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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磕头如捣蒜。
疯驴子甩了甩腕上血珠。
第三道寒光闪过。
可惜这次——
血糊的刀柄打滑。
没能一击毙命。照旧处理。”
他转身离开时。
只留下这四个字。
他又走向下一个目标!
救……咕噜!救命啊!
白江波的第三个小弟仍在挣扎。
被塞进麻袋抛入下湾时,他竟还能发出声音!
所有白江波的手下都惊恐地望着疯驴子。
无论他们开不开口,这个疯子都要置他们于死地吗?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疯驴子冷笑道:你们这些废物。
全给我扔下去!
他将沾血的凶器甩进河中,蹲在岸边清洗双手。
不知何时,河里的鱼群变得如此密集。
疯驴子正观察着鱼群,身后的手下已开始将徐江的人马统统推入水中。
这次连割喉都省了,直接抡起石块朝脑袋砸去。
只需一下!
白江波的小弟们便昏死过去,随后按部就班地处理。
当疯驴子观赏了几分钟鱼群后,终于有人崩溃喊叫:
驴哥!我虽不知老大下落,但晓得他司机在哪!
我有郭振的电话!他是老大贴身司机!
找到郭振就能找到老大!
疯驴子终于等到了想要的消息。
几名手下将那个半截身子已装入麻袋、脖颈缠满绳索的小弟拖上岸。现在就打给郭振!
电话接通后,传来郭振的声音:喂,我是郭振。
哪位?
听到这声音,疯驴子夺过手机,立即拨通了徐江的号码。
两人隔着手机展开对峙。给白江波带话。
如果两小时内
他没到上湾码头
我就送他父母上路!
电话那端传来徐江歇斯底里的咆哮。我要把白江波这龟孙子的家人
一片片活剐了!
他可以躲着!
两个钟头后
要是还不见人
老子就直接开刀!
疯驴子
先给白老板送份见面礼!
白江波
的手型可真漂亮
我中意得很!
想不想开开眼?
徐江突然提高嗓门:
疯驴子!
让白老板鉴赏下的手!
这么多年没尽孝
该让他重温母爱的温度了!
接到指令
疯驴子押着白老太太来到江堤
命人架起老人双臂
接过小弟递来的
老太太别怕
我这刀快着呢
一刀下去
您儿子就能看见您了
寒光闪烁的刀刃刚举起
听筒里突然炸响白江波的怒吼:
徐江你个 !
有本事冲我来!
别碰我爹妈!
徐江猛地从沙发弹起
果然
白江波就和司机郭振藏在下湾!
先别动手!
徐江喝住疯驴子
白江波 属泥鳅的?
钻哪个耗子洞去了?
白江波冷笑回应:
跑慢半步
早被你徐江剁了
不是你要取我性命吗?
徐江一时语塞
砸确实是他干的
可收拾白江波的另有其人
这黑锅背得实在冤枉!
既然答应了要担下这个责任,徐江便决定一扛到底。
徐江对着电话冷声道:“情况你也清楚了,你父母现在在我们手上。
想要他们平安无事,就立刻到上湾来见我。”
话音未落,他直接掐断了通话。
与此同时,疯驴子也挂断了与白江波的通话。
一旁的手下麻子指着河边跪着的七八个人问道:“驴哥,这些人怎么处置?”
疯驴子叼着烟,眼皮都没抬:“按老规矩办,难道留着过年?”
众人早已轻车熟路,转眼间河畔便响起连串凄厉嚎叫。
十分钟后,岸边再无人影——白江波的手下悉数被沉入江底。
疯驴子挥手示意:“把白家老两口带回去。”
被蒙住双眼的夫妇浑身发抖,被人推搡着带走。
百余名马仔迅速清理现场,血迹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麻子站在疯驴子身旁直打颤,作为安插在团伙内部的眼线,他从未见识过这般阵仗。
疯驴子甩给他一支烟,咧开嘴笑了:“慌什么?多见几回就淡定了。”
麻子哆嗦着点燃香烟,突然压低声音问:“那俩老家伙最后会怎么处理?”
疯驴子吐着烟圈,轻飘飘撂下两个字:“放人。”
麻子瞳孔猛地收缩——白江波可是徐江的死对头!
他们居然要释放白江波的父母!
麻子(李得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疯驴子平静地说道:“江湖没有那么多规矩。
动刀动枪、生死相向都是常事。
但江湖有一条铁律!
祸不及家人!”
麻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飞快盘算着如何给安欣通风报信。
京海市,下湾区。
白江波坐在轮椅上,被司机郭振从工棚推了出来。
这两天,他们藏身于建功集团的工地宿舍。
白江波花了一笔钱打点管理员,认定徐江不敢闯入建功集团的地盘。
可没想到,徐江竟以家人相胁!
思虑再三,白江波拨通了陈泰的电话:
“泰叔!这次,我的命就托付给您了!”
下午两点,徐江正要通知疯驴子动手时,手机响了——是陈泰。徐江,看在我这把老骨头的面子上,下午来老地方一趟。”
挂断电话,徐江二话不说,径直出发。
京海市一栋废弃大楼顶层。
陈泰戴着白色帽子, 桌旁,桌上摆着茶壶和两个茶杯。
对面,轮椅上的白江波冷冷注视着前方。老白!你特么可真能躲!”
徐江的怒吼从楼下传来,他红着眼冲进来,抄起板凳就要砸向白江波——
“徐江。”
陈泰淡淡开口,“我叫你们来这儿……”
想当和和事佬!
要是你们俩还认我这个老头子的面子,就先坐下来聊聊!
“老白!你现在能耐了是吧!”
徐江在陈泰的劝说下勉强坐下。
没找到白江波之前,徐江把京海翻了个底朝天,闹得天翻地覆,恨不得生吞了白江波!
可真正见到白江波后,徐江反倒不急了——反正他今天必死!
他现在享受的是猫捉老鼠的 !
白江波今天一定得死!
耶稣来了也救不了他!
徐江挤出笑容盯着白江波,心里虽恨不得撕了他,却仍强压着怒火,控制表情。
就算京海赫赫有名的“手套”
陈泰出面,今天也保不住白江波的命!
“徐江,又见面了。”
白江波坐在轮椅上,眼神狠毒至极。
这一世的白江波可和影视剧里不同——他没娶陈舒婷,也没有孩子,根本不怕撕破脸!
要不是徐江绑了他父母,他绝不会露面,宁愿躲在下湾的地盘。
徐江敢踏入下湾一步试试?
“ !再瞪一个试试!”
被白江波阴森的目光盯着,徐江浑身发毛,像被毒蛇盯上。
他猛地抄起凳子,朝白江波脸上砸去!
徐江!
白江波!
徐江刚举起板凳要动手时,陈泰轻咳一声。今天我找你们来,不是看你们拼个你死我活的。”
看在陈泰的面子上,徐江放下板凳,重重坐下,双眼紧锁白江波。白江波,行啊!要是前几年你有这胆量,咱俩还能好好较量!”
提及往事,白江波眼神骤然晦暗。
能在京海闯出名号,他本就不是善茬。
前些年忍气吞声,只因陈舒婷厌恶血腥。
为讨她欢心,他选择收手,却反被徐江步步紧逼。徐江,你真以为我怕你?”
轮椅上的白江波气势不减,“若不是陈舒婷拦着,你和鱼塘里那个儿子早没了。”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家常。
这世道,没沾过血,算什么人物?
“所以,你认了杀徐雷的事?”
徐江猛然抬头,目光如刀。
即便早有预料,亲耳听到时,杀意仍轰然翻涌。徐江,”
白江波敲了敲粉碎的膝盖,“你废了我双腿,我取你儿子性命,很公平。”
见他毫无惧色,徐江抓起茶杯狠狠砸向他的面门!
“啪!”
玻璃杯划破空气直冲而来!
白江波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茶杯在额头绽开血花。徐江,你不是要取我性命吗?
现在我送上门来了。
动手啊!
白江波这次踏进这道门,
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去。
曾经的势力土崩瓦解,
身体已成废人,
连最后的尊严都被徐江碾碎。
这世上已没什么值得留恋——
若不是徐江拿他父母相要挟,
他定会与徐江死磕到底!
徐江,你也配称老大?
鲜血顺着眉骨淌进眼眶,
视线逐渐模糊,
白江波却笑得愈发狰狞。你破了京海的规矩!
今日能用我家人胁迫,
明日别人就能用同样手段对付你!
在这座被大海环抱的钢铁丛林里,
混江湖的都守着铁律——
怎么厮杀都行,
唯独不能祸及家眷。
因为所有亡命徒搏命,
说到底不过想让家人过得好些。
你可以技不如人横死街头,