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婶却提醒他,作为老苏家的独苗,他应该尽快娶妻生子,延续香火。
苏狱行想起父亲生前的遗愿,便以守孝三年为由婉拒了杏儿的提议。
说完这些,他匆忙赶往天牢,一路上都在思考自己单身是否真的是一种原罪。
当他赶到天牢门口时,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长得帅还单身便是原罪了。”
随后他迅速进入天牢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今天点名的是上官玥,苏狱行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人之一。
尽管上官玥没有责备他,但他还是迅速加入了队伍中。
他的同事宁伟试图邀请他参加今晚的一个聚会,希望能够借助他的影响力吸引更多关注。
苏狱行对这样的邀请感到厌烦,几乎想与宁伟断绝关系。
点名结束后,上官玥吩咐道:“找两个人随我押个人去刑场。”
胡校尉立即指派了两人跟随。
不出意料,苏狱行在上官玥和胡校尉身边安然跟随。
随着这段时间的表现,胡校尉愈发频繁地指派苏狱行执行任务。
苏狱行心中明白,这是胡校尉对他有所期待,或许以为上官玥会青睐于他。
然而,苏狱行对此并不自信,他深知自己的相貌并不足以吸引镇国公家的千金上官玥的注意。
尽管如此,他并未向胡校尉透露自己的疑虑。
借助胡校尉赠送的修行丹药,苏狱行的实力有所提升,达到了凝脉四重。
对此,胡校尉大为赞赏,称他为“可造之才”
,并暗示若他的实力进一步增强,将提升他担任班正之职,掌管更多小吏。
跟随上官玥和胡校尉来到二层甲字号狱的一间牢房,开门后,他们发现里面关押的是一位美丽的妇人。
经过查阅《罪狱经》,苏狱行得知她属于被屠魔司抓捕的天魔宗门徒之一,因破坏极乐窟而被捕。
虽然这位妇人拥有蜕凡境的实力,但在牢中长时间受到酷刑折磨,她的丹田气海和经脉已遭摧毁,如今与常人无异。
尽管她的衣衫褴褛,春光外泄,形容憔悴,但依然难掩其楚楚可怜的风情。
上官玥宣布了判决:“犯春三娘,罪无可赦,今日午时,法场问斩。”
随后命令苏狱行和另一位镇狱司吏解开春三娘身上的禁制,换上枷锁镣铐。
面对即将到来的斩首之刑,春三娘并没有表现出恐惧或慌乱,反而平静地接受了命运。
她甚至笑着对上官玥提出要求:“既然要问斩奴家,断头饭总该能吃一顿吧。”
上官玥吩咐胡校尉安排断头饭。
然而,春三娘突然改变了主意,提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请求:“要么让我和这位俊哥儿快活一场吧。
奴家临死前也就剩这么点欲望了。”
此言一出,牢中几人的脸色都发生了变化。
尽管在镇狱司天牢中见识过形形 ** 的魔头,但如此直白 ** 、不知羞耻的言论还是第一次听到。
苏狱行注意到与他一同前来的小吏,眼中流露出明显的羡慕,似乎希望自己被选中的是他。
春三娘提出了她的要求后,她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苏狱行身上,还不时瞥向上官玥。
然而,上官玥并没有迎合她的态度,直接命令手下将犯人绑赴刑场,不再提及断头饭的事情。
春三娘的自讨无趣并未引起上官玥的注意。
在押送春三娘的过程中,不知为何,她不断地靠近苏狱行。
尽管苏狱行尝试推开她,但她依然坚持贴近。
这时,上官玥突然停下,双眼充满杀意,冷冷盯着春三娘,警告她如果再靠近苏狱行,就会当场判决。
上官玥的威严让春三娘立刻站好,不敢再动。
随后,上官玥让胡校尉代替苏狱行押送春三娘,这让苏狱行感到惊讶。
尽管有人对此表示不解,但在上官玥的命令下,无人敢有异议。
然而,春三娘故态复萌,开始靠近胡校尉和其他小吏。
这次上官玥却视而不见,任由她行动。
一行人抵达法场后,苏狱行注意到胡校尉和其他小吏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
法场热闹非凡,百姓们纷纷前来观看砍头示众。
刑场结束后,苏狱行回到天牢二层时已是下午。
镇狱司的司吏们闲谈之际,苏狱行利用空闲时间释放神念化身前往底层探视。
四层的孽龙和林青依旧如故,双面人也依然保持着常态。
据说为了从他们身上探得魔道圣器掩日魔刀的下落,镇狱司甚至请来了法相宗的高僧多次施展问心咒,但仍然一无所获。
法相宗是当代第一的佛道宗门,虽在世俗中名声不显,但在修行界的地位超过开阳寺。
苏狱行略感无趣,便前往五层寻找宗守。
今日想要与他分享一则话本子中的故事——一个牛妖报恩的传说。
故事描述了一个农户家庭与一头老牛之间的深厚情感,即便遭遇困境,也不愿伤害这头牛。
牛妖为报答恩情,夜间捉人,将其投入农户的锅中。
这个故事既富有寓言色彩,又带有恐怖元素,颇具争议性。
苏狱行已准备好与宗守辩论此事的观点与论点。
然而,抵达五层时,他发现宗守今日情绪低沉,脸上带着悲伤,与往日的活泼截然不同。
面对苏狱行的到来,宗守仅勉强挤出笑容,并邀请他共饮。
他指着满桌的酒菜,强笑道,如同好友相聚,应该畅谈心事,尽情享受。
今日,他希望能与苏狱行共醉一场。
苏狱行默许并坐下。
虽是神念之身,他仍像常人一样吃菜喝酒。
宗守为他斟酒,酒香四溢,是上等的满殿香,至少有八十年的年份。
苏狱行接连饮下三杯,却觉得酒味一般。
他说满殿香的年份越久,香味越醇厚,但此酒并未给他带来惊艳之感。
宗守听后笑道自己不懂酒,若苏狱行认为不好,那定是酒的品质一般。
随着三杯下肚,宗守已有些醉意,俊脸如桃花般艳丽,眼中闪烁着光芒,如玉面美郎君一般。
醉花楼的那些佳人若是得见眼前这一幕,定会为宗守的风采所倾倒。
苏狱行虽微笑不语,却满心期待宗守的开口。
宗守端起酒杯,再饮一杯酒,苦笑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明日一早,我即将启程离去。”
他说。
随即吐露去向:“我即将前往青丘。”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宗明叔告知我,我真正的身份是青丘狐族的皇子,且已被立为储君。”
他略作停顿,“大虞皇帝的意思是我需要回去继承妖皇之位。”
他坦诚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同时也透露出对即将离开的不舍。
“还未曾与林青兄提及此事。”
他露出歉意,“其实我是青丘狐族的九皇子。”
他解释自己的身份并非有意隐瞒。
苏狱行听后并未惊讶,只是静静听着。
他知道这背后可能充满了危险与血腥。
“离天牢,去青丘,做储君。”
宗守的话语间,透露出这是一条充满挑战的道路。
他开始想起宗明曾经的话语,关于宗守的特殊性以及青丘可能存在的风险。
他心里对那个妖皇的身份有所疑虑,但却没有打断宗守的话语。
“家中有人来接应吗?”
苏狱行关心地问。
宗守迟疑了一下,回答:“应该会有吧,毕竟我从没去过青丘,宗明叔也长时间未归。
林青兄去过青丘吗?”
他反问苏狱行。
苏狱行摇头表示未曾去过。
宗守热情地邀请他日后一定要去青丘看看,并找他。
苏狱行略作思考后表示自己是游魂之身,并承诺下次见面时会告诉他真实姓名。
宗守笑着接受了他的承诺,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的他淡定从容地接受了新的朋友面临的命运与转变。
宗守敬酒苏狱行,一口饮尽,表达了对未来的期待:“离开此地,终于能见识外面的世界,回到青丘还有族人和父亲等待,都是令人振奋的事情。”
苏狱行应和着,但心里却深感忧虑。
宗守虽然高兴,却难以掩饰对分别的感伤,尤其对失去林青的忧虑。
苏狱行对此深感共鸣,愿意在离别之际送他一程。
宗守对此惊喜不已。
离别之际,宗守从脖颈处取出一块玉赠予苏狱行,希望能借此留存与他的记忆。
然后宗守留在此地自酌自醉,感慨离愁别绪。
与此同时,苏狱行再次出现来到天牢五层的其他地方询问有关宗明的情况。
他对宗明进行质问:“此次你和宗守归途是否顺利?”
得知路途艰险,遭遇原储君一脉的截杀时他眉头紧锁,对青丘妖皇是否派人接应产生了疑虑。
苏狱行得到回应,表示会派人护送。
然而妖皇迟暮,忠诚之人不多,形势不容乐观。
大虞皇室决定驱逐,并未派人护航,更不允许他人协助。
宗明和苏狱行交谈后,苏狱行离去。
姬傲月和宗明则相对无言。
随后,宁伟邀请苏狱行晚上一同前往醉花楼,但苏狱行因有事婉拒。
宁伟虽感意外,但见苏狱行态度坚决,便不再纠缠,并表示若有需要会尽力帮忙。
当同僚们离开后,苏狱行离开天牢,回家途中遇到王婶在自家门口等待。
苏狱行偷偷回家,并开始仔细端详手中的龙灵玉。
天色渐暗又渐亮,不知不觉已是一夜过去。
他将龙灵玉佩戴在脖颈上,一股幽香立刻弥漫鼻端。
苏狱行摇摇头,笑道:“真是出人意料,连体味都如此香醇。”
未及洗漱,他便带着佩刀出门了。
王婶在门口等他,责备他昨天未归,并责怪他拒绝了杏儿的好意。
苏狱行匆匆解释,他有急事要办,要去送朋友远行。
王婶疑惑他带刀出行的原因,但苏狱行已经远去。
苏狱行走过朱雀街,朝着西门方向前进。
清晨的空气清新自然,天空湛蓝,云朵飘渺。
在这样的氛围中,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首诗来:“此行一去,路途遥远。
刀重青衫薄。
慢行慢行,再送三千里!”
他决定送友至三千里之遥。
在大虞京城外,天牢镇狱司门口,一辆朴素的马车停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