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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导组的介入给了他关键支持,同时也因多年受挫让他逐渐蜕变。
曾经,高启强被铐在走廊时,安欣还会坚持程序正义,不惜与李响争执甚至挨了一拳也要维护他的尊严,在陈舒婷到来前保全了他的体面。
但岁月改变了安欣。
长期无法撼动高启强的他,渐渐学会了变通。
后来为了抓捕程程,他选择与高启强合作。
明知被利用来清除对手,他仍果断联手,只为削弱强盛集团,步步紧逼将高启强逼入绝境。
当孟德海和安长林调离后,赵立冬的暗中操作让安欣沦为十字路口的交警。
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流,他终于流泪认清现实:失去长辈庇护,自己寸步难行。
这场教训让他学会审时度势,磨平了棱角。
而今,安芸给予他更彻底的打击——心仪的孟钰选择留在安芸身边,甚至甘愿成为他众多伴侣之一。
求之不得的女神,在别人那里却连名分都不计较。
安芸回国后,省局上下都将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即便安芸不是省局警察,局里仍有不少人对安欣心怀不满。安欣整天神气什么?”
“安芸是安局的儿子都那么低调。”
“他总摆出一副众人皆错我独对的架势。”
“不过是安局的晚辈,凭什么这么张扬?”
“局里好事全让他占尽。”
过去安欣从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
他自认问心无愧。
但当曹闯师傅点醒他时,
安欣才惊觉往日的任性。
这次抓捕徐江、白江波,
是市领导亲自部署的行动。
区区警员哪有资格分析案情?
支队大队长曹闯不比他更了解?
就算师傅不说,
也该副队长李响汇报工作,
何时轮到他安欣?
曹闯的教导,
加上安芸带来的压力,
让安欣首次反思过往。
他开始转变:
为何安芸经营公司能左右逢源,
即便玩乐也不耽误事业?
而自己坚持原则,
却屡屡得罪同僚,
追求的公道总无疾而终。该改变了。”
安欣暗自决心。
曹闯师傅说得对。
安芸的光芒太过夺目。
让他迷失了自己。
可面对安芸时。
又有谁能守住本心?
以后的案子。
我们可以一起商量。
安欣轻拍李响和张彪的肩头。
转身从两人身旁走过。
他已经七天没有休息。
此刻终于放松下来。
头晕目眩间。
只想找个地方躺下。
等李响和张彪回过神。
转头就看见安欣靠着消防栓。
在地上沉沉睡去。
李响:......
张彪:......
冰袋从张彪手中滑落。
他浑然不觉!
这次是真切感受到了安欣的改变!
发什么呆!
快来帮忙!
李响率先反应过来。
两人架起安欣。
送往值班室的单人床。
他们也好几天没合眼。
架着安欣摇摇晃晃向前走。这小子。
总算想通了。
办公楼高处。
曹闯深吸一口烟。
掐灭烟头。
升职后最牵挂这三个徒弟。
安欣太过固执。
容易遭人暗算。
李响出身贫寒。
总带着自卑。
张彪太重义气。
常忽视纪律。
烟雾缭绕中。
曹闯露出欣慰的笑。
他将晋升为副局长。
三个徒弟是关键的骨干力量。
见到他们化解矛盾重归于好。
作为师父,
内心感到无比欣慰。全体一线警力立即撤回!”
“连续执勤超24小时的警员必须即刻离岗。”
“一个月未休假的警员立即安排轮休!”
在省公安厅长安长林的指令下,
所有警务人员结束外勤任务。
白金翰会所。真都撤了?”
徐江掀起百叶窗,目送 面包车陆续驶离。
长期被省厅重点监控,
让他如芒在背。千真万确!
老大!”
疯驴子带着手下肃立其后。线报确认,
安长林厅长下令,
全省警务系统进入轮休期!”
疯驴子难掩激动。
摆脱警方监视,
他们就能在京海市上湾区大干一场。大哥,要不要现在就行动?”
这一个月,
疯驴子早憋坏了!
处处束手束脚!
“让弟兄们全体出动!”
徐江望着空荡的街道。
所有警力似乎都已撤离。
这或许是机遇,
也可能是圈套。
但徐江别无选择。
手下忍耐已达极限,
再不行动,
内部就要先乱!
转身面对大厅,
上百名精锐整齐列队。
这些都是白金翰的嫡系,
纪律严明,
行事狠辣。宣布行动准则:
首要任务——
全力搜捕白江波!
哪怕掘地三尺!
第二铁律——
严禁 扰平民!”
谁要是敢在追查白江波的下落时,
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冲动。
等我回来就剁了他!
白江波凌厉的目光扫过手下,
每个被徐江盯住的人都慌忙低下头。
虽然不明白省局为何突然撤走监视,
但这确实是动手的绝佳机会。
即便要彻底解决白江波,
也必须在京海上湾区范围内行动!
谁敢踏足下湾半步,
我灭他满门!
特别是那些建功集团的人,
都给我规规矩矩以礼相待!
徐江的吼声震彻房间:
都听清楚没有?!
想起上次被几百名警察包围的场景,
徐江依然心有余悸。
省局办事还要讲究证据,
那个安芸若要动他——
只需摔杯为号!
回答我!
徐江的咆哮再次炸响。明白!
绝不踏入下湾!
百余名马仔齐声应答,
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望着远去的队伍,
徐江眼中寒光乍现。
这次定要亲手逮住白江波。
徐江心想着,还是直接把人抓住最稳妥。
今天他能对别人父母下手,说不定哪天就轮到自己家人遭殃。
无论如何,先把上湾翻个遍再说!
京海别墅内。
高启兰依然躲在卧室不敢露面。
客厅里,钟小艾正坐在安芸腿上,手里捧着装满水果的果篮。
安芸正和一名便衣下象棋。
两人棋艺都很糟糕,简直让人看不下去。将军!安芸使出连环炮。
对方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将死。来来来,喝水喝水。
安芸指向桌上的一大壶水。
这名便衣是他特意找来的臭棋篓子,正好能让自己稳赢。咕咚咕咚——
便衣苦着脸灌下一大壶水后,突然脸色大变,急匆匆冲向卫生间。
这一去,就再没回来。真没劲。
安芸随手推散棋盘,立刻有阿姨过来收拾。我看你们俩下得都不怎么样。
钟小艾放下水果盒,跃跃欲试:要不要和我下一局?
她五岁时就跟着围棋国手学棋,虽然没达到专业水准,但对付安芸这样的水平绰绰有余。你们这些有钱人都这么闲吗?
看着兴致勃勃的钟小艾,安芸无奈吐槽。
这个钟家大 除了长得漂亮,似乎什么都会——围棋象棋五子棋国际象棋样样精通,钢琴小提琴大提琴等十几种乐器也不在话下。
钟小艾不仅歌声动听,还会唱山歌。啊,张嘴!”
钟小艾用牙签叉起一块水果,递到安芸唇边。
安芸顺从地吞下。真乖!”
见安芸这么听话,
钟小艾开心地轻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安芸感到一阵无语。
自己明明比她年长,
却被当成弟弟对待。
他稍一用力,
便将钟小艾拉入怀中。
她的额头轻轻抵着他的下巴。怎么?”
“耐不住寂寞了?”
“要不要关上门窗?”
钟小艾语出惊人。如果嫌我一个人不够,
可以把卧室里装睡的那位叫醒。”
她若有所思地补充,
“她叫高启兰吧?”
看着钟小艾狡黠的笑容,
安芸有些茫然。
这位豪门千金,
似乎比他想象中更狂野,
连混江湖的陈舒婷都比不上。好啦,不逗你了!”
钟小艾见安芸一脸错愕,
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时,
安芸才注意到她脸颊泛起的红晕。
原来她也会害羞,
刚才的豪爽全是装出来的。
安芸盯着她,
眼神仿佛在说:看你还能演多久。
被拆穿的钟小艾脸更红了。
她从安芸腿上起身,
靠在他肩头,轻声说道:
“你这个人啊,
除了长得帅,
观察力还挺敏锐的。”
安芸暗自腹诽:
长得帅能怪我吗?
你们这些肤浅的人只看外表,
我也没办法。
他继续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