢慢查‘蛊王玉佩’和南疆的线索。”
往回走的路上,苏念把遇刺的经过跟胤宸说了一遍,还忍不住吐槽:“那些刺客也太没创意了,裹得跟锅底灰似的,说话还故意压着嗓子,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反派。”
胤宸被她逗笑,寒力都淡了几分:“下次再遇着,你就把春红说的芝麻饼扔出去,说不定真能噎着他们。”
“哎?你怎么知道春红说的芝麻饼?” 苏念愣了愣。
“刚路过碎玉轩,听春红跟若兰说的,” 胤宸侧头看她,眼底藏着点笑意,“她说要把菜刀磨得再亮些,下次跟你一起去查线索,用菜刀切芝麻饼给刺客吃。”
苏念笑得直不起腰,胳膊上的麻意都散了大半。她摸了摸怀里的 “守” 字木牌,又想起神秘人说的 “蛊王玉佩”,心里突然有了底 —— 守念人组织终于露面,南疆的线索也有了方向,不管黑雾耍什么花样,她都能接得住。
回到碎玉轩,春红一看到苏念就冲上来,拉着她的胳膊左看右看:“姑娘你没事吧?我刚才跟若兰姑娘说,你要是半个时辰不回来,我就扛着菜刀去救你!”
苏念举起手里的 “守” 字木牌,笑着说:“不用你扛菜刀,有神秘人救场呢。对了,下次咱们去南疆,说不定还能用上你的菜刀 —— 听说南疆有蛊虫,你可以用菜刀切驱虫草。”
春红眼睛一亮,赶紧把菜刀从布包里拿出来:“那我现在就去磨!保证切驱虫草比切菜还快!”
看着春红风风火火的背影,若兰忍不住笑:“你们这一去一回,倒让春红更有干劲了。”
苏念靠在廊柱上,阳光洒在身上,暖得让人安心。她摸了摸怀里的木牌和平安符,心里默念:娘,守念人组织的人来了,南疆的线索也有了,我离查清真相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