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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还敢顶嘴!”
徐江抡起胳膊又要开打。爸,下湾那地方之所以生意好,全凭名声在外!
徐雷抢着说:那边场子从来不管客人怎么耍。
想赢多少赢多少!
客人们自然都往那儿跑!
听说这两天有个大老板,在下湾已经栽进去三十多万了!
儿子这话在理!
徐江听完猛地拍了下大腿。咱们这摊子也得把招牌打响!
爸,您还好意思提这茬!
咱家场子的名声,可都是您给败光的!
徐雷也是个老赌徒了。
自家这赌档什么口碑。
他心里明镜似的!
前些年港澳来的客人玩两把。
人家才赢了十多万,您就把人扔江里了!
三年前那个生意人,不过赢了三四万。
您就叫人把他给废了!
知道外头都管咱家场子叫什么吗?
徐雷毫不留情地数落着。叫啥?
徐江是个粗人。
平时最不在乎别人闲话。
何况在这上湾区,谁敢当他面说三道四?
说咱们这场子啊,活脱脱就是个貔貅!
只能进不能出!
敢来这儿玩的都是些穷光蛋!
真正的有钱人谁敢上门?
听着儿子的抱怨,徐江搓着脑袋有点难为情。咳咳,儿子啊......
资本刚起步的时候,难免要见点血嘛!
徐江不知从哪儿学来这么句文词。那现在咋整?
咋整?徐雷喝了口饮料。
一脸惬意地咂咂嘴。没辙!
您前些年干得太绝了。
有钱人谁不惜命?
活腻了的才敢来咱这场子耍!
爸,知道白江波那边这个月挣多少吗?
徐雷突然神秘兮兮地说。我有个朋友在他那儿发牌。
这个月流水少说五六百万!
净赚的!
五六百万?
徐江瞪圆了眼睛!
操!
他自己一天的流水也就这个数!
可这生意他干了十几年!
投入的资本比白江 得多!
光是每月的开销就要几十万!
白江波这龟孙子!
敢跟老子抢饭吃!
徐江怒不可遏!
京海市头一家可是他徐江开的!
白江波算什么东西,也配跟自己分庭抗礼?
疯驴子!
叫上弟兄们!
今晚就去砸了白江波的场子!
在京海开,问过我徐江没有!
徐江一声令下!
疯驴子转身就要去召集人手。
就在疯驴子要出门时,徐雷突然开口。
他慢悠悠喝了口娃哈哈。爸,您能听我把话说完么?
哦哦哦!
你说,我听着呢!
徐江摸着脑袋,讪笑着坐回沙发。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平日宠得没边。
不过这儿子确实有几分头脑。现在砸了白江波的场子,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徐雷开始耐心引导。砸了他的店,全京海都知道谁是老大啊!
徐江梗着脖子!
从小混混混到今天。
全靠一个狠字!
谁敢招惹他?
非得弄死不可!
然后呢?就算全京海知道您是老大。
又能怎样?
徐雷简直无语。
老爹就知道打打杀杀。
能不能动动脑子!
能怎样?
徐江转头看向疯驴子,疯驴子一脸茫然。
问我呢?
徐江踹了疯驴子一脚。你特么说话啊!
啊?我们都听您的!
大哥让砍谁就砍谁!
疯驴子挺直腰板。滚蛋!
废物!
徐江也被气笑了!
11这手下怎么傻乎乎的!
“那些大客户知道是您砸了白江波的场子,谁还敢来咱们这儿玩?”
徐雷两手一摊。您说说,砸他场子图什么?”
“有道理!”
“但我赚不到的钱,白江波也别想碰!”
徐江灌了一口娃哈哈,眼中闪过狠厉。
他的财路断了,谁都别想好过!
“爸,您先把客人引到咱们场子,”
徐雷无奈道,“再去砸白江波不行吗?”
“好啊!”
“儿子!”
徐江一拍大腿,“可怎么拉客?”
“听说下湾有个阔佬,”
徐雷凑近低语,“身家上千万!”
千万?!
徐江瞬间眼红:“住哪儿?老子绑了他!”
“爸!咱场子还要名声呢!”
徐雷瞪眼,徐江干笑两声:“行行,你接着说。”
“那人在 输了三十多万,死不罢休。”
“要是哄他来咱们这儿玩几把——”
“招牌不就响了?”
徐江猛点头。
肥羊谁不想要?可他又皱眉:
“万一他赢钱呢?”
“那更好!”
徐雷咧嘴一笑,“全京海的赌徒都瞧见——在咱们这儿赢了钱也能全身而退!”
“不怕客人赢,就怕没人来!”
徐江连连称是:“妙!来了就能榨 !”
```
徐江神色笃定。
放眼京海,
哪家场子能比白金翰更高端?
品质至上!
该去哪儿找那个传说中的大客户?
徐江直指要害。等着就行。
徐雷瘫在沙发里,
双臂枕着头,懒洋洋道:
听说那人在白江波那儿连输三天,
要是老赌徒,肯定想换地方转转手气。
有你的!
徐江对儿子的主意很满意。您儿子可不光是会玩儿,
被夸奖的徐雷得意道,
我这脑子也好使。
他早派人盯住了各个路口,
只要那辆宝马x5露面,
立刻就能收到消息。
到时候他亲自出面——
徐家大少爷的排面,够分量!
爸,金库钥匙得给我。
徐雷突然说道。
徐江在幕后建了个金库,
大半家当都锁在里面。
他不信银行,
只信自己建的保险箱。要钥匙干嘛?
徐江捏着钥匙没松手。万一客人手风转旺,
您桌上那点钱怕是不够输。
徐雷话里带刺。
徐江笑着递过钥匙,
凑近儿子耳边说了密码。场子交给你了。
他拍拍儿子的肩。
要是一个星期还不见效,
他就亲手砸了白江波的 !
抢光他的钱!
徐江深吸几口气——
这年头,光靠蛮横行不通了。
想长久经营,
有些改变不得不做。宝马车到了!
手下突然来报。
```
徐雷的手下冲入了包厢!
好极了!
果然到了!
徐江满意地注视着徐雷。儿子,这位贵客就交给你招待!
他在京海的名声早已臭不可闻,
若是贵客见了他,
怕是立刻转身就跑。传我的命令!
徐江唤来疯驴子。今天必须让贵宾玩得尽兴!
从今往后,凡是来咱们场子的客人,谁也不许动!
就算人家赢走金山银山,也不准碰半根汗毛!
我们要欢欢喜喜、笑脸相迎地恭送客人!
听明白了吗?
看着徐江强行堆出的笑容,疯驴子不禁浑身一颤。赢多少都不动手?
动你大爷!
徐江一脚将疯驴子踹出包厢。不能再砸自家招牌了!
要是走出咱们大门的客人少了一根头发,老子活剐了你!
见徐江暴怒,
疯驴子额头沁满冷汗,连连称是。大哥,那我们去接客了。
疯驴子正要随徐雷接待那位传闻中的肥羊。滚回来!
身后炸响徐江的咆哮。咱们是正规娱乐场所!
不是地痞流氓的贼窝!
换两个漂亮姑娘陪徐雷去!
就你这张雷公脸,徐江嫌弃地撇嘴,别把贵客吓跑了!
疯驴子暗自腹诽:
你儿子挤兑你,
你就拿我撒气!
要不是看你是我老大,
早跟你拼命了!
还不快去安排!
徐江的怒吼吓得疯驴子一哆嗦,
赶忙转身去张罗。
灯火辉煌的 外,
各式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新鲜肠粉咯!
正宗广式肠粉,快来尝尝!
地道干炒牛河!
物美价廉,包您满意!
安芸将宝马车停在街边。刚才交代的事,都记住了吗?”
高起盛点了点头。
在待了几天后,他身上的青涩气息消退不少。
可想到即将要做的事,双腿仍止不住发颤。按计划行动。”
安芸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