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眼目睹一些男人买完豆腐后迅速吃完,然后空碗排队,不禁感叹这情景的热闹。”
“苏狱行眼尖,发现了正在排队的王有富,便上前提醒王婶已经拿着擀面杖找来了。”
“这话一出,前方队伍中传来一阵惊呼。
紧接着,几个气势汹汹的老娘们走出来教训那些排队的男人。
王有富虽然表面上理直气壮,但声音逐渐变小,显然有些心虚。”
“趁着队伍混乱,苏狱行抓住机会靠近了豆腐店。
他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豆腐西施。
她大约二十来岁,头发整齐盘梳,用蓝布包裹。
衣袖挽至肘部,露出雪白的肌肤,未施粉黛,穿着普通的粗布衫。”
苏狱行目睹了一种绝美的震撼。
那女子,眉如翠绿远山,唇若樱花点点,齿如贝壳排编,一笑倾城。
她的容貌与街头普通的卖豆腐女子形成鲜明对比,令人难以忘怀。
她笑容温柔亲和,与面前的一盘豆腐相映成趣,吸引了众多市民驻足围观。
苏狱行由衷赞叹:“真是如尘世间的珠宝玉石,难得一见。”
然而,这豆腐西施的天资国色并不一定是绝对的。
苏狱行心中明白,他的身边也有许多姿色不凡的女子,如冯研心、上官玥等,甚至更胜一筹。
这豆腐西施之所以如此引人注目,主要是因为她穿着朴素,与她的美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饱了眼福的苏狱行,看到巷子口出现的王婶,匆匆离开梨花巷。
他离开时,豆腐西施抬头擦去额头的汗水,望着他的背影轻轻一笑,那刹那间的风情,让满巷的梨花都失去了颜色。
苏狱行赶到镇狱司天牢二层,刚查完卯,便有一名犯人被送来。
此人身份显赫,是大虞朝的水部侍郎,五品官员。
因修炼武道达到蜕凡境界而被送入二层天牢。
苏狱行原以为这是一位因受贿等罪行被抓的 ** 官员,但见到真人后却发现并非如此。
这位赵唯居水部侍郎身材高大,浓眉方脸,一身浩然正气。
即使被沉重的枷锁铐链束缚,他依然腰板挺直,宁折不弯。
苏狱行用《罪狱经》查看其罪孽值,竟只有半颗星。
他感到惊讶和好奇。
这种级别的武者只有半颗星罪孽值实在罕见。
这使他怀疑这位水部侍郎是否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或故事。
他不禁询问身边宁伟:“此人究竟犯了何事?”
宁伟小声回应:“实际上,名义上是受贿,实际上是因为得罪了高层,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被关进来了,并没有进行审判。”
苏狱行微微动容,但没有多说什么。
赵唯居被押入天牢二层,未经审判,直接被送入壬字号狱。
苏狱行在司内空闲时,以巡视为由,来到壬字号。
与熟人老黄打过招呼后,他拎着食盒来到赵唯居的牢门前。
“赵大人。”
苏狱行放下食盒,喊了一声。
牢内的赵唯居已经卸下枷锁,只戴脚链,闻言抬眼看他。
闻到食盒内传出的香味,他冷笑一声:“我刚进牢房,就有人迫不及待想要我死?”
苏狱行解释道:“赵大人误会了,这不是断头饭,饭菜里也无毒。
只是我个人敬佩赵大人的为人,想与您聊聊天,喝上两杯。”
赵唯居一愣,在昏暗的火光下仔细打量苏狱行,或许见他不像坏人,稍微放下戒心,走上前来。
“赵大人坐着便是。”
苏狱行笑了笑,然后打开食盒,拿出烧鸡、熟牛肉、鹅腿等菜肴,还有一小壶酒。
“这是十年的梨花白,虽不算好酒,但此刻也只能委屈赵大人。”
赵唯居接过酒壶直接对嘴喝了起来,说道:“有酒就不算委屈。”
苏狱行有些无语,想和他一起喝酒,但他直接对嘴喝,让自己无法接下去。
不过他还是看着赵唯居喝酒吃肉。
“你想聊什么?”
赵唯居问道。
苏狱行好奇地问:“赵大人究竟为何落到如此境地?”
赵唯居停下进食,冷笑一声:“为何?只是不愿与人同流合污而已。”
他接着讲述了事情的原委。
“今年雨期长,朝廷为了兴修水利,我们奉命监测勘察虞京城周边百里水脉。
我们发现虞京的水脉流量较以往增加了数倍!”
赵唯居深知其中缘由,他解释道:“水脉丰富,虽然看似好事,但过多却未必是好事。”
鱼草丰美,两岸百姓皆受益,生活品质得以提升,朝廷税收也随之增加。
然而,赵唯居的脸色却显得非常凝重,他透露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我有一套家传秘法,能够探测到地底百丈深的水脉情况。
虞京城的地底,已经快要变成一片汹涌的水域了。”
苏狱行震惊不已。
他知道蜃妖死后精元归还天地,虞京的水脉有所增多,但没想到会如此之多。
然而,考虑到赵唯居并非拥有“地听”
神通的人,他的勘测可能并非完全准确。
因此,他保持着冷静的态度,对赵唯居的话持怀疑态度。
赵唯居看到苏狱行的反应,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他严肃地警告道:“你明白水脉过多会侵蚀地脉吗?长此以往下去,会引发严重的灾祸。
一旦地龙翻身,水祸滔天,虞京城恐怕将彻底变成一片泽国。”
苏狱行陷入了沉思,开始考虑赵唯居这番话的真实性。
赵唯居则长叹一声,愤愤不平地表示他一心为公,多次向圣上提出忠告,却被水部尚书阻拦。
为了所谓的治水功劳,水部尚书不听他的忠告,反而轻信了一个街头算命术士的建议。
因此被诬陷受贿而被关进监狱。
苏狱行对这位算命术士产生了兴趣,询问了更多细节。
赵唯居冷笑说那是一个在东城门观人识相的算命术士,被民众视为神仙一般的人物。
治理水祸的水部尚书竟然去听取一个算命术士的建议,实在是荒谬可笑。
苏狱行离开壬字号狱时沉思着那位算命术士的来历。
他觉得自己曾经听说过东城门确实有这样一号人物。
苏狱行心中琢磨着赵唯居所言,脑中浮现出一个画面:“整个虞京城变成一片水泽?”
这想法令他难以置信。
虞京城地处非盆地,周边也无大海,哪来的这么多水能将整个城池淹没呢?他随即施展神通【地听】,探听地下水脉地脉的动静。
绵绵不绝的水流声传入耳中,苏狱行撤去神通后神色微变。
他觉察到,地下水脉的数量确实多了许多,约有三四倍之多,远超过他的预期和蜃妖带来的影响。
但这仍不足以让整个虞京城变成一片水泽。
至于赵唯居所提及的“底下一片”
,可能是夸张之词。
若是真的事态如此严重,观星司早就上报朝廷了,哪里会轮到一个五品官员十八次死谏?
苏狱行对赵唯居的遭遇有所同情,但也理解他的顽固和固执带来的结果。
而对那个神秘的算命先生更有兴趣,便去找几位同僚打听。
出乎意料的是大家都对这个算命先生赞不绝口。
只有宁伟的反应颇为激烈:“神个屁!不过是江湖老骗子!”
当得知算命先生只说了些宁伟娶妻之事时,周围人忍不住哄笑。
宁伟气急败坏地表示他即将娶妻并摆酒席。
而旁边一小吏则透露了 ** :算命先生已经消失三天,无人知其去向。
苏狱行听后感到遗憾,因为他想用自己的神通【灵眼】与这位算命先生一较高下。
如今却未能如愿。
重游西城门,途径朱雀大街之际,发现一间书斋竟然闭门谢客。
门前悬挂木牌,上书店主归家探亲,歇业一月。
苏狱行心生疑虑,猜测此事可能与城中传闻的螺中少女有关。
陈河中那老六的行踪,他一直在暗中关注。
他决心要揭开这两人背后的意图,心中暗自发誓:“让你们知道,小苏可不是好惹的。”
归家途中,路过梨花巷,瞥见豆腐西施的铺前依旧围满了人,时值酉时(下午五六点),青年男子们似乎对老板娘情有独钟,毫无遮掩之意。
苏狱行只是稍作观察,便继续前行。
途经邻居家时,听见王婶仍在为早上的事情怒骂不停。
一路走来,他听闻不少家庭传出争吵打斗的声音。
他心中感慨:“真是一块豆腐引发的家庭血案。”
于是,苏狱行决定放弃去邻居家蹭饭的想法,转身出门觅食。
在虞京城外三百里的大泽旁,三道人影静立。
衮龙袍的俊朗中年男子面色平静,旁边美妾咬牙切齿,讲述百圣楼楼主的恶行。
男子轻轻安慰她:“你又何尝不是断了龙角?又怎能做主为你做主?”
然后嘲讽地笑道:“再说你也不是只有一个头。”
美妾愣住,心中委屈,低声呢喃:“但是,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您毕竟还是黑水泽的龙王。”
衮龙袍男子苦笑自嘲:“也只有你们还视我为龙王。
当初我选择离开水域去当一个逍遥皇帝本是想要随心所欲的享乐和权势可谁知连儿子也保护不了我的龙角也失去何其可悲。”
衮龙袍男子喜怒无常,却在瞬间恢复了王族的威严。
身后一驼背老头上前聆听指令。
男子询问事情进展,得知一切照计划进行,无人能够干扰他的谋划,心中满意。
八月八日将至,虞京城的水脉将会暴涨至巅峰,届时男子将掌控全城,如同龙宫一般。
美妾想象大水冲垮皇宫,龙气涌现,认为这是大补之物。
男子虽然表面欢喜,但眼眸冷漠,闪烁着决绝之色。
苏狱行注意到冯研心忙于梳妆打扮,估计她想下次相见的事。
为了不破坏期待感,他没有继续盯梢。
相国府的先天强者仍对他保持警惕,令他感到困扰。
他觉得冯相国过于谨慎,但自己依旧不去理会。
时光如落满花瓣的流水般向前流淌,苏狱行每日当值下值,偶尔沐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