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了数名灵海境强者及先天境的存在,他们可能是大虞各司派来镇守此地的强者,多数正处于闭关之中。
苏狱行不确定他之前无意间闯入时惊动的灵海是哪一位。
凭借着强大的神魂修为,他行走其间未被人发现。
在逛完五层后,他开始犹豫是否应继续深入六层。
通往六层的入口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所有的凶煞之气皆由此冒出。
天牢的构造似乎越来越粗糙,六层更是简陋至极,连下行的通道都没有。
尽管有姬傲月老者的警告,但苏狱行作为“法相大尊”
,决心亲自探索。
他心想,神念化身虽可能受损,但也不至于因此畏缩。
于是,他决心深入六层。
然而,当他深入六层后发生了一些事让他心有余悸。
他在天牢二层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鼻流鲜血。
在他的脑海中浮现的是黑水大泽的景象,其中走出了一尊全新的神魂化身。
他意识到自己的神念化身已经破碎。
他苦笑一声,开始回忆自己在六层的所见。
六层的底部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空洞,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和无尽的挑战。
没有立足之地,唯有凶煞之气浓烈凝聚成实质,甚至幻化出妖魔实体。
所见之处,只有被锁链束缚的尸骸。
不计其数的尸骸,每一具都连接着沉重的锁链。
从尸骸的坚硬程度来看,它们生前的实力似乎非同小可,至少也是先天级别。
苏狱行顺链而下,深入无尽,直至神念化身突然被一股力量粉碎,未及看清其来源。
于是,他瞬间被拉扯回天牢二层的本体。
他感慨道:“姬傲月所言非虚,五层以下,确实不可轻涉。”
心中疑惑,那姬姓老者莫非知晓某些隐秘?只是他如谜一般的话语让人捉摸不透,若我法力无边,定将其拘禁,彻查其隐秘。
转念一想,那姬姓老者似乎是皇族之人。
然而,苏狱行并未过多深究,满足了此行的好奇心,剩下的秘密超出了他的实力范围,待日后实力增强再探寻。
神念化身毁损,需数月恢复。
此间,他便在天牢二层静修。
忽生一念:“若以《驭鬼经》吸取经验值,神魂之伤能否快速恢复?”
尝试之下,竟得其所愿。
苏狱行轻叹:“此后,再无需惧神魂之伤了。”
近期,他发现其余三司之人频繁造访天牢。
宁伟整理仪容后解释,镇狱司天牢内有玄丹真人隐世,三司之人均对其身份好奇,因此时常前来探视。
苏狱行道:“原来如此。”
苏狱行露出领悟的神情后,再次询问宁伟:“那你近期有何打算?莫非又要再度踏足倚翠楼?”
宁伟不以为意地回应:“去倚翠楼何需我刻意装扮?我银子一掷桌上,就算是许久未清洁,女子们也会竞相趋近。
我是为了欣赏而装扮。
近日天牢热闹非凡,群芳榜上众多佳人进出其中,我怎能不抱有期待,万一有看上我的呢……”
苏狱行仔细打量着他,从尊容到身材,再到武道实力及家世背景,皆是平淡无奇。
“这……”
苏狱行措辞谨慎,“成功的几率似乎不大。”
宁伟却自信满满:“你无法理解。
许多佳人的品味,是出乎意料的。”
说完,他神气十足地迈开步伐离去。
此时,距苏狱行探索天牢五层已过十天。
神魂之伤已痊愈,但他突破灵海所引起的余波仍未平息,甚至愈演愈烈。
各方都在寻找新晋的上三品玄丹天顶真人,希望能一睹其风采,或能再获机缘。
苏狱行事后得知,自己的突破被人误解为晋升玄丹,因炼体时的额外雷劫被误认为上三品的标志,这让他哭笑不得。
他考虑暂时离开天牢:“这段时间天牢颇为喧嚣,不如外出避避风头。
我可以请假散心,同时处理一些事情。
某些修炼上的突破,在天牢内施展也不便……”
他正自言自语时,却毫不知情的是,此时在天牢五层的一间金碧辉煌的大殿里,一位俊朗公子正皱着眉头低语:“林青兄怎么还没到?我们不是约定好要聊天的吗?”
他应该不会忘记。
时值初春,莽莽山林中的雪尚未完全融化,依旧呈现出一片银装素裹的美景。
一道身影在这林间穿梭,如梦如幻,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置信。
每当人们试图捕捉其真身时,却发现只是其留下的残影。
一阵微风吹过,残影在冰湖边凝聚,显现出一个青衫少年。
他容颜俊美,恬淡自若,正试验着二品身法《月影迷踪》。
苏狱行向胡校尉请假三天,出来散心并提升武技。
今日是第一天,他身处虞京城五十多里外的无名山。
尽管灵海之后的武修可以凭借真元飞遁,超越世间一切轻身术,但出色的身法依然对飞遁速度有所加成。
无论是战斗、追击还是逃命,都大有裨益。
自上次在天牢六层神念化身被击毁后,苏狱行更加重视万事万行中退路的重要性。
在冰湖边静静站立片刻后,苏狱行转身离去,沿路慢慢行走,欣赏沿途的雪景。
突然,他神色微动,停下脚步在一处残雪中找到一只冻死的灰羽雀。
他轻轻捧起灰羽雀,这雀儿竟奇迹般地拍动翅膀,飞上高空。
几只野鸟掠过,灰羽雀立刻凶狠地扑上去,几个回合便将它们啄落。
然而,一道无形的力量突然击中灰羽雀,它瞬间炸成一团血花。
苏狱行的目 ** 杂,他试验了《太岁缝尸经》,确实能将死去的灰羽雀转活,并且增强其凶性。
然而这 ** 过于邪性,他以后打算少用。
除了《月影迷踪》,他还将其他一品绝世武技的残篇提升到了第五层,这些提升对他来说只是顺手而为。
苏狱行拥有七十多万经验值,足够将《炎魔金身》提升至第八层。
他正在犹豫是否要提升,因为已经有了《真圣魔功》这门绝世 ** ,而《炎魔金身》只是三品 ** 。
不过他对九层《炎魔金身》描述的“身化上古炎魔”
效果感到好奇。
这时,他听到了远处传来人在雪地上的行走声。
他延伸出神念,发现一家四口正在艰难地走在通往佛光寺的路上。
听他们的对话,他们是从附近来的山民,要去佛光寺祈求佛祖保佑他们考上状元。
苏狱行了解到佛光寺是开阳寺在虞京城附近的分寺,专门接待香客,且据说颇为灵验。
他决定去佛光寺看看。
很快,苏狱行来到了佛光寺所在的山脚下。
这里与先前的山峰仅隔一河,但气氛截然不同,这里人声鼎沸,充满了香客。
他看到的大多数香客都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他们不畏长途跋涉,脸上带着虔诚的神色。
这一幕让苏狱行意识到大虞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样完全安盛。
生活的艰辛,让人们在无望之际寻求信仰的庇护。
苏狱行虽理解世间之艰难,但并非圣人,他感叹之余,开始攀登通往佛光寺的山路。
山顶之上,佛光寺屹立其中,万千石阶之上,人头攒动。
苏狱行眼神犀利,施展灵眼神通,眼前景象变幻,山顶被金黄色的佛光笼罩,石阶间飘荡着各色气息。
他继续攀登,一路上人们为了信仰与祈求而艰难前行。
然而苏狱行的步履却不显得艰难,轻轻松松便已走了大半的路程。
在路上,他遇到了一个背着母亲的孝子。
母子对话间提及了白莲教,苏狱行不禁思绪万千。
很快他便到了山顶,佛光寺的庄严展现在眼前。
香坛中插满了香客们的细香,苏狱行则选择漫步于各大殿之间。
在一尊赤发獠牙的神像前,他感到莫名的亲近,于是询问正在扫地的僧人这尊神像的法相。
僧人瞥了一眼苏狱行所指的,回应道:“此乃我佛门护教炎魔罗汉。”
苏狱行听后有所领悟,原来《炎魔金身》竟源自于此。
其余疑问也一一得到解答,增长了见识。
他们来到一处地方,那里矗立着众多功德石碑,碑上刻满了名字。
苏狱行随意扫视,却在一块石碑上看到了“明德”
二字。
他不禁想起上次天牢之战中逝去的开阳寺武僧。
他向旁边的白净和尚确认,得知明德师兄在与邪魔的斗争中英勇牺牲,功德无量。
苏狱行心中感动,从怀中摸出银票,请和尚捐入功德箱。
白净和尚看到银票数额,心中欣喜,正欲询问苏狱行的名字以便刻碑颂扬。
然而,抬头时,苏狱行已不见踪影。
苏狱行下了山,感觉神清气爽,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受到佛门清净的熏陶。
他在山脚下吃了碗面后,决定回虞京城。
他没有去天牢,而是直接回家。
他在虞京有一座小院,门前有一棵多年的枣树,但久无人照料,院内一片破败荒凉。
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遗产。
苏狱行在此生活了十六年,但穿越后一直困在天牢,未曾回来。
他运用真元清理院内的积尘,进入屋内,虽然有些蜘蛛网,但大体还好,只需稍作打扫。
他看见正堂桌上的灵位上面写着“先考苏重之位”
翻倒在地,便拂去灰尘将其扶正。
他决定日后在家中居住。
自从晋升灵海后,苏狱行便有了这个想法。
灵海境的提升需要大量的经验值,守在天牢等待犯人已经无法满足他的需求。
因此,他决心自己主动寻找目标。
月王世子林青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苏狱行成功捕获一名犯人后,将其与其他同等级的犯人一起收纳于牢内。
在镇狱司天牢门口放下抓捕的人不仅能维护世间的和谐稳定,也能让镇狱司的业绩有所提升,甚至还能助他加快修行,可谓一举多得。
尽管镇狱司并无规定要求司吏必须住在天牢内,但苏狱行选择长年留守牢内,反倒成为少数例外。
他勤勉地打扫房间,其动静之大甚至引起了街坊邻居的误会,以为是遭遇贼人入侵,然而他们惊讶地发现原来是苏家大儿回来了,引起一阵寒暄和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