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把瑞王府送的梨膏糖塞进抽屉,春红就跟只小麻雀似的扑过来,鼻尖差点撞到我胳膊肘:“姑娘!那八皇子没欺负你吧?我瞅着那小厮笑得跟抹了蜜似的,保不齐憋着坏呢!” 她手还在我袖口摸了摸,跟检查有没有伤口似的,昨儿刚得的银钗晃得人眼晕。
若兰端着碗刚温好的参汤进来,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我就说不能去,你看你脸色都白了,是不是那诅咒的气息伤着你了?” 她把参汤递过来,瓷碗沿还带着温乎气,我刚喝了一口,就听见院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 还是早上那穿月白长衫的小厮,只是这回脸皱得跟刚被霜打了的白菜似的。
“苏姑娘,求您再去趟瑞王府吧!” 小厮一进门就差点跪下,手里的食盒都歪了,桂花糕撒出来两块,“我家殿下…… 殿下的诅咒又发作了,疼得在地上打滚,太医都没办法了!”
春红当场就炸了:“这八皇子是属缠人的藤萝吧?早上刚麻烦完,这会又来!姑娘你可别去了,再去我这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叉着腰,活像只护崽的母狮,连秋菊都在旁边点头,手里的扫帚都攥紧了。
我捏着参汤碗,感知到小厮念力里满是 “再不去殿下要出事” 的恐慌,还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 想来是胤暄疼得动了真格。犹豫片刻,我把碗递给若兰:“去看看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疼死,只是这次得跟他说清楚,我的能力帮不了太多。”
在去瑞王府的马车里,我摸着兜里的半块玉佩,那温润的触感都压不住心慌。窗外的银杏叶落得更密了,铺在地上跟条金毯子似的,我却总想起胤暄念力里那股黑暗气息,跟发霉的点心似的,看着没大碍,内里早烂透了。
“姑娘,到了。” 小厮的声音都带了哭腔,我刚掀开车帘,就听见凉亭里传来闷哼声 —— 胤暄蜷在石凳上,月白锦袍都被冷汗浸得发皱,手里攥着块帕子,指节泛白,连扇子都掉在了地上。
“你来了……” 他抬头看我,脸色白得跟纸似的,眼底还泛着红,念力里的痛苦跟翻涌的开水似的,烫得我指尖发麻,“我知道不该再麻烦你,可…… 实在太疼了。”
我刚走近,就被股尖锐的念力扎得心口发闷 —— 那是【蚀心咒】在闹腾,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他的心脏,还裹着层黑漆漆的东西,像是能吞人的影子。我赶紧集中精神,试着用自己的念力去安抚,可刚一碰触,就跟摸到了烧红的烙铁似的,一股剧痛顺着指尖窜上来,我踉跄着退了两步,嘴角都尝到了血腥味。
“姑娘!” 胤暄赶紧想扶我,可刚起身就疼得倒抽冷气,“是不是伤到你了?都怪我,我不该勉强你……”
“殿下这哪是诅咒,简直是颗定时炸弹。”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哭笑不得,“我这能力跟您的咒一碰就共振,跟俩炮仗放一块似的,没炸着您先炸着我了。” 这话没掺假,刚才那一下,我感觉自己的念力都要散了,跟被狂风卷过的草垛似的。
春红要是在这,指定得骂 “这哪是帮忙,简直是拿姑娘当挡箭牌挨刀子”。我定了定神,再次试着靠近,这次放慢了速度,像拆炸弹似的小心翼翼:“您的咒叫‘蚀心咒’,不仅啃您的生命力,还往您脑子里塞黑暗念头,再这么下去,您怕是要被它控住了。”
胤暄的身子明显僵了僵,念力里闪过丝绝望:“我就知道…… 太医说我这咒是天生的,没法治。” 他攥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你再试试,就一次,我能扛住!”
我咬着牙,把念力再送进去些,可那【蚀心咒】像是有了灵性,突然反扑过来,我眼前一黑,差点栽倒。胤暄赶紧扶住我,声音都发颤:“别试了!不试了!”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颗药丸递给我,“这是太医给的止疼药,你先吃了,别留下病根。”
我接过药丸,感知到里面有温和的念力,倒是能缓解些疼痛。看着胤暄苍白的脸,我叹了口气:“殿下,不是我不帮您,我们俩的念力凑一块就跟火星撞地球似的,再疏导下去,我没被咒伤着,先被共振震散架了。”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明白,是我太急了。” 他把掉在地上的扇子捡起来,轻轻拍了拍灰,“今天多谢你,比太医那些没用的汤药管用多了。”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我摸了摸心口,还在隐隐作痛,这【蚀心咒】比我想象中可怕多了,跟条藏在暗处的蛇似的,随时能咬一口。想起春红说的军机处选宫女的事,我突然觉得,要是能去军机处待着,既能离胤宸近些探探龙脉的消息,又能躲开八皇子这烫手山芋,倒真是个好主意。
刚到碎玉轩,春红就冲出来,一看我嘴角的血印,眼睛都红了:“姑娘!我就说别去别去!这八皇子就是个灾星!” 她赶紧去拿药膏,嘴里还碎碎念,“以后他再来,我就说你病了,死都不让他见你!”
若兰也赶紧过来,给我敷上药膏,动作轻得跟怕碰碎我似的:“以后可不能再去了,你这身子哪经得住这么折腾。” 她把刚绣好的护心符塞给我,“这是我求钦天监的道长画的,能挡点邪气。”
我握着护心符,心里暖得发颤。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我突然想起胤宸那股能冻住念力的寒气,这会儿倒觉得,要是能去军机处,哪怕天天被那寒气冻着,也比在这跟八皇子的诅咒周旋强 —— 至少,那寒气不会跟【蚀心咒】似的,动不动就搞共振这要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