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的颜色也发生了变化,从黑色变成了幽幽的蓝色。
新出现的怪物,则像巡视监牢的狱卒一样,在牢房之间飘来飘去。
与此同时,新的牢房上方出现了一个字——鬼。
看到这个变化,苏狱行有些惊讶。
他知道这是北邙宗《葬天录》的配套法相之一——鬼魈法相。
真正让他感到惊讶的是,鬼魈进入罪狱后,竟然推动了罪狱演变出了单独的“鬼”
字一层,业火也变成了鬼道专属的幽冥业火。
这让他心中升起了一个想法:难道不同的法相可以影响罪狱的演变?于是他决定继续探索,转向北邙尸尊的奖池进行抽取。
诸多纷杂记忆涌现,苏狱行承受了最为混乱的记忆传承。
勉强梳理出线索,揭示了北邙宗法相尸尊的来历。
北邙宗修炼的《葬天录》兼具鬼道法与尸道法。
门派中养鬼与炼尸的 ** 各占一半。
但进入高层后,几乎全为鬼道修士。
这是因为尸道修炼至法相境极为困难,需达到“人尸合一”
的境界。
这意味着将神魂融入自己培养的尸宠内,类似于夺舍。
成功后,修士可获得强悍尸身,不老不死,若修炼至最高境界,甚至可能返祖成为“魃”
。
但夺舍本为凶险之事,尤其是尸宠意识浑浊,过程稍有不慎,便会神魂俱灭。
因此,北邙宗的长老们在进入玄丹境后,多会选择转入鬼道,类似《驭鬼经》,以壮大自身神魂为主。
北邙宗传承悠久,仅少数大毅力大智慧者凭靠尸道成就法相。
被苏狱行抓获的尸尊便是其中之一。
尽管其不老不死的传说有所夸大,但其尸身的祭炼随北邙宗世代进行越来越强。
然而,其神魂已非初代长老,仅留存不足五百年便被尸气同化。
尽管如此,其一身尸道修为仍在。
苏狱行顺利抽出其尸魈法相后,将其收入罪狱之中。
法相的出现使得罪狱发生了变化并产生新的层级。
当北邙尸尊的神魂被放入新生的监狱层时,黑色业火转变为森白色的尸道业火进行焚烧。
苏狱行感受到自身神魂再次暴涨数倍后,心中生出一丝明悟——罪狱之中应有更多种类的监狱等待探索与开启。
横贯诸天,十道并行!
苏狱行眼神清亮,继续抽取白骨娘娘的奖池,获得顶级传承《骨法》。
这部 ** 诡异独特,炼体而修骨头,超越寻常认知。
血肉皮毛皆被抛弃,修炼至极致,骨躯将超凡入圣,连武学神通神兵利刃都无法磨灭。
白骨娘娘的记忆中,《骨法》仅被修炼到第八层,而达到第九层的便是号称白骨大圣的存在,其骨躯之强悍堪比古之大圣。
苏狱行继承了白骨娘娘的八层修为,全身骨头发出阵阵乱响,实力大增。
尽管他本身武躯已足够强悍,但《骨法》的融入无疑更是锦上添花。
即使再强,又能强过他的烛龙变身吗?
在抽取完白骨娘娘的 ** 后,苏狱行的神海中生出一具白骨法相,其入的也是尸字狱。
新诞生的法相与尸魈法相并肩,成为尸字狱的新狱卒。
随后,白骨娘娘的神魂和魔蟾魂相也转入罪狱内,受业火灼烧。
随着更多元素的加入,罪狱不断扩展,苏狱行的神魂也随之暴涨。
经过一系列改造,苏狱行的神魂罪狱之相较最初扩大了数十倍。
想象他成就法相的那一天,罪狱之相现于人世间,必定是惊世骇俗、惊天动地。
他内心兴奋激动,笑得畅快淋漓。
对于他来说,强大就是硬道理!只有足够强大,才能镇住满狱凶徒和悠悠十道!
罪狱之中,五种业火焚烧,黑、蓝、白、绿、赤的光焰交织。
大狱中,人、鬼、尸、妖四界的神魂哀嚎不断。
业火所释放的神魂之力不断涌入罪狱深处。
大狱顶端那个“罪”
字显得更加深邃莫测。
风云变幻之际,苏狱行历经多次抽奖与记忆融合,直至天明尚未抽完。
眼见天色已亮,决定暂时作罢。
他洗漱后出门,偶遇隔壁的王婶。
王婶气色好转,却被远处的人急召:“有福他媳妇儿,到点了,该走了!”
王婶神色微变,匆忙离去。
苏狱行猜测他们可能是去佛光寺朝拜。
苏狱行绕道朱雀街,打算买油饼做早餐。
当他正要付款时,一位巨汉突然出现,一挥手便将他眼前的油饼全部扫入腹中,包括油锅里的。
“好吃!”
他咀嚼完油饼后大笑离去。
摊主得到金元宝后欢喜异常,还殷勤地呼唤那巨汉明天再来。
苏狱行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巨汉远去,回头望着摊主。
摊主微笑回应苏狱行的疑惑:“这是正道八宗洗兵阁的大侠常来照顾我的小生意。
他每天清晨都会来此,出手极为阔绰,每次都是一大锭金子。
苏大人,我们小民可惹不起这样的大人物。”
苏狱行听后,微微眨眼。
不久,他拿到了新做的油饼。
刚离开摊位,远处就传来呼喊声:“有人遇害了!”
人群纷纷围过去。
苏狱行也好奇地凑过去,发现是一家三口被人割了脑袋,是卖灌汤包的林记。
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都认为这是因某些事物引发的杀身之祸。
有人说:“老林的固执,留下那些东西,结果招来了杀身之祸。”
据闻前两天有个濒死的老乞丐经过这里,林记赠其包子后得到一本武功秘籍和一瓶丹药,还得到了九指神丐的承诺。
林记夫妻得知是武道高人后欢喜不已,但消息迅速传开,不少人劝他们搬家。
他们未加理会,结果全家被杀。
苏狱行在旁边听到有人抱怨官府为何不管,也有人警告不要声张以免招来祸事,提及尚书的儿子被人残忍伤害的事。
“这一切确实真实无疑……”
苏狱行试图多了解一些情况,但旁边的两人却避开了他。
他意识到自己穿着官袍,突然意识到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真实。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头顶仿佛雷声滚滚。
苏狱行和周围的人都抬头看向天空。
只见一片黑云在天空中呼啸而过,伴随着诡异的笑声。
仿佛是云中老妇的尖锐笑声。
黑云散去后,刀鸣之声响起,一名刀客带着阴沉的表情踏空而来。
随即,两道人影迅速消失在城外,追逐激烈。
百姓们纷纷议论着这样的场景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苏狱行手里还拿着半个油饼,心思却被眼前情景吸引,逐渐扩散神念。
他看到虞京城内多了许多持刀佩剑的江湖人士,斩妖和屠魔的人在追逐逃犯。
世家公子和女眷也参与进来,后者剑法高超,展现出惊人的实力。
有人在街头突然狂笑爆发,旁边巡逻的官差却惊恐地不敢上前制止。
镇狱司天牢门口也有一场激战正在进行,魔道凶徒冲击天牢大门,狱正等人正在迎战。
大虞皇宫内外也发生了各种事情,老太监武空恨面无表情地面对众人的冷笑,而武王与三公的剑拔弩张场面紧张异常。
还有诸多邪祟乱走于虞京城之中……整个城市仿佛陷入了混乱。
苏狱行的神念被拉回时听到一个脆响的声音“啪!”
他朝前方看去发现地上有一个破碎的白瓷茶杯,似乎是被人从附近茶楼的二楼窗户里扔下来的。
他顺着窗户望去隐约听到两人的对话。
其中一人愤怒地拍桌而起指责自己身为朝廷三品官员的儿子被人伤害却无法追究责任甚至需要道歉对方是何道理旁侧的人则安慰他并感叹世道变迁。
苏狱行听后默然不语只是望着眼前繁忙的街道自言自语道。
我离去了七天时间,虞京竟已如此混乱。
当我赶到镇狱司天牢时,一场激战已经接近尾声。
一位白衣僧人以其佛力,一掌击毙最后一名入侵者。
他的法印神力令人惊叹,狱正也对他赞不绝口。
那白衣僧人相貌俊美,悲悯众生,此刻却闭目念诵《往生经》。
我走过去时,除上官玥外无人注意我。
她手持秋水长刀,身上溅满鲜血,但见到我时,眼中明显一亮。
然而,她又迅速别过脸去,仿佛从未见过我。
我穿着镇狱司的解豸袍,被临时抓来帮忙打扫战场。
我观察了这场战斗的战况,发现入侵者的实力并不强。
镇狱司和天牢的守卫官兵的伤亡较多,但场上还有来自正道宗门的援助,如那位白衣僧人等。
我询问手下镇狱司吏得知,他们是来自正道佛门第一宗的法相宗。
其中一位先天强者,实力甚至超过了狱正。
我探查天牢内部,发现天牢一到五层多了许多“外人”
,似乎是这次掩日遮月两大圣器引发的动静太大,正道诸宗也纷纷前来虞京城天牢镇守。
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圣器被邪魔妖鬼道夺去,造成正消魔涨的局面;另一方面,他们可能也有趁机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
当我带领众人清扫完战场后,那位法相宗的法印僧人仍坐在地上闭目诵经,雪白的僧衣被地上的黑泥血迹污染也毫不在意,神情专注且虔诚。
每当看到这种光头,我就会想起开阳寺那个因我一言而由佛入魔的心经。
心中感慨万分,便吩咐人取来清水,轻轻放在法印旁,不去打扰。
正当苏狱行准备进入天牢时,刚走到第一层,便见一群神情自若的人昂首挺胸走出。
这些人的面容让他历历在目,正是那些私下里售卖画像、发展信徒、蛊惑百姓的怜生门徒。
看着他们神气十足的模样,苏狱行眉头微皱,拉住身边的一位镇狱司同僚询问情况。
“这些人不是要受斩刑的吗?为何没有带枷锁?”
那同僚瞥了他们一眼,低声苦笑解释:“哪里有什么问斩,他们是无罪释放了。”
苏狱行心中疑惑重重,追问原因。
同僚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具体原因,但传闻武王与怜生教交往密切,此次进京便是力推怜生教的发展。
更有消息透露武王甚至有意将怜生教立为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