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刚出京城地界,胤禵就把马鞭子甩得噼啪响,惊飞了路边草窠里的几只麻雀。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玄色劲装衬得肩背更宽,偏要凑到苏念的马车边,隔着车帘喊:“苏念你快看!那片草原就是我当年练兵的地方,别说野猪,就是草原狼见了我都得绕着走!”
苏念正掀着帘角看风景,闻言忍不住笑:“十四爷这话还是等遇到真东西再说吧,免得等会儿被野猪追着跑,传出去丢了边军的脸。” 春红坐在车夫旁边,怀里抱着装龙脉石粉末的布包,也跟着搭腔:“就是,刚才出发时还说‘一拳头一个黑雾傀儡’,现在吹野猪,等会儿要是真遇到,可得说到做到。”
胤禵被怼得脸一红,却不肯服软,拍着胸脯保证:“你们等着瞧!我这【炽炎战魂】可不是白练的,等会儿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念力!” 话刚说完,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闷响,地面都跟着颤了颤,像是有什么重物在奔跑。
“怎么回事?” 苏念立刻收起玩笑神色,指尖下意识摸向怀里的镇邪旗。暗卫统领赵武翻身下马,蹲在地上看了看蹄印,脸色凝重地跑回来:“姑娘,十四爷,是头野猪,看蹄印比寻常野猪大两倍,而且…… 像是被黑雾缠上了。”
话音刚落,就见远处的草丛里窜出个黑影,那野猪足有黄牛那么大,獠牙上冒着黑气,眼睛通红,奔着队伍就冲过来。车夫吓得赶紧勒住马,马车猛地一晃,春红怀里的龙脉石粉末差点洒出来。
“保护姑娘!” 赵武刚要下令暗卫动手,胤禵已经提着马鞭子冲了上去:“别抢!这玩意儿归我!” 他翻身下马,身上瞬间腾起淡淡的红光,【炽炎战魂】的念力散开,连周围的草叶都像是被烘得卷了边。
野猪奔到近前,抬起前蹄就要撞,胤禵不退反进,一拳砸在野猪的额头上。只听 “砰” 的一声闷响,野猪疼得嗷嗷叫,却没倒下,反而更凶了,张开嘴就要咬胤禵的胳膊。
“十四爷小心!” 苏念忍不住喊出声,手里的镇邪旗都快捏皱了。她用【执念共鸣】感知,能清晰摸到野猪念力里的混乱 —— 全是 “被控制”“要破坏” 的指令,还有一丝微弱的 “害怕”,显然是普通野猪被黑雾逼得失了神智。
胤禵也察觉到不对,没再硬拼,反而往后退了两步,对着野猪大声喊:“你就是头普通的猪!别被黑雾骗了!你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要是死了,它们怎么办?” 一边喊,一边释放出温和的念力,像暖流一样裹向野猪。
春红看得眼睛都直了,凑到苏念身边小声说:“姑娘,十四爷这是…… 在跟野猪讲道理?” 苏念摇摇头,眼底带着点惊讶:“不是讲道理,是用念力安抚它的本心。【炽炎战魂】不光能打,还能唤醒被黑雾压制的神智,他倒是比我想的细心。”
果然,野猪的动作慢慢顿了下来,通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獠牙上的黑气也淡了点。胤禵趁机又上前一步,手掌贴在野猪的额头,念力源源不断地输进去:“听话,赶紧走,再被黑雾缠上,就真回不去了。”
没过多久,野猪甩了甩脑袋,对着胤禵哼了两声,转身慢悠悠地钻进了草丛,黑气也随着它的离开渐渐消散。胤禵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转身就对着苏念和春红挑眉:“怎么样?我没吹牛吧!不光能打,还能劝,这就是边军统领的本事!”
春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是是是,十四爷最厉害,刚才是谁被野猪追得差点踩了自己的脚?” 胤禵脸一僵,赶紧岔开话题:“那是我故意让着它!要是真动手,早把它冻成冰猪了!” 说着还瞥了眼暗卫手里的寒力符,显然是想起了胤宸给的东西。
苏念走过去,递给他一块手帕:“别嘴硬了,擦擦汗吧。刚才确实多亏了你,要是硬打,这野猪就算死了,黑雾也会找下一个宿主。” 胤禵接过手帕,脸上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说:“其实我也是刚才才想起来,你教我的清心术口诀,对着野猪念了两句,没想到真管用。”
赵武走过来,对着胤禵抱拳道:“十四爷厉害,刚才那野猪的力道,就是我们几个暗卫一起上,也得费点劲。” 胤禵这下更得意了,拍着赵武的肩膀说:“以后跟着我,保准让你们见识更多厉害的!”
重新上路时,春红把刚温好的茶水递给苏念,小声说:“姑娘,没想到十四爷看着大大咧咧的,心思还挺细。刚才要是换了别人,肯定直接动手杀了野猪,哪会想着唤醒它。” 苏念看着前面胤禵和暗卫说笑的背影,轻轻点头:“他就是性子急了点,心里是真的想护着大家。”
马车慢慢驶入草原深处,风里带着青草的气息,远处的雪山隐约可见。苏念摸了摸怀里的镇邪旗,又看了看腰间胤宸给的寒力符,心里的紧张淡了些。虽然黑风谷还没到,迷雾的陷阱也不知道藏在何处,但身边有这样一群人,好像再难的路,也能走下去。
胤禵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回头喊:“苏念!别担心,到了黑风谷,我肯定护着你!要是遇到黑雾领主,我一拳就把它打回老巢!” 苏念笑着挥手:“好,我等着看十四爷的厉害!”
阳光洒在草原上,马车的轱辘声、马蹄声和笑声混在一起,远远传开。只是没人注意到,草丛深处,一缕淡淡的黑雾正悄然消散,像是在为他们接下来的黑风谷之行,埋下一个隐秘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