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想起赤翎的嘱咐,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去。
她向苏狱行哀求道:“苏先生,请不要赶我走。
如果我这么快就从您的院子里出来,我娘会打断我的腿的。”
听到这话,苏狱行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陈芳芳似乎很怕他,见他回头,急忙后退。
苏狱行眯着眼睛看着她,语气平淡地威胁道:“你再不走,我就把你和 ** 腿都打断。”
然而,陈芳芳却认真地回应说:“也行。
苏先生最好把我爹的腿也打断,这样他们都没话可说了。”
这个回答让苏狱行愣住了,他不禁感叹这个少女的孝心和勇气。
苏狱行对红雀陈芳芳的纠缠感到无奈,转身欲离去。
陈芳芳见苏狱行并未驱赶她,便主动接近,提议让他品尝自己准备的菜肴。
尽管陈芳芳声称这些菜肴是她亲手做的,但苏狱行一眼便识破,这些菜肴均出自虞京城内知名酒楼。
面对苏狱行的揭穿,陈芳芳虽然脸上露出羞涩,但依然坚持表示自己尝试后觉得不满意,才去购买了这些菜肴。
苏狱行虽然有些不满,但在饥饿的驱使下,还是选择了坐下享用。
然而,在苏狱行展现出威势之时,陈芳芳仍毫不畏惧地表示信任他,并坚持自己的立场。
苏狱行目光微闪,询问:“你也认为虞帝应该被 ** ?”
陈芳芳的双手落在苏狱行的肩上,感受到对方的沉默,她的勇气倍增,直言不讳地回应:“我母亲说,黑水泽的老龙的目标是狗皇帝。
因为他一人,无数百姓无辜丧命,他确实应该被 ** 。”
苏狱行再次提问:“那你认为我没有杀他,是错的吗?”
陈芳芳摇了摇头,“苏先生的决定自然有苏先生的考量。
我知道,苏先生若不杀那狗皇帝,是为了天下百姓。”
苏狱行轻笑道:“你们将我想象得太过伟大......”
随后的时间里,陈芳芳如同丫鬟一般照顾苏狱行的饮食起居,时不时为他添酒加菜。
餐后,陈芳芳忙着收拾碗筷,洗碗抹桌。
苏狱行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心生一计,道:“如此,你便暂时留下。
每晚为我准备餐食。
何时被人发现,何时自行离开。”
陈芳芳听到这个消息时激动得打翻了水盆,碗具散落一地,但她迅速反应过来,承诺会重新购置。
苏狱行回屋阅读闲书以消磨时光,陈芳芳则为他捏脚捶腿。
夜幕降临,当苏狱行准备休息时,发现陈芳芳似乎想脱衣上床,他立刻制止了她。
陈芳芳羞涩地飞出房间,躲在院外的老枣树上。
苏狱行长出一口气,但随后又有些后悔自己的大声呵止。
次日清晨,被鸟鸣声唤醒的苏狱行发现天已大亮。
今日当值,他穿好衣服走出房间,一只红雀飞到他的面前,嘴里叼着一根新鲜的杨柳枝。
苏狱行欣然接电话,对着旁边的红雀轻声道:“真聪明。”
新柳枝条柔软,用起来比猪毛牙刷舒服多了。
猪毛牙刷每次用完,嘴里都留有残余,难以清除。
享受有人伺候的日子,真是惬意。
苏狱行洗漱后,持刀出门。
刚走到梨花巷口,香娘就热情拉他进去,给他享用两碗免费的豆腐脑。
出来之时,却遇到几个油头粉面的男子私下议论,眼神充满敌意。
苏狱行意识到香娘可能是把他当作挡箭牌了,预感未来会有更多麻烦。
他决定以后不再走梨花巷这条路。
随后他离开下街来到朱雀大街,发现一群人围在一处议论纷纷。
凑过去一看,是刚贴出来的皇榜告示。
上面只说了一件事:虞帝设立东宫,九皇子担任太子监国。
苏狱行感慨道:“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他心里有很多想法。
昨天询问陈芳芳关于没杀狗皇帝是对是错的问题时,陈芳芳表示既然没杀,自然有原因。
只有苏狱行自己清楚,他那一刀最终没砍下去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他意识到问题的复杂性远超想象,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答案,于是选择不回答。
但狗皇帝终究还是去世了,苏狱行不知道未来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觉得自己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压力。
还没走几步,他又听到前面有几人在角落窃窃私语。
两人在劝解另一个人时带有威胁的语气。
苏狱行正想了解他们在做什么生意时,突然被人叫住。
那人看上去三十多岁,书生打扮,穿着儒生袍,面容端正。
他询问苏狱行是否是管理天牢的官员。
他头发凌乱,胡须杂乱,眼神疲惫,衣物破旧脏臭,显得非常狼狈和憔悴。
然而,此人紧紧抓住苏狱行的胳膊,苏狱行稍微挣扎就挣开了。
那人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退后一步行礼并自我介绍说他是书生张珏。
他请求苏狱行将他锁入天牢。
苏狱行感到疑惑,询问他的罪行和入狱的原因。
张珏叹息着道出了他的故事。
他是一个写书的,专门创作志怪和传奇话本小说。
这次他因为一本苏狱行翻阅了张珏所着的书稿,皱起眉头,对张珏急声道:“书中结尾部分似乎存在问题。”
张珏神情焦急,指着书稿连声说:“是的,大人,问题大了去了!”
苏狱行再次审视了书稿的结尾。
他明白了问题的所在。
张珏所写的《金刀大侠传》中的大反派——百足魔君,一个蜈蚣精修炼邪法,假借皇帝名义乱朝堂,祸乱后宫,弄得天下民不聊生,然而故事结尾却没有将其彻底铲除。
苏狱行眉头紧锁,对张珏的写法表示不解:“为何不将此魔君写死?”
张珏支支吾吾地解释,想以此为第二部留下引子。
苏狱行摇头道:“留坑也不是这般留的,你这写法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张珏神色凄惶,向苏狱行诉苦。
自故事发售以来,他遭受了种种 * 扰和攻击,家中老母妻儿也深受其苦。
他指着一群面色阴桀的人,这些人正盯着他们,仿佛要将他剥皮生吞。
他曾被这些人夸赞故事写得好,如今却视他如仇敌。
张珏带着哭腔说:“我只是一个用笔杆子赚几个小钱养家糊口的人,为何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苏狱行看着张珏的可怜模样,摇头道:“你这是自作自受。
你的故事读者大多是寻求消遣,图个痛快。
你不给他们痛快,他们自然也不会让你痛快。
我建议你不如去报官解决此事。”
张珏含泪表示认错,深知自己引起纷争,官府无暇处理此类事。
他想进入天牢暂时躲避。
苏狱行理解他的困境,家人已送离城市,主要的仇恨针对他个人。
张珏尝试道歉但无果,书的发行和合作的书斋也无法更改内容。
苏狱行建议他尽快完成第二部作品,以平息读者的愤怒。
张珏同意并请求进入天牢创作,同时也希望能通过受苦减少读者的怨气。
他跪在苏狱行面前请求成全。
苏狱行目睹张珏的困境和他所面临的敌人,心生同情。
尽管写书的生涯艰难,但张珏的境遇令人同情。
苏狱行最终同意带他进入天牢,并安排他在一清静房间创作。
狱卒按照苏狱行的指示迅速安排了这一切。
书上的张珏对苏狱行充满感激,并想为他安排角色于书中。
苏狱行并未应允他的请求,反而心生疑虑。
因为写书的作者们可能有些不妥之处,有时思维一飘,便可能写出离谱的情节。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决定谨慎对待此事。
镇狱司近日繁忙,大灾过后常伴随着大疫,但洪水导致的主要问题是妖魔鬼怪借机四处肆虐。
民间发生的异常现象层出不穷,斩妖司和屠魔司疲于奔命。
人手紧张之际,听说众多正道门派会派遣高手前来支援。
镇狱司的天牢已经快要容纳不下新犯,因此正在扩建。
扩建不是向下延伸,而是向外扩展。
完成张珏的事后,苏狱行被仵作科的薛老头叫去三层解妖。
三层忙碌无比,待解的妖怪排队等待处置。
他又看到了神刀宗的天才任星,此人的工作态度和业务水平无可挑剔。
解完妖怪后,薛老头和苏狱行谈起任星在刀道上的天赋,以及他的目标——成为虞京刀圣般的人物。
苏狱行称赞他的志向远大。
然而,他知道要成为刀圣并非易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狱行忙碌于解妖工作,身心疲惫。
某日,他在二层稍事休息后,前往天牢六层。
在那里,他看见北邙宗的魏厉正在与黑水泽老龙敖元交谈。
魏厉一直在说话,而敖元似乎并不感兴趣,对他视而不见。
当苏狱行出现时,魏厉立刻闭嘴并远离敖元。
苏狱行对此不闻不问,不予理会他们的小动作。
苏狱行身陷天牢深处,周围充斥着厚重的压抑氛围。
这里的囚犯们曾梦想越狱,但残酷的现实早已将他们的希望消磨殆尽。
就连前任掩日魔刀的刀主也未能逃脱,最终以身殉鼎。
望着那锁链上留下的残破尸骸,苏狱行明白他们绝无可能成功越狱。
转瞬间,苏狱行已到达天牢六层的最底部。
他首先查看了巨大的“雍八”
大鼎,注意到其上裂纹又有所减少。
然而,裂纹太多,具 ** 置难以分辨。
上次从大鼎中吐出的奇异之物仍安然躺在原地,苏狱行并未过多关注。
他选择在大鼎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施展魔蟾吞月功。
他大口吞噬着鼎边的煞气,这些未曾稀释、最为精粹浓郁的煞气让他的经验值迅速增长。
他渴望突破一亿经验值大关。
提及人屠刀,不得不提及其在此次敖元水祸后的进展。
《地屠刀》已顺利入门,大量的地脉煞气让其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大成境界。
虽然威力暂时不值一提,但作为苏狱行自行修行至大成境界的第一门武学,它极具纪念意义。
苏狱行一边继续吞噬煞气,一边翻阅《罪狱经》。
他的经验值已经累积超过八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